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靜靜的看了葉楚一會兒,不知道他是生氣還是根本不在意,葉楚被他灼熱的視線盯着有些不自在,正打算說點什麼蘇硯便收回了目光。

    “到車裏去。”

    “……好的先生。”

    葉楚坐回車上,嗅了嗅身上的鈴蘭花香,確實過於濃重了,幸好來的時候注射過抑制劑,不然就糗大了。

    葉楚突然想起來他以前問過顧寒如果有了喜歡的omega會怎麼做。

    顧寒認真的撐着下顎想了想,一隻手慢悠悠的晃動着杯中的酒,冰塊碰撞在一起。

    旁邊摟着的小o期待的看着顧寒,顧寒低頭親了親他。

    “我會讓他從這裏,再到這裏面,全身上下每天都沾滿我的味道。”指尖撫過小o的脣瓣,緩緩下移到達某個私密的地方。

    小o身體一顫,紅着臉埋進顧寒懷裏,顧寒勾脣一笑,手指揉捏着omega的耳垂。

    葉楚嘖了一聲眉頭狠狠的皺了皺:“你什麼時候這麼變態了?”

    “從認識你開始我就這樣了。”笑吟吟的樣子似乎在開玩笑。

    葉楚回味着顧寒高深莫測的笑容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過了好一會兒蘇硯才重新回到車裏,表情悠閒一言不發,葉楚有些疑惑但也沒開口說什麼。

    車子駛到郊外墓地停了下來,葉楚不明所以的跟着下了車,看見蘇硯從後備箱冰櫃裏拿出鮮豔漂亮的紅色玫瑰。

    誰會給去世的人送紅玫瑰啊?

    葉楚邊吐槽蘇硯邊跟着走過去,空曠的草地上只有孤零零的一塊墓碑,連鄰居都沒有,其它人或許還能串個門什麼的。

    靜謐夜色,晚風涼颼颼的吹在身上,似乎在渲染着壓抑的氣氛,白色光線的路燈照亮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葉楚笑得明豔張揚。

    耀眼的玫瑰花束靠在墓碑上,在這人面前也只能淪爲陪襯。

    那張照片自己記得很清楚,是蘇硯拍的,那麼這塊墓碑也一定是蘇硯立的了。

    蘇硯放下玫瑰花就沒再幹別的,只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盯着那張照片,這一刻他是放鬆的,似乎只有在這裏他才能卸下所有防備。

    “先生,讓葉總一個人呆在這裏,他不會孤單嗎?”葉楚想找點話說,看見蘇硯這幅樣子莫名有些不舒服。

    蘇硯頓了一下,手指微動:“活着的時候太多人陪他了,現在,安靜點比較好。”

    “原來是這樣。”

    葉楚點了點頭,他倒是不在意這些,入土那兩年自己一點意識都沒有,更別提寂寞了。

    蘇硯態度實在奇怪,今天這場宴會破天荒的帶上自己露面,然後又放任自己不管去跟吳盛魏那老頭子談生意。

    那麼現在是煽情時刻了吧?

    葉楚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有多期待蘇硯會對着自己的墓碑說些什麼。

    “走吧。”

    “啊?不說些什麼嗎?”葉楚有些遲疑。

    “說什麼,要不你來說?”

    “……”

    “跟吳殷月聊得怎麼樣?”

    “吳小少爺很好,他還邀請我去他家玩。”

    蘇硯嗤笑一聲:“去他家玩?有命去沒命回。”

    “爲什麼?”

    蘇硯今天心情好像格外好,微微傾身手指拂去照片上的灰塵,脣角微勾。

    “吳殷月,20歲,因爲從小身體就不好所以沒怎麼接觸過外界,性格差到極點,行事乖張不考慮後果,外表單純,殼子裏卻是個怪胎。”

    “也許,只是傳聞?”葉楚有些不相信。

    “唔,建議你去他的畫室看看。”站直身意味深長的盯着葉楚。

    “既然這樣,先生爲什麼要讓我接觸他?”

    “我沒有這個義務向你解釋,你只需要討好他就行。”

    “……我知道了。”

    葉楚對蘇硯的話半信半疑,憑他對蘇硯的瞭解,他不是會隨便說出這種話的人,吳殷月的奇怪之處有跡可循,久居深宅可能會養出瘋子或者自閉症,但吳殷月卻極其擅長隱藏自己。

    葉楚還沒蠢到美貌即正義的地步,只是對吳家愈發好奇了。

    畫室裏會是什麼?

    爲什麼吳家的傭人全都害怕自己呢?

    疑點太多了,葉楚原本不太明朗的心情漸漸興奮起來,好奇心逐漸濃烈。

    討好是吧?

    行啊。

    蘇硯盯着墓碑眯了眯眼,冷淡的嗓音不怒自威:“還不出來嗎?”

    墓碑後面笑聲響起,男人懊惱的啊了一聲:“還是被發現了啊。”

    “沒想到這傢伙又渣又壞,居然有這麼多人看他。”

    少年靠坐在墓碑後面,脣角噙着笑緩緩站起身來,淡淡撩起額發,後頸的小辮子扎得一絲不苟,身着白色的太極服,腳上穿着普通的藏青色布鞋。

    那雙清澈的眼睛盯着葉楚瞧了瞧,抿着脣一副瞭然的表情。

    “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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