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時然點了點頭,輕抿着紅脣,知道袁威有些話還沒說,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問。

    微微垂首,擰着眉心細細思忖着,又道:“如果……如果你有什麼困難的話就告訴我。我雖然沒有大錢,不過小錢還是可以幫你的。”

    她大學畢業之後一直跟着孟婉初,平日裏節省開支,存了不少的錢。

    儘管錢不多,但如果袁威需要幫助,時然自然是願意傾囊相助。

    “呵呵。”

    袁威見她如此真誠,勾脣一笑,“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他嘆了一聲,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原本是想找你借錢的,可我知道你一個女孩子掙錢不容易,我一時半會也還不起,所以就找了我朋友借了一百萬。”

    他說,是他朋友。

    時然知道袁威說的人應該是虹菲集團女老闆甘雨露,但既然說是借錢,她當然願意相信。

    “你朋友對你真好,一百萬都能借到,好羨慕。”

    側面想要套取袁威的話,時然故意這麼說着。

    “什麼好與不好?”

    袁威搖了搖頭,側身看着遠方,“不怕你笑話,我已經跟華娛傳媒辭職了。我是找虹菲集團總裁借的錢,但她的要求是讓我做她的男祕書。”

    “什麼?”

    時然驚訝的瞪大眼睛,滿眼的不可思議。

    萬萬沒想到唐肆說的居然是真的。

    她過於驚訝,瞪大了一雙明眸,袁威回頭與時然四目相對,他眼底流露着幾分傷感,“我不適合做模特,多年來一直不溫不火,也掙不到什麼錢。做她祕書,跟她簽了五年合約,五年之後我就自由了。”

    爲了母親,袁威沒得選擇。

    畢竟一百萬不是小數目,他一個三十八線的小模特,哪兒能有多少錢。

    “這……”

    沉浸在震驚中的時然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怔楞的看着袁威,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不用這個眼神看着我,只是做她祕書,又不是被包養的小白臉。”袁威無奈的笑了笑。

    他看向時然的目光過於純淨,澄澈,仿若一塵不染的明珠。

    那一剎,時然信任了他。

    “嗯,理解。不過……”她還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了嘴邊上,覺得說出來不合適,便欲言又止。

    次日。

    擎默寒的‘葬禮’。

    被火化之後,孟婉初捧着骨灰去了興雲山的墓園,找了個絕佳的地理位置,下葬。

    下葬這天,也來了不少人。

    孟婉初與擎默寒的幾個兄弟們沉浸式的表演,連老沉頭和孟田華夫婦也都深信不疑。

    兩人對時不時就對孟婉初一頓安慰,生怕她會因爲擎默寒的死而尋短見。

    當然,這天雲莎莎又來了。

    不過今天的她戴着墨鏡,穿着非常嚴實的黑色西裝,脖頸上繫着一條暗色的絲帶,只是站在擎默寒的‘墓碑’前三鞠躬,最後連看也沒看孟婉初一眼,轉身就走了。

    在她站在墓碑前鞠躬的時候,孟婉初清楚的看見雲莎莎臉上的傷痕,以及脖頸上的血跡。

    她五味雜陳,對雲莎莎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整天完畢之後,所有人紛紛離去,可孟婉初卻沒有離開,一直守在墓地,任由老沉頭和孟田華夫婦一直拉着她回去,孟婉初都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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