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梅和林雪珍,聽到這話,氣得不輕。

    這時,全程沒開過口的許明輝,說話了。

    他上前一步,看着昔日的女兒道:“知意,婉月的確是做錯了,她坐牢也是罪有應得。但是,她現在生病很嚴重,需要治療。

    你能不能看在在許家生活多年的份上,放過她?

    她怎麼說,也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南知意看着面帶請求的養父,心情複雜。

    她不是個忘本的人,對方態度不惡劣,她勉強能給點好臉色。

    但是,一碼歸一碼!

    南知意語氣和緩了些許,告訴他,“這是兩碼事,你們養我,我是挺感激的,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倒也願意代勞。

    但南婉月手段骯髒,心思惡毒,爲達目的,不惜對兩個五歲的孩子下手。

    試問,今天若是有人給知音下毒,想害死她,不知道您作何感想?

    所以!我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過南婉月的!

    她現在所承受的,只不過是她當初,加害在我孩子身上的罷了!”

    說完這番話,南知意直接下了逐客令,“言盡於此,請回吧。”

    許明輝聞言,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也深知對方態度堅決。

    他看了眼身邊的妻子,試着勸了句,“走吧,我們回去想想別的辦法。”

    林若梅見狀,頓時怒不可遏,推了他一把,罵道:“沒用的東西!人家說兩句,你就走了?

    婉月可是你親生女兒啊!你難道要眼睜睜看着她去死嗎?”

    說完這話,她氣不過,突然衝上前,一把扯住南知意的手腕。

    頗有一副對方不點頭,她決不罷休的架勢。

    “南知意,都說養育之恩大於天!我不管這件事情,到底誰對誰錯……但我養你這麼大,你就得報答我!

    你現在立刻放了婉月!只要你放過她,你這輩子,就不再欠許家,以後我們絕不會對你過多糾纏!”

    南知意見對方這樣說,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對於許家,她本沒什麼敵意。

    可林若梅這番話下來,算是徹底將過去的一切都抹殺了。

    南知意使勁兒掙脫了幾下,想把手抽回來。

    不過,長期幹農活的林若梅,力氣卻很大。

    她死死攥着不放,指甲蓋都掐進了南知意的手臂裏,抓出五個深深的印子。

    安妮見情況不對,立刻去叫了幾個同事過來,道:“你們今天是過來鬧事的嗎?勸你們立刻收手,不然,我立刻報警,說你們上門鬧事。

    到時候,你們也得被抓!”

    說話時,她拿出手機,一副隨時準備打電話的架勢。

    這一舉動,徹底惹怒了林若梅。

    她一直待在鄉下,沒接受過教育,只知道誰惹了她,就直接跟人開撕!

    根本沒怕過誰!

    這會兒,她面目猙獰,一把搶過手機,狠狠砸在地上。

    同時,不忘尖聲怒罵,“你打一個試試看!”

    安妮沒想到這女人會突然撲過來,根本沒防備,一下被撞得往後摔。

    幾位同事就站在他身後,猝不及防,也被撞得站不穩。

    連鎖反應發生,情況也變得混亂起來了。

    南知意本來就離得他們近。

    當場被殃及,身體一下失去平衡,整個人都跌了出去。

    下一秒,她整個後背,狠狠撞在前臺辦公桌的桌角位置。

    這一下,力道非常重。

    一股劇痛,霎時在後腰處散開。

    南知意倒抽了口氣,臉色都白了,眉頭緊皺。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安妮連忙過來,扶住她,滿是關心地道:“你沒事吧?”

    南知意完全說不出話,疼得冷汗都出來了。

    安妮又氣又自責,對這羣跑來鬧事的,也是忍無可忍,揚聲直接喊道:“保安保安!這裏有人鬧事還傷人,趕緊過來把人制住,報警!”

    保安聞訊而來,讓許明輝心底有些發怵。

    要是警察真來了,肯定都把他們也抓走!

    他嚇得不敢逗留,急忙拽住林若梅,轉身就跑。

    林雪珍見情況不對,很快也走了。

    見到,這羣人就是欺軟怕硬,安妮差點沒氣死。

    但她現在也顧不上別的,垂眸望着身側的南知意,擔憂地問道:“嚴重嗎?走,我陪你去醫療室看看。”

    南知意頷首。

    兩人很快進了醫療室。

    安妮幫她把衣服撩了起來。

    只見南知意後腰處,浮腫起一大片淤青,被桌角撞到的那一塊,已經微微腫起來,簡直觸目驚心。

    安妮看着,都覺得疼。

    “你趴着,我幫你上藥,把腫了的地方揉開。”

    南知意沒拒絕,趴在病牀上等着。

    安妮很快拿來藥,動手幫她揉。

    南知意原本還沒怎麼。

    但隨着安妮用勁兒揉開,她就感覺到眼前一陣發黑,疼得她差點沒暈過去!

    真的好疼!

    安妮有些不忍心,但又不能不使勁。

    現在不揉開,後面恢復得也慢。

    她不禁氣憤出聲,“他們真是太過分了!簡直欺人太甚!跟潑婦似的!真不知道你以前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說到這,安妮都忍不住心疼南知意。

    明明她這麼好,這麼優秀,可那養父母也好,親生母親也好,卻一個個都向着那個蛇蠍心腸的南婉月!

    簡直有毒!

    這話,倒勉強轉移了下南知意的注意力。

    她忍着疼,嗤笑道:“他們現在除了無能狂怒,也沒別的本事了。”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

    安妮總算幫南知意揉完。

    她關切詢問,“好點了嗎?”

    南知意點頭,“好很多了,多謝。”

    話是這樣說,但其實還很疼。

    下午,因爲這個腰傷,她甚至沒辦法工作,只能在辦公室看看數據。

    晚些時候,坐得難受,直接進休息室躺着休息。

    結果,迷迷糊糊的,不小心睡了過去。

    再度醒來時,她感覺自己臉頰,有些癢。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輕撫自己的肌膚。

    她不由睜開眼睛。

    接着,就和帝釋景的目光,對了個正着。

    男人的手掌,正貼在自己臉頰上,輕輕磨了兩下。

    南知意一怔,眨着眼睛問他,“帝總……喜歡趁人睡着時,佔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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