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初擡手扶了扶額,一手撐着牀坐了起來。
“醒了?”
耳旁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不待孟婉初偏頭看過去,她便被人摟入懷中。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孟婉初擡頭,便見到擎默寒坐在牀沿抱着她。
見到他,一股莫名的安全感涌上心頭。
孟婉初脣角勾起一抹淺笑,問道:“我怎麼會在你這兒?”
她明明記得一直在家,怎麼一睜眼就到這兒來了?
“一個人在家裏喝了那麼多酒,發高燒,你還好意思問我。”
擎默寒鬆開孟婉初,斜飛入鬢的眉微攏,“到底怎麼了?”
那天晚上,擎默寒在公司忙碌之後就開始聯繫孟婉初,但她手機一直無法接通,擎默寒礙於當下情況,生怕去了孟婉初家裏會給她添麻煩。
畢竟他的新聞火爆全網,即使是下班,也會有不少的狗仔跟拍,倘若他去了孟婉初家中,狗仔也極有可能會去。
擎默寒以爲她只是單純的睡着了,可第二天他還聯繫不上她,這纔有些放心不下。
趕到孟婉初家中時,她整個人身體滾燙,燒得厲害。
“我……發高燒?”
她搖了搖頭,“不知道,沒有印象。對了,你呢?怎麼樣?”
“還好。”
擎默寒處理問題的方式就是冷處理。
不管外界如何議論紛紛,他只是大膽的曬出一張跟孟婉初女扮男裝的親吻照片,不附加任何文字。
他放手任由輿論發酵。
“你怎麼還在微博上發一張照片?真不怕被罵死嗎。”
“一張照片也能斷了無數女人對我的想法,豈不是更好。”
他用一張照片承認了和照片中的‘男人’的關係,自此之後便不會再有女人主動對他投懷送抱。
孟婉初勾脣一笑,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她靠在擎默寒懷中,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晚在蕭承手機裏看見的照片。
擎默寒明明知道她跟蕭承之間發生事,可他卻沒有嫌棄她,反而還刻意隱瞞了真相。
於他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本來可以配得上更好的女人,但他卻在萬千女人中選擇了她。
孟婉初心中是感動的。
而且隨着對他愈發的瞭解,她便愈發覺得內疚自責,愈發覺得她配不上擎默寒這樣優秀的男人。
恍然間,孟婉初心底生出了自卑感。
被人玷污後,配不上矜貴高傲的他!
“那天怎麼回事,爲什麼喝了那麼多酒?”擎默寒察覺孟婉初臉色不太好,問了一句。
孟婉初搖了搖頭,從他懷中出來,“這是你私人別墅吧?能不能帶我逛逛?”
這棟宛如歐式城堡一般的別墅,孟婉初上一次來過。
擎默寒上一次帶她過來,說給她留了一個房間,讓她每天過來休息,當時她直接拒絕了。
沒想到時隔多日,她又回來了。
“好。”
男人攙扶着孟婉初起來,遞上一件外套,又幫她裹上圍巾,“外面冷。”
孟婉初就那樣站着,一雙複雜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注視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看着他悉心的爲自己戴圍巾,整理頭髮。
心裏,很暖。
同時,令孟婉初心底的自卑感宛如藤蔓一樣瘋狂生長。
這麼優秀的男人,溫柔體貼,有擔當,有責任感,言而有信,又帥又有錢。
反觀自己,孟婉初卻根本找不到自身的優秀點。
“傻丫頭,發什麼呆呢。”
男人俯身,在她脣上落下一吻,而後牽着她的手,大掌焐着她微涼的小手,朝外面走去。
別墅很大,極盡奢華的裝修,無處不透着‘壕無人性’的富麗輝煌。
奈何,孟婉初根本沒心思欣賞歐式城堡別墅的高大上,而是心事重重的在想着蕭承的事。
外面天很冷,陰天,寒風凜冽,獵獵作響。
擎默寒發現孟婉初的手很涼,便握着那隻手直接揣在自己口袋裏。
突然,他動作一頓,停了下來。
孟婉初還在低着頭往前走,卻因爲被擎默寒牽着手,拽着她,孟婉初這才停了下來。
面對魂不守舍的女人,擎默寒自然之道她有心事。
“我希望,兩個人在一起,互相坦誠。”
他道。
一句話讓孟婉初知道他什麼意思。
她那雙眸子沒了往日裏的璀璨,反而變得黯淡無光。
“什麼?”孟婉初揣着明白裝糊塗。
擎默寒一把摟住她的腰,往懷中一帶,“藏了什麼心事不告訴我?”
她強顏歡笑,“什麼嘛,根本沒有。就是腦子有點暈暈沉沉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走,回去,我叫家庭醫生給你看看。”
說完,不由分說的拽着孟婉初回到臥室,讓她躺在牀上,擎默寒叫了家庭醫生過來,幫孟婉初診斷一番。
最後只說她身體虛弱,貧血、缺鐵,加上有失眠症,睡眠質量極差,嚴重導致身體素質下滑,需要好好調理。
家庭醫生離開後,擎默寒憂心忡忡的凝視着她,棱角分明的面龐滿載着憂鬱。
“我去吩咐廚房給你準備午餐。”
他轉身要出去,孟婉初一把將他拉了回來,“別走,我想抱抱你。”
孟婉初滿是傷感的眼神望着他,無形中牽動着擎默寒的心,令男人不免有些難心疼。
“好。”
他點頭答應。
然後就看見孟婉初往一旁挪了挪,示意擎默寒與她一起睡。
男人只當孟婉初心情不佳,脫了外套,掀開被褥躺在了她的身旁。
他修長手指撩了撩她臉頰旁凌亂的髮絲,“說說,怎麼不開心?”
“什麼嘛,纔沒有。”
孟婉初抿脣一笑,一把抱住擎默寒,主動吻着他。
突然的主動,輕吮着他的脣,熱情似火。
擎默寒不由得一怔,有些蒙圈。
但被她撩的渾身火燒火燎的,男人卻一動不敢動。
直到孟婉初發現擎默寒沒法應,她才停了下來,不開心的緊蹙着眉,“你這是幹什麼?人家都這麼主動了,你什麼意思?”
擎默寒精工雕琢而成的俊顏染上一抹壞笑,“我怕待會兒會忍不住將你喫幹抹淨。”
孟婉初伸手摟着他的脖頸,偏着頭望着他,深情款款。
而後湊到他跟前,“我就是想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