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壓着帝釋景的傷口,沒靠太久,很快起身,道:“你還是別說話了,趕緊休息一下。”

    帝釋景倒也沒意見。

    “好,我休息會兒。”

    看着男人睡着後,南知意也沒走開,就在旁邊守着,時不時伸出手,搭在他的額頭上,查看體溫變化。

    沒多久,就像她預料的那樣,帝釋景的體溫,果然升高了不少,。

    南知意立即把毛巾打溼,不斷給帝釋景擦拭更換。

    快中午的時候,南知意掐着時間,讓酒店送喫的上來。

    等服務員把午餐擺好在桌上,她將帝釋景喊起來,“喫點東西了,墊下肚子,再喫退燒藥。”

    帝釋景睡得不沉,一叫就醒了,就是喫東西的時候,沒什麼食慾。

    他隨意吃了一些,把藥服下後,就又睡下了。

    下午,他身上出了不少汗,衣服都溼了,布料緊緊地貼在肌膚上。

    不過,體溫總算降了下來。

    南知意鬆了口氣,去浴室換了盆熱水,準備給帝釋景擦身子,順便換件衣服。

    溼衣服穿在身上,容易讓病情反覆,對他的傷口也不好……

    就在南知意開始解他釦子時,帝釋景忽然睜眼,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南知意嚇了一跳,手腕被捏痛了。

    她緩了兩秒,纔看向躺着的人,“醒了?”

    帝釋景已經清醒過來了。

    他掃了眼被解開的領口,似乎知道南知意的用意。

    不過,出口的話,卻帶着點調笑,“趁我睡着,偷佔我便宜啊?”

    南知意的臉瞬間紅了,心裏覺得好笑,道:“什麼佔你便宜,是幫你擦汗,你衣服都溼了!別污衊我!”

    她掙開他的手,道:“既然醒了,那起來一下,把衣服脫了。”

    話是這麼說,但她還是主動攙着帝釋景的手臂,把人扶了起來。

    帝釋景倒也沒多說什麼,很順從地起來了,語氣帶着點慵懶,道:“你幫我。”

    “好。”

    南知意乖順應道,將他身上的襯衣脫了。

    不一會兒,男人的身材映入眼簾。

    結實的八塊腹肌,均勻漂亮的分部在腹部,胸膛也緊實,線條優美流暢,處處彰顯着力量感。

    即便早就見識過了,南知意還是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她下意識撇開腦袋,擰好毛巾,遞給對方,道:“你自己擦。”

    帝釋景卻沒接,說了句,“作爲病人和未婚夫,不能享受你照顧的待遇嗎?你幫我!”

    又是這三個字。

    說完,他懶散地往牀頭一靠,不打算動手的架勢。

    南知意又好氣又好笑。

    這人……可真是會使喚別人!

    不過,她擔心拖下去,他身體又要着涼,只好動手幫他擦拭。

    帝釋景一開始還覺得享受,後面發現,這完全是在自找罪受!

    小女人偶爾觸碰到肌膚時,對他來說,簡直就是酷刑般的考驗!

    甚至,感覺剛退下去的燒,隱約又有熱上來的跡象……

    南知意察覺到對方身體有些灼熱,不禁一愣,連忙湊近,詢問,“怎麼突然又熱起來了?”

    同時,另一隻手已然搭上了帝釋景的額頭,神色略顯緊張。

    帝釋景重重吐出一口氣,“別擔心,這次純粹是自身問題。”

    南知意不明所以,“啊?”

    帝釋景看她渾然不知的模樣,語氣無奈道:“你動作再慢一些,以我的自制力,恐怕就沒法繼續保持冷靜了。”

    南知意眨了眨眼,茫然地看着他。

    這副模樣,竟有幾分嬌憨。

    這讓帝釋景恨不得把人拖過來,好好欺負一番。

    他眼神,逐漸變得深邃,也逐漸露骨……

    南知意看着看着,忽然就反應過來了。

    她耳根一下發燙,頓時沒好氣地道:“你能不能當個安分的病人?都什麼時候了,想的都是什麼!”

    帝釋景搖頭,由衷地說,“你在的話,很難。想的,自然也是你!”

    南知意哭笑不得。

    情話倒是張口就來!

    不過,她可不打算理會,當下動作加快,給他把身子擦拭好,再找來乾淨的衣服,幫忙穿上。

    這一系列事情做完後,帝釋景也冷靜下來了。

    南知意給他倒了杯熱水,他喝了一口,問,“周易回來了嗎?”

    “還沒。”

    南知意答道,心裏估摸了一下時間,已經去很久了。

    最近,接二連三的事情,讓她不由得往壞處想,“他們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昨晚就去追人,這都下午了……”

    帝釋景沉吟了一秒,擡眸道:“別亂想,不會有事的。”

    ……

    此時此刻,就在廢棄酒廠門口。

    一對十七八歲年紀模樣的龍鳳胎,正立在大門正前方,朝周圍打量。

    兩人樣貌,看着偏幼態。

    女孩兒穿着黑白水手服,綁着兩根馬尾,宛如一個初中生。

    男孩兒穿着白色t恤、牛仔褲,也是青春洋溢。

    這會兒,姐姐南喬正抱着一包薯片,嚼得嘎嘣脆,一邊問旁邊的弟弟北慕,“確定是這地方嗎?這哪有人啊?看着鳥不拉屎的!真能找到周易哥哥說的那羣臭老鼠嗎?”

    北慕點了點腦袋,嗓音裏,帶着幾分變聲期的粗啞,極爲肯定地道:“我的追蹤,不可能出錯!”

    南喬拿薯片的速度,加快了一些,嚼得更起勁了。

    她有些懷疑,於是指使弟弟,說,“去把門砸開。”

    北慕點點頭,往前走了兩步。

    不過就在這時,廢棄酒廠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南喬眼前一亮,眸底露出了一絲興奮,“噢喲,還真的有人!”

    這會兒,面具男和手下正準備趕往機場,突然發現門口杵着兩人,步伐不由一頓。

    面具男雙眸微眯,立刻警惕起來。

    他身邊的手下,則冷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這?”

    南喬眨着眼睛,表情看起來無辜又純善,道:“叔叔,我們是來問路的,我和弟弟不小心迷路了!”

    面具男一聽,頓時蹙眉。

    多年來,刀尖上舔血的生活,讓他下意識覺得不對勁。

    他冷漠地和身邊的人道:“解決了,別耽誤時間。”

    身邊的手下頷首,徑直摸向褲腰的位置,手心握住槍柄,準備一舉將這兩個人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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