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特別嚴厲。

    傅司沉知道是自己理虧,但還是說,“沒那麼嚴重。”

    南知意懶得跟他吵,只問他,“你沒按照我要求吃藥吧?”

    這個……

    的確是沒有。

    傅司沉遲疑的表情,透露了一切。

    他解釋說,“這幾天太忙,才忘記了。”

    南知意沒好氣地冷哼,“你就作死吧!”

    不聽勸的病人,通常醫生也就不管了。

    但誰讓這個病人是傅司沉!

    兩人交情,南知意還是無法眼睜睜看着他,把自己累到舊疾復發。

    所以,最後還是氣惱道:“你跟我過來!”

    她徑直去了研究室。

    傅司沉沉默地跟在她身後。

    南知意找到抑制的藥劑後,給他打了一針。

    然後,不忘惡聲惡氣地警告他,“這只是短時間抑制的,其餘的,應該不用我提醒你吧?保暖、吃藥,泡藥浴,必不可少!你要是再我行我素,以後別來找我治療了!”

    傅司沉見她真的有了火氣,心裏也有點歉疚,就順從她的話說,“知道了,我會遵醫囑的,抱歉。”

    他臉上的疲倦濃厚,下巴都長出胡茬了,都沒修整。

    南知意知道他也不容易,罵過幾句就算了,沒再責怪什麼東西,然後又取了止痛的藥,給了傅司沉,“這個你留着,身體難受的話喫一顆。”

    “嗯,謝謝。”

    傅司沉接過藥,然後就打算離開。

    走之前,南知意出聲道:“你今晚回家好好休息,溫小姐這邊,我會讓人看着的,要是你自己先倒下了,沒準對她來說,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話裏的嚴重性,不用她挑明,傅司沉也明白。

    “我知道了。”

    傅司沉聽從她的勸說,然後又回了一趟醫療室,去告訴溫心寧,自己有事要回去一趟。

    南知意的威懾力就放在那裏,傅司沉不敢真惹惱了她。

    再來也擔心,自己情況復發,小間諜知道了,估計又要把這事兒往她自己身上攬,然後又開始自責愧疚……

    那是傅司沉不想看到的。

    於是回去後,他就讓人準備藥浴,再喫過藥後,纔回房間,沉沉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他剛起來,文森就匆匆過來彙報,“總裁,昨晚,傅凌越現身了!我們的人試圖想抓人,但那小子太狡猾了,沒抓住,讓他溜走了!當時場面有些混亂,有人在接應他!”

    文森自己也有些氣惱,如果不是有人在幫傅凌越,按照他們布好的人手,對方根本沒逃走的機會。

    傅司沉擰了下眉頭,“卡蒙應該都自顧不暇了,他還有什麼幫手?”

    “據手下彙報,應該還是暗獄的人,只不過不是卡蒙,傅凌越應該是又搭上暗獄其他人了!”

    傅司沉眯了會兒眼睛,“難道,傅凌越把之前承諾卡蒙的好處,轉而許給別人了?”

    文森點頭,附和道:“不無可能。”

    傅司沉笑了。

    傅凌越真的在屢屢刷新愚蠢的下限。

    “那個蠢貨,真以爲,暗獄那羣老東西,是好相與的嗎?胡亂承諾,也不擔心最後整個傅氏,都被吞了。”

    這點,文森深有同感。

    他詢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傅司沉眉眼浮現一絲戾氣,下令道:“先查清楚,他到底是和誰合作了,不必急着抓人,放長線釣大魚。”

    敢和暗獄的人合作,他會讓傅凌越親眼看着,暗獄是怎麼被他摧毀的!

    既然傅凌越心那麼大,那他就一點一點,摧毀他的希望!

    “是。”

    文森應完,準備離開,接着想起了什麼,又回頭說:“對了,江少那邊,似乎在準備對付暗獄分堂的事情了,咱們的人手也被調派走……接下來,估計雙方要一直對碰,不得安寧。”

    傅司沉眼眸深邃,神色未動。

    雖說,眼下所有事情都擠在一起了,不過,既然已經對上,那就沒有怕的道理。

    傅司沉告訴文森,“把手底下的精銳,派過去給江墨爵,聽從他的安排,武器方面,江墨爵那邊肯定不缺。”

    他這意思,是把分堂的事情,完全交給江墨爵解決了。

    “好的。”

    文森頷首,接着猶豫地看着自家主子,眼神擔心地問道:“總裁,您剛纔說話就有點鼻音,別是生病了吧?”

    傅司沉看了他一看,沒否認。

    昨晚回來後,雖然已經泡了藥浴,吃了藥,但還是有點着涼了。

    幸運的是,昨晚南知意打的抑制針起效,他現在還感覺不到疼痛。

    傅司沉垂下眼眸。

    他知道,情況要是再嚴重點,就不太好了。

    “今天不去公司了,在家辦公吧,你一會兒把文件送過來,研究所那邊,派人過去照顧好……”

    “嗯。”

    文森答應下來,只是心裏仍然憂心忡忡的。

    老天保佑,那該死的寒毒,可千萬別在這節骨眼發作了啊!

    然而,終究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儘管傅司沉花了心思休養,可兩天後,情況非但沒好轉,反而又嚴重了一些。

    哪怕是在家裏,他穿的衣服,都比在外頭奔波的文森還多幾件,手腳經常冰冷,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文森擔憂地問道:“總裁,要不先去一趟研究所吧?先找知意小姐治療,如果寒毒真的發作,那就不好了。”

    “明天再看吧。”

    傅司沉沒有直接答應。

    一來是知道南知意,最近每天都在研究室裏,爲溫心寧的抗體忙碌。

    二來是他自己,手頭的事情太多了,不先處理,他沒辦法安心去治療。

    文森聽他這麼說,只能暗暗嘆了一口氣。

    南知意這幾天確實累得不輕。

    從回Y國後,就不停歇地工作,每天只能和陸無憂他們,輪流休息幾個小時,然後又繼續加急研製抗體。

    帝釋景每天按時來接人回去。

    南知意基本都是洗完澡就睡,連和帝釋景溫存一會兒,說說話的精力都沒有。

    有時候,車子還沒到家,她就已經睡得不省人事。

    帝釋景看得心疼,只能自己小心翼翼地抱着老婆回家,然後幫着洗漱,吹頭髮。

    南知意在他的照顧下,有了更多的睡眠時間,精力也慢慢回來了。

    只是,因爲回家休息,沒有留在研究所,所以隔天一早,傅司沉來找她治療的時候,就錯過了。

    等南知意陪四小隻喫完早餐,來研究所,傅司沉已經接到江墨爵一通緊急電話,被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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