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等同於公開承認她是他的女朋友。
這，就是舒瑤想要的。
“是，是啊奶奶，這事兒，不急。”舒瑤點了點頭。
“嗯？”
擎老夫人忽然偏着頭望着她，和藹的臉上佯裝出幾分不滿，“奶奶？”
“啊？”
舒瑤有些懵，不明所以。
“司淮喚我母親，你喚我奶奶？”老夫人皺着眉頭提醒着。
“呃……呵呵呵，阿……阿姨？”
她伸手摸了摸腦袋，總覺得這麼稱呼擎老夫人有些怪怪的。
坐在一旁的孟婉初端着桌子上的一杯茶水，默默地低頭喝着茶，憂心忡忡。
她到底要怎麼跟舒瑤揭穿擎司淮？
“誒，聰明的丫頭。來，快點喫，多喫點，看你瘦的。”擎老夫人格外的高興，紅光滿面。
說完又嘆了一聲，“老七都過三十的人了，現在有了對象，可算是了了我一樁心事。不過你們可得趕緊，我還等着抱孫子呢。”
“噗……咳咳咳……”
聽見這話，舒瑤臉唰地一下子漲的脖子臉通紅，反倒是孟婉初被猝不及防的嗆了水，一個勁兒的咳嗽了起來。
“誒誒誒，婉初丫頭怎麼了？”
擎老夫人見孟婉初被水嗆到了，忍不住問道：“我這又沒催促你。不過我倒是該說說你。早前你讓我給你介紹對象，我給你物色了幾個人，你要不要見一見？”
“什麼？我……不……咳咳咳……”
這下子，孟婉初嗆得更厲害了。
她身旁正好對着擎默寒，她不便對着擎老夫人咳嗽，就對着擎默寒這邊一個勁兒的咳嗽。
男人劍眉星目擰成麻花狀，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嫌棄。
伸手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蠢。”
被罵蠢，孟婉初頓時心裏不爽了，強忍住咳嗽，這才紅着臉怒瞪着他，“關你什麼事！”
鹹喫蘿蔔淡操心。
“髒了我面前的空氣。”
男人筆挺而坐，渾身散發着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似乎將高貴刻入骨子裏，就連用餐都帶着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優雅，對比身旁的孟婉初，着實是極大的反差。
襯得她格外的狼狽。
“嫌髒就出去喫去！”
不等孟婉初開口時，擎老夫人怒懟了一句，“人沒多大本事，倒是矯情的很。”
擎老夫人一句話逗樂了本在生氣的孟婉初，她憋着笑，瘋狂點頭，“嗯，奶奶說的對。這男人，可不能這麼矯情，若是被外人知道，一定會覺得他有公主病。”
換言之，像個娘們兒。
她一句話說完，驟然覺得周圍溫度降了不少，涼颼颼的，背脊發涼。
孟婉初冷的哆嗦了一下，眸光微瞥之間就瞅見他犀利的眼神射了過來。
“奶奶，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她刻意問着擎老夫人，然後打小報告，“你看，奶奶，他還瞪我！”
“擎默寒，你怎麼回事？婉初丫頭是你妹妹，你要是再讓我發現你欺負她，我打斷你狗腿。”
“嗯，奶奶說要打斷你狗腿！”
孟婉初重複着擎老夫人的話，一雙璀璨明眸注視着擎默寒，滿載着得意。
男人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冷酷，給人一種宛如謫仙的孤傲，殊不知在他緩緩垂首繼續用餐時，棱角分明的脣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擎老夫人說着說着便笑了起來。
今天的她，心情格外愉悅，仿若跟着他們幾個年輕人坐在一起，心態也跟着年輕了不少。
飯後，擎司淮帶着舒瑤在院子裏逛了逛，擎老夫人拽着孟婉初下象棋。
因爲孟婉初在老家時經常陪着老沉頭一起，所以學會下象棋，恰好擎老夫人也喜歡下象棋，兩人志趣相投。
“默寒，你杵在那兒做什麼？還不給婉初丫頭倒杯水喝。”
因爲下象棋需要清淨，擎老夫人直接把傭人打發出去，便只剩下他們三人。
男人坐在一旁，把玩着手機，雙手握着手機不停地在回覆信息，只不過目光時不時會暼向那邊正陪着奶奶博弈的小女人。
“她自己又不是沒長手。”
擎默寒挑了挑眉，冷漠的道了一句。
“嘿，怎麼，我老婆子老了，現在都叫不動你了？”擎老夫人一邊說着，一邊握着手裏的卒，重重的壓在孟婉初的‘炮’上，“將軍！”
“哇，奶奶厲害啊。”
孟婉初朝着擎老夫人豎了個大拇指，“咱們下次換打麻將吧。我棋藝不精。”
“不玩了，你這丫頭總是讓着我，沒意思。”
擎老夫人是個聰明人，豈能看不出來孟婉初下棋時總是放水麼？便指着擎默寒，勾了勾手指頭，“過來，跟婉初丫頭殺兩局，讓我看看婉初小丫頭的實力。”
再次被點名，擎默寒怔了怔，目光落在他們的棋盤上，勾起些許興致。
他認識孟婉初很久，知道她會下棋，卻從不知道她棋藝如何。
“行。”
男人應了一聲，冷峻的面龐上帶着幾分勉強。
擎老夫人站了起來，擎默寒順手給擎老夫人搬了一張椅子放在一旁，他則坐在孟婉初的對面。
兩人默默地收回各自的棋，孟婉初紅方，擎默寒黑方，又安靜的擺放好棋子。
“誰先來？”孟婉初看着對面坐着的擎默寒，兩人都盤膝而坐在棋盤前，這種感覺頗有一種古代人風雅，讓她有些享受。
“女士優先。”他道。
“行吧。”孟婉初也不謙虛，拿起‘馬’往前走了一步。
擎默寒率先走的是‘炮’。
兩人就這麼一步步的對弈，幾乎全神貫注，誰也沒有說話。
一旁的擎老夫人坐了一會兒打了個哈欠，“唉，人老了不行了，你們倆玩，我要去躺會兒。”
“好的，奶奶。”孟婉初會心一笑，點了點頭。
擎默寒沒有說話，繼續在下棋。
擎老夫人起身進了臥室，孟婉初繼續下棋，這時才聽見擎默寒說道：“鋒芒過露，只會暴露短板。”
他的話有弦外之音，似在警告孟婉初。
“喫！”她用‘炮’吃了擎默寒的‘馬’，並道：“擎總看事都是這麼片面的嗎？又怎麼知道不是‘張揚其外，穩重其中’？”
“險些名聲盡毀，還叫穩重？”男人反問。
孟婉初小臉頓時垮了下來，“你也說了，只是‘險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