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含糊，直接問道：“車禍是不是你搞得鬼？”
“是我又怎樣？”
華越承認得很快，“盛厲霆奪走了你的心，死一百次都不足惜！這一次算他走運，還能進入搶救室裏，下一次，他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紀柔氣得渾身發抖，“你到底在發什麼瘋？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是殺人啊？你連這點道德修養法律常識都沒有了？盛家是你能惹得起的嗎？你以爲這件事可以就這麼算了，以爲自己可以逍遙法外是不是？”
從前只是腦子抽瘋，現在卻還進了水！
華越有恃無恐，“除了你還有誰能看得出來？反正你又不會揭發我！”
要是查到華越頭上，就不可避免的查到她頭上，到時候可就什麼事都瞞不住了。
紀柔十分痛恨當初瞎了眼的自己，要是她不曾招惹華越也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有他在她不可能得到順利的發展，這還只是個開始，往後不知道他還能整出什麼幺蛾子。
紀柔深吸了口氣，咬牙切齒，“就算我不揭發，盛家也能查到蛛絲馬跡，你最好做得隱祕一點，別讓他們抓到尾巴，否則只會死得比我更慘。”
這種同在一條船上的感覺讓華越心情極爲預約，“我做事向來有分寸，難道不是嗎？”
放屁！！
紀柔狠狠的罵了一句，“你要是有分寸，還能做得出來這種自尋死路的事情？華越，我說的沒有錯，你就應該去醫院看看，趕緊把你那病給治了，省得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眼下這種情況，盛厲霆醒來之後，你我都沒有活路！”
“那就別讓他醒來！”華越變得暴躁起來，他受不了紀柔這樣數落自己，“如果你害怕麻煩，我可以讓他永遠也醒不過來！”
盛厲霆現在還在醫院裏躺着，要想他死，可操作的空間可太多了。
說出這話時，華越甚至已經想出了好幾種殺死他的辦法。
“我看你就是瘋了！”紀柔忍無可忍，音量不自覺的拔高。
一瞬之間，樓梯裏全是回聲，將這話傳到樓上樓下，嚇得她當即止住呼吸，捂住手機，跑了一趟樓上，又跑了一趟樓下，確定無人之後才放下戒心，事後，她又突然意思到這就是一句無關緊要的話，沒有任何關鍵信息透露出去。
不過謹慎一點總是有好處的，良久之後，紀柔的才又拿起手機，“我不管你從前是怎麼犯病的，總之，從今往前你不能再做這樣的事了！華越，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這一次要是僥倖躲過就只能能算你走了狗屎運，但若是還有下一次，數罪併罰，你就等着在牢裏過下半輩子吧！”
她說得很有技巧，一字不提盛厲霆，不明所以的人聽了還以爲她是在保護華越，可事實上，她只是不想讓華越繼續傷害盛厲霆，其中的心機，華越看得很透，“除非你回到我的身邊，否則我不可能輕易放過他！”
這個人沒有救了！
紀柔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掛了電話，順道把號碼放進了黑名單當中。
情緒激動，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也不太好，要是這個樣子回去，他們肯定能察覺出來異常，紀柔先去了一趟衛生間，整理好儀容，調整好心情之後纔出來。
盛厲霆已經轉出了手術室，盛華和盛母一人守着病房一邊，默默祈禱兒子順利度過難關，韓宮則是在跟醫生交涉，他現在已經緩過來了，不再是先前那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紀柔在病房外徘徊，想進去又怕起衝突，先前那種情況，起一點衝突沒有什麼，可現在是在病房裏，要是吵鬧起來，她就只能被丟出醫院了。
“紀柔，你還走？”
慕容雲謙從隔壁病房出來，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紀柔焦灼不安的身影。
這是沈清婉的病房，其他人都在爲盛厲霆擔憂，暫時沒有人想起這個孤零零躺在病牀上的沈清婉，慕容雲謙就過來看了一眼，確定她沒事就出來了。
看到他，紀柔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似的，“雲謙，你能不能幫幫我，讓我進去看一眼厲霆？求你了！我真的很擔心厲霆，要是不能確認他的安全，我就跟死了一樣難受。”
“不能。”慕容雲謙想也不想就開口，“因爲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也許離開對於你來說是唯一能做的事情。”
慕容雲謙說了不能，那就是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紀柔瞭解他的性子，含淚問道：“不讓我看厲霆也沒有關係，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嚴重嗎？”
這個問題，慕容雲謙倒是可以回答，他粗略的說了幾句，全部都挑重點說，聽到最後，紀柔的眼睛越紅，彷彿愛慘了盛厲霆。
慕容雲謙是個局外人，她的真心幾何，他看得很清楚，眼下看到她哭成這樣，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感嘆對方演技太好，還是自己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晚上，盛厲霆果然發燒了。
這是設想當中最壞的情況，醫生隨時都做好了再次手術的準備，想到這次手術至關重要，要是不成功便再也見不到兒子，盛母悲傷得哭出了聲音，怎麼止都止不住，說是天塌下來了也不爲過。
“我想親自參與手術。”韓宮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眼神堅定無比，彷彿已經做好了決定，有此一問不過是通知他們。
“你可以嗎？”慕容雲謙不是很放心的看着他。
韓宮的醫術確實是不錯，不過患者畢竟是盛厲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韓宮握拳，注意已定，“我是個醫生，要是自己的朋友都治不好，那還算什麼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