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來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將電話撥過去。

    對面很快便接通了。

    葉楚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回事?”

    劉珊快速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我今早剛跟顧寒說您不見他,他不到一個小時就帶人來了酒吧,現在正在包廂裏坐着,花了很多錢,現在服務員都在包廂裏伺候他,我感覺他要把酒吧裏的酒掏空了。”

    葉楚嗤笑一聲:“怎麼不喝死他。”

    劉珊繼續道:“他帶的人不少,幾百號人全來照顧酒吧生意,服務員不夠,好些客人都不樂意了。”

    顧寒帶人來,不砸店,不打架,全部來喝酒,美名其曰照顧生意,其實就是來砸場子來了,關鍵是人家是客人,還不能將他趕出去,就這麼喝下去,再來幾批人,遲早喝空,速度太快,補貨根本來不及。

    酒吧沒有酒,那還幹個屁的酒吧。

    葉楚吐了一口濁氣,咬牙切齒:“讓他等着,我等會兒過去。”

    劉珊連忙答應:“好。”

    顧寒大小就是個不安分的主。

    敢燒他繼母頭髮拍照給葉楚取笑,砸他爹盤了好幾年的核桃給葉楚當零嘴兒,上躥下跳從不安分,葉楚稱霸校園那會兒小弟們喫飯錢顧寒全部承包,葉楚說什麼都是對的,幾乎把他捧上天。

    有人在暗地裏偷偷說顧寒是葉楚的一條好狗,葉楚聽到之後牙都給他掰了。

    顧寒睚眥必報的程度跟葉楚可不一樣,要是有人惹到顧寒,只要整不死就往死裏整。

    今天不去的話,以後每天都會這樣。

    葉楚洗了個手調整好狀態,快步走到後花園的亭子裏。

    安淺掀開眼簾瞧了葉楚一眼,似笑非笑的抿了一口紅茶:“回來了。”

    吳殷月微笑着站起身替葉楚拉開椅子:“楚楚,坐。”

    葉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殷月,蘇先生找我有點急事,我得先走了。”

    吳殷月有些失落:“可是你纔剛來啊。”

    安淺放下手裏的茶杯,一隻手撐着下顎故作惋惜:“是啊,真可惜。”

    “真的抱歉殷月,我下次再向你賠罪好嗎?”

    吳殷月猶豫了一會兒,將依依不捨又善解人意的尺度拿捏得很好:“好吧,楚楚下次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哦。”

    葉楚笑了笑:“好,那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

    直到葉楚背影消失吳殷月才坐回位置上,安淺剛咬了一口的糕點被吳殷月截下扔在茶杯裏,滿桌子的茶點沒了本該享用他的人顯得礙眼極了。

    “別吃了。”

    安淺用餐巾紙擦了擦指尖,無奈的靠在椅背上:“小少爺,脾氣別這麼壞,小心沒人愛。”

    吳殷月好笑的回道:“你脾氣好,有人愛嗎?”

    安淺聳肩:“當我沒說。”

    吳殷月離開座位向宅子裏走去,安淺塞了最後一口糕點才慢悠悠的跟上。

    葉楚坐上車回到別墅,進房間之前他跟傭人打了招呼:“午飯我就不吃了,想睡覺,別來打擾我。”

    牧言沒在家裏,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回到房間掏出準備好的衣服換上,變聲器,口罩,墨鏡,剛好自己的房間窗戶朝着後面,他熟練的趴在外面的平臺上,順便將窗戶關好,從二樓跳到草地裏滾了一圈,處理掉痕跡從圍牆上翻了過去,後院的監控早就被葉楚弄壞了。

    跑到相聚別墅五百多米的小房子裏開出一輛跑車,瀟灑的揚長而去。

    跑車開進vip車庫,劉珊走過來拉開車門。

    “老闆,人準備好了。”

    葉楚鎖上車,撇了一眼劉珊旁邊站着的男人,身高一米八,普通alpha。

    葉楚點點頭:“嗯,耳機準備好了嗎?”

    男人嚴肅的點點頭:“時刻準備着老闆。”

    葉楚笑了笑:“別緊張,待會兒我說什麼你重複一遍就行,顧寒不敢拿你怎麼樣。”

    “好的老闆。”

    耳機是入耳式,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

    葉楚戴好口罩和墨鏡,電梯緩緩上升,葉楚先去了隔壁包廂,劉珊則帶着男人來到顧寒所在的包廂,葉楚則通過監控看着他們。

    顧寒正一個人靠在沙發上,桌面上擺滿了黑桃a和各種昂貴的酒,服務員和陪酒小姐一杯一杯的喝着,現金堆在沙發上,喝一瓶拿一疊。

    那雙含情的丹鳳眼瞥見有人進來,終於捨得坐直了身子。

    “劉小姐?”

    劉珊應了一聲:“顧總,這是我們老闆。”

    男人微微頜首,顧寒端詳了一會兒對面的男人,相貌平平,看起來也不太聰明,讓他有些略微失望。

    “lance?”

    男人面色不虞:“顧總,希望你是有正事要說。”

    顧寒笑了笑,站起身來友好的伸出手,“lance”猶豫了一下握了上去。

    “別這麼嚴肅嘛,我就是想委託先生幫個忙?”

    “說來聽聽。”

    男人隨意的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看着顧寒,顧寒聳聳肩。

    “幫我查個人,葉楚楚,目前應該是蘇硯的情人。”

    “查他作甚?”

    顧寒只是笑着並未回話,明顯不想說,確實葉楚多嘴了,他們只存在金錢交易,按規矩不能過問。

    “我倒是想跟先生您探討這個問題……”葉楚玩味的晃了晃手裏的酒杯,“但前提是,跟您本人。”

    男人沉默着沒有說話。

    顧寒微微垂頭居高臨下的盯着他看,那雙漆黑的眸子似乎早就看透了一切,他慢悠悠的站起身提了一瓶威士忌放到“lance”面前。

    “喝了,我不跟你計較。”

    男人猶豫着沒有動作。

    突然,包廂的門被打開。

    變聲後的聲音傳了進來:“顧總,手下留情啊。”

    葉楚戴着墨鏡和口罩,捂得嚴嚴實實的。

    顧寒笑吟吟的回道:“先生讓我好等啊,派了這麼個小嘍囉來敷衍我。”

    葉楚微笑着:“我姓宮,今天的事情給您賠罪了。”

    “使不得,宮老闆,我怎麼敢呢。”

    顧寒是笑着的,但是葉楚很明白,那是生氣的前兆。

    葉楚擺擺手將包廂裏的人趕走,自來熟的開了一瓶酒。

    “顧總哪裏的話,別這麼客氣,不妨親切些。”

    顧寒似乎氣笑了:“怎麼個親切法?”

    “我姓宮,年齡也比你大些,我叫你小顧,顧總叫我老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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