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出去,醫生又對薄西宴說:“你這個處理傷口呀咱是真的不能打麻藥,你忍着點啊!”
隨着頭頂一陣疼痛,薄西宴慢慢攥緊了拳頭。
站在窗邊賞月的陌顏慢慢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有溫熱的液體不斷的從她的指縫間慢慢流出。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這一刻她就是特別想哭,也許是睹月思人吧!
一陣風吹來凍的她把手放下抱緊了胳膊,天越來越冷了,也不知道西宴買沒買厚衣服穿。
想到這兒她又自嘲一笑薄西宴連車都能開,他又怎麼會傻到不讓自己穿得暖和一些。
用手指將臉上的淚抹去,陌顏深吸一口氣,打算關上窗戶回到沙發上睡覺。
她剛走到沙發邊上,桌上的電話就開始震動起來。
徐小雅坐在冰涼的凳子上等着裏面的處理,因爲薄西宴現在發不出聲音所以她也聽不到裏面有任何慘叫聲音。
就在她再一次忍不住想要敲門查看的時候,醫生辦公室的門被打開。
“西宴……”徐小雅奔跑過去看見頭上已經纏了網紗的薄西宴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她拿出手機想要拍一張她的照片給他留住。
就在這時候走廊裏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好奇的向門外張望過去,就見進來幾個警察。
“你們誰報的警?”
“是我。”剛纔給薄西宴縫合傷口的醫生站了出來,“我說的就是他們倆,你看給這個丈夫打的。”
“你們倆是夫妻嗎?”
徐小雅面色慘白的看着他們,深吸一口氣後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不是。”她回答。
“那他身上的傷口都是你打的嗎?”
“不是,是他碰的。”
“他叫什麼名字?”
徐小雅看了醫生一眼隨即對警察說:“我男朋友的名字叫南宮慶。”
“不對,她一直喊她西宴來的。”小護士出來指着徐小雅。
徐小雅又深吸一口氣,看着警察笑道:“西宴是他的字,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看醫院的登記記錄,那上面有我男友的詳細信息。”剛纔帶頭盤問徐小雅的警察向後面一擡下巴,立刻就有人去分診臺找護士要資料。
很快那人就拿着那張登記單回來給了剛纔盤問的警察。
上面登記的名字的確是南宮慶,不光是有名字就連身份證號和手機號都有,看來是不會作假的。
“那他身上的傷都是怎麼弄的?”
“真的是誤會。"徐小雅臉越來越紅,她把衣服拉開一角露出裏面的睡衣說:“我們倆準備休息了,然後就想玩個睡前小遊戲,誰知道一不小心用力過猛,他的頭就磕在了牀頭櫃。”
報警的醫生臉也紅了,讓徐小雅這麼一解釋他們在一聯想也覺得挺靠譜的。
“那他的腿呢?”小護士再次多嘴的發問。
“她的腿是這樣弄傷的。”徐小雅開始翻動手機裏面的相冊,“你看這是我們出去旅遊的時候在一家麪館裏這個男人故意絆的,我們回來還要起訴這個男的呢!”
“是是是那這次麻煩你們啦,也謝謝醫生,謝謝你這麼警惕地爲民衆着想,不過這次真的是誤會。”
徐小雅本就長的柔柔弱弱,她在這樣客氣的一說話,讓剛纔報警的醫生更加無地自容,自己完全是誤會了這個善良的人。
一場烏龍以後,徐小雅帶着薄西宴便又回到了自己住處。
房間裏的牀單和枕套已經換成了新的,徐小雅這次不敢再對薄西宴動粗,而是輕手輕腳地把他扶躺在牀上躺好。
“你看你又受傷了吧,都怪你不聽我的話,不過沒事兒了,咱們傷了腦袋明天就好好補補,我明天會多給你買點豬腦補補的。”
說完她關上了薄西宴這邊的檯燈,腳步輕快的往剛纔薄西宴倒下的那邊走去,牀頭櫃上還有着星星點點的血跡沒有擦去。
徐小雅用手指蘸起來那已經成爲紅褐色的血跡放進嘴裏舔了一下,口腔裏立刻充滿了鐵鏽味。
“真是好特別的味道呢,來你也嚐嚐。”徐小雅上了牀,趴在薄西宴的身上嘴脣朝他的脣壓去。
“所以你已經發現了一條帶血的褲子?”
“對呀,只可惜因爲那堆垃圾都是統一整理出來的,我只知道目標是在三號樓,可是三號樓有三個單元,然後每個單元又有二十幾戶人家,我也不知道具體在哪裏。”
“很好很好了,至少你知道了是幾號樓。”陌顏坐在沙發上大腦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該思考什麼。
“姐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繼續在這盯着。”
“你在哪兒休息?”陌顏又抓緊問。
“我就在車裏將就一下,沒關係的誰讓咱這車舒服呢!”
“好……”陌顏也不知道是自己掛的電話還是陌默那邊掛的電話,反正她直接把手機扔在了茶几上。
她心煩意亂的躺在了沙發上,滿腦子都是三號樓帶血的褲子這幾個字,一條膝蓋破損又有血跡的褲子那肯定是薄西宴穿的。
這也說明了爲什麼徐小雅會那麼慢的才走回本市,看來去的時候是她和西宴一起開的車,但是回來的時候是她自己開的。
那麼西宴是怎麼受傷的?是在逃跑的時候受傷的嗎?
想着想着她就頭疼起來,胃口也涌上來一陣噁心。
再也忍受不住,陌顏從沙發上滑下來起身便跑進了衛生間裏。
薄西宴也覺得十分噁心,不僅是口腔裏那股鐵鏽味,更是徐小雅游走在他身上的手。
他想拒絕,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還好徐小雅只是摸了自己腹肌,並沒有探索別的地方也沒有直接爬上來。
在這種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摺磨下薄西宴只希望時間快點過去。
長夜漫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天邊露白。
陌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多,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陌默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