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是急着出院,而是不想面對唐肆。

    尤其是他此刻守在她身邊一直不走,反倒讓時然覺得格外的不自在。

    “好好休息,我晚點過來看你。”

    許是察覺到時然的拘束,唐肆起身說道:“我還有點事先去處理,走了。”

    時然看向他,咬了咬脣,木訥道:“哦。”

    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半晌才道了一個字。

    唐肆戀戀不捨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到病房門口,推開門走了出去。

    待他關門時,動作一滯,視線再一次落在病牀上的女人身上,看了她幾秒鐘,開口說道:“然寶兒,別再跑了,我真的會生氣。”

    聽似溫柔,可時然卻能感覺到唐肆話語中透露的那一股子威脅。

    他在威脅她,不讓她走。

    時然沒說話,唐肆也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就關上了門。

    聽着門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時然緊張的心才緩緩落下來,長長的舒了口氣,緊繃的心得到一絲緩解。

    沒過一會兒,病房門再一次推開。

    時然下意識的偏頭看去,發現走進來的人是沈連諾時,她臉上的慌亂頓時消散。

    還以爲來的人是唐肆呢。

    “蓮諾姐。”時然朝沈連諾笑了笑,“謝謝你。”

    人有時候是糾結的。

    一如現在的時然。

    她覺得跟唐肆兩人經歷坎坷波折,命運多舛,可一想到還有孟婉初、沈連諾、林夢和Ivan幾個好朋友,又覺得黯淡無光的生活還有那麼一絲絲的色彩。

    “跟我還客氣,你也太見外了。”

    沈連諾笑了笑,坐在陪護椅上,雙手環胸,翹着二郎腿,“怎麼樣,感覺好些了沒?”

    “我挺好的,謝謝蓮諾姐關心。”

    “哎呀,都說了跟我之間別那麼客套。”沈連諾揮了揮手,轉移話題,“很厲害呢,三胞胎。唐肆那小子真有福氣。”

    她提起‘唐肆’的名字,猛然發覺時然臉色有些不對,當即意識到說錯話。

    沈連諾又一度轉移話題,“你家是不是有三胞胎基因?”

    “我聽我媽媽說,我外婆當初就懷了三胞胎,算是隔代遺傳嗎。”時然淺淺一笑。

    “應該是的。”

    兩人坐在病房裏聊天,沈連諾時不時藉機開導時然的心情,一直陪在她身邊。

    而另一邊,孟婉初跟宋辭兩人去公司連夜加班處理事情。

    至於趙無豔,唐肆並沒有放過她。

    吱呀——

    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室裏,鏽跡斑斑的房門打開,發出吱呀的聲音,在黑夜中尤爲滲人。

    昏迷的趙無豔兩個小時前已經醒了過來,見身處於黑暗中,她扯着嗓子一個勁兒的呼喊着,求救着,切身體會到什麼叫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

    門打開,一縷白光射了進來,刺的趙無豔眼睛根本睜不開。

    她擡起手指擋在眼前,遮擋着刺眼的燈光,眯着眼睛在指縫間看清來人。

    是唐肆。

    “嗚嗚……四餅?四餅,你是來帶我出去的是不是?”

    看見唐肆出現,趙無豔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委屈的像是個孩子。

    她顯然已經忘記是誰將她關進地下室裏的。

    啪嗒。

    房間的燈亮了,將暗黑無界般漆黑的房間照亮,亮如白晝。

    趙無豔環顧四周,看清了周圍的一切,嚇得她連連後退,蜷縮着身子一個勁兒的尖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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