“沒什麼好說的,薄念禮確實不是我親生的,當年和你上牀的人也不是我。”

    秦霜沉默半晌,看着薄西宴的眼睛,慢慢的開了口。沒有了剛剛撕心裂肺的解釋和喊叫,秦霜的聲音又細又甜,還帶着一絲絲剛剛哭過所導致地鼻音,顯得有幾分的柔軟,“你終於知道了。我還以爲陌顏會在得知真相的時候就告訴你,沒想到她還真能瞞。我提心吊膽了這麼多天,終於能放下心來睡一個好覺了。”

    薄西宴看了眼聽到聲音趕過來的管家和傭人,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們離開,家醜不可外揚,他不願意讓下面那些蠢蠢欲動的薄家人看笑話。

    “是有人逼迫你嗎?”薄西宴看着她,聲音出奇的冷靜,“當年,究竟是誰給我下的藥?”

    秦霜卻沒有在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自言自語道:“我終於能安心了。”

    “那你就錯了。”薄西宴被莫名的疲憊爬滿了身,他長嘆一口氣,繼續說道:“現在我已經知道了念禮的身世,想要調查出當年的事情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我現在來問你,只不過是給你一個機會。秦霜,無論如何我們也相處了快要四年的時間,我希望能由你來親自告訴我答案。”

    “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你有什麼苦裏,哪怕你最初的目的僅僅只是貪圖錢財,這些我都不想管,我更不會在乎。”薄西宴的聲音突然加重,“我只想知道,當年,你或者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秦霜還在發着抖,抽泣了一聲,擡眼看向薄西宴說:“西宴,我們在一起四年,我還從來沒有這樣親切的叫過你的名字。”

    薄西宴一言不發的看着她,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我知道你現在的軟態度是爲了什麼,比起你自己遭遇了什麼,你更想知道五年前發生在陌顏身上的事情,其實故事挺老套的。我和陌苒負責給陌顏下藥,薄淮安負責給你下藥,丟在同一間屋子裏,想要不發生些什麼都難。”

    薄西宴暗暗握緊了拳頭,秦霜這條爆炸性的話算是戳中了薄西宴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他一直都知道薄淮安對他有不一樣的心思,不甘心自己一直在他的手下做事,不甘心爲什麼自己不是薄家的繼承人。

    但他沒想到的是,薄淮安竟然早在五年前就對他動過手,並且還成功了。

    “後面呢?”薄西宴咬牙切齒的問道:“薄淮安費盡心思不可能只是想把自己的未婚妻送到我的牀上吧。”

    “當然。他們兩個人情深意切,想要在那一晚之後找一個機會公開你們兩個的照片和視頻,造成醜聞。這樣陌苒就能夠嫁給薄淮安,順便可以擺脫陌顏那個村姑,而你也會站不穩腳跟,到時候薄君傑和薄淮安裏應外合,很容易就能把你拉下來。”

    “然後呢?爲什呢你們沒有這麼做?”薄西宴不解的問道。

    “因爲一個月後陌顏懷孕了,還是在薄家人都在場的情況下診斷出來的。”想起當年的弄巧成拙,秦霜諷刺一笑,“陌顏沒見過世面,就連看人家的臉色都不會,滿心以爲自己懷上了心愛之人的孩子,說什麼都不肯打掉。薄淮安被架在了上面,後續的一切都沒有辦法推行,畢竟他那麼愛面子,怎麼也不可能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妻子懷上了自己叔叔的孩子,只能一個人吞下了所有的苦。”

    薄西宴想起當年的事情,他得知了薄淮安的未婚妻懷了孕,還很高興,塞了一張黑卡給薄淮安作爲孩子的禮物,還叮囑了很多。

    薄淮安當時的表情無所謂高興,但也算不上難看。薄西宴只是以爲他是彆扭,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深地陰謀在。

    秦霜說到這兒,突然笑了起來,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他也是活該。本來都做好了養孩子的準備,偏偏受不了陌苒的耳邊風,在陌顏剛剛生下孩子就把孩子和她都要弄死。白白被我撿了一個孩子不說,就連陌顏也沒有弄死,還被她給殺了回來,弄成了今天的這副局面。”

    薄西宴看着秦霜這副喪心病狂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剛知道念禮身世的時候,他的憤怒和惱怒是真的,他以爲自己一定會不會放過秦霜。可是現在,聽到這些話之後,他什麼也不想做了。

    他衝秦霜擺了擺手,“你自己離開吧,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秦霜沒想到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之後,薄西宴竟然只有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甚至什麼代價都沒有付出。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薄西宴,問道:“你,就這樣放過了我?”

    薄西宴沒有在理她,轉而對管家吩咐道:“備車送秦小姐回去,從今以後不允許她在進入薄家,接近任何的薄家人。”說完,薄西宴轉身離開了。

    管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按照薄西宴的要求辦事。他叫了兩個人,讓他們拉起秦霜,“秦小姐,不好意思了。”

    秦霜全然忘記了掙扎,忘記了反抗,整個人都是懵的,什麼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薄家老宅的大門就在她眼前永遠的關閉了。薄西宴坐在車上,看着面前四通八達的馬路,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向哪裏走。想要找陌顏,然而陌顏現在根本不接他的電話。事到如今,他才終於知道,爲什麼陌顏對於那天的事情會那樣的生氣。

    一直以來,陌顏明明什麼都知道,但是爲了他一直在隱忍,自己懷揣着所有事情的真相,看着他一次又一次放過那些傷害過她的人。正想要趕往雲娛的時候,鍾玉地電話打了過來,“小顏已經答應幫忙救治你奶奶了,不過她現在還不想見你,你不要去找她了。”薄西宴心下一沉,失落的說:“她不想要見我,竟然都不願意親自和我說,還要您來傳話。”

    “你不要責怪小顏,這麼多年她吃了不少的苦。”

    鍾玉少有的對兒子這樣嚴厲的說話,“我也建議你最近不要去找她,西宴,你的深情是優點,但你也要承認,你這這一份重感情,傷害到了愛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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