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處理了白鯨,目光看向了黑鯊。
而此時圍擋的入口處,已經涌進了一大羣人。
全部黑色西裝,不過此時全身都是灰突突的一身灰。
這羣人足有三十多個,其中有三分之一直接守在了門口,顯然是在防止其他工人進入其中。
安陽不知道的是,這裏看起來守衛很鬆懈,甚至只有這麼一個胖婦人,但實際上工地內的規則很嚴苛。
首先外面的工人,在工作時間一律不允許進入板房區域,只有到了晚上休息纔可以進去,至於喫飯都在其它地方。
此時這裏出了事情,外面就近一些的工人想進來探查一下,結果還在猶豫時,就已經被黑衣人驅趕了。
否則這些黑衣人也能提前一點點進來。
只不過一進來之後,所有黑衣人都傻眼了。
怎麼事兒?
那輛在工地當中都能飛掠如平地,甚至能撞碎石頭牆的猛獸車子呢?
滿地的廢鐵碎料……
臥槽,破碎車座上的那個被割喉的是他們的白爺?
躺地上半死不活,滿身滿臉鮮血的是黑爺?
所有黑衣人甚至忘記了上前,就這樣在二十多米外傻愣愣的站着,甚至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
安陽鄙視了一眼,淡淡開口;“敢靠近一步者,最輕都是斷臂。”
說完轉過身重新面對黑鯊。
“我,我想活,你想問什麼,我、我都告訴你!”
黑鯊氣息微弱,但是面對安陽的直視,拼勁了所有力氣說了一句話。
祈求,只爲了能活下去。
“真是一點骨氣都沒有呢,愧對外界那些所傳的宗師強者稱號……不過這樣的敵人我喜歡。”
安陽滿臉的嘲諷,絲毫不在意黑鯊的心理感受。
說起來,安陽對現在的武者江湖,稱呼先天境界爲宗師,是頗爲不屑的。
因爲宗師那可是在某一個領域達到超凡的境地後,纔會被評爲的尊稱。
一個小小先天境界,在修者眼中無異於螻蟻一般。
當然,在武道江湖中,稱呼先天巔峯武者爲宗師的話,還算說的過去,畢竟先天巔峯確實是普通武者的頂尖存在了。
偏題了。
安陽一句話讓黑鯊的表情微微一變,想說什麼,卻已經無力開口。
安陽略微猶豫,一道銀針甩出,直接刺入心機穴。
這個穴位是吊命保命的關鍵,能激發出人體的潛在生機,普通人都能維持個一兩小時,武者的話堅持四五個小時都沒問題。
當然,這種這個穴位後遺症很嚴重。
安陽雖然給劉虎幾人都刺了這個穴位一針,但是卻有所保留,否則劉虎就不是昏死,而是精神奕奕了。
果然,一針見效,黑鯊自己能感覺自己翻滾的內臟平息下來,生機也趨於了平穩。
黑鯊以爲自己的傷勢被安陽一針解決了,雖然丹田已經不在,但是他還是感覺幸運,竟然還對安陽道謝。
不止安陽無語,連就近的屠光和蘇宏都是跟着一陣尷尬,替這個黑鯊尷尬。
“先不用謝了,你能給我提供多少有用的消息呢?”安陽淡淡說道。
“我知道錢少的大半祕密,他其實是我師父和錢夫人私通的產物,錢家主還將我師父奉摯友上賓……”
安陽本想打斷這種臭氧一般的話題。
不過想了一下,錢家可能要和自己爲敵了,知道這種八卦信息,也未嘗不是一點打擊對手的好手段。
所以安陽耐着性子聽着,而這黑鯊說話聲音不大,最多也就是蘇宏和屠光能聽到一些,後方一直不敢靠近的黑衣人根本聽不到。
這些黑衣人此時很尷尬,他們平時耀武揚威很兇悍,但是他們很清楚,自己這些人不夠黑鯊一隻手捏的。
而此時黑鯊都要乖乖的躺着說話,也許是商談什麼‘大事’,他們這些嘍囉還是乖乖等着比較好。
這黑鯊看起來外表冷酷,以爲是一條硬漢,可實際上真的是貪生怕死之輩。
根本不需要安陽追問什麼,就開始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知道的很多關於錢少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如此,安陽基本上也就瞭解了劉虎的情況始末。
比謝楠探查出來的可要詳細的多,並且有些地方還是有出入的。
當然,如果謝楠那邊有些出入也算正常,畢竟那是在短短一晚上調查出來的結果,有些情況還是會發生變化的。
總之一句話,那錢少確實是主謀無疑,他是在外國見識的地下黑拳弄到了大龍夏國。
這錢少也算是別出心裁,至少國外的黑拳拳手還有些費用,傷亡都有補償,勝利者獲取不菲的金額,並且還有賭盤。
而這位錢少,完全乾的就是無本買賣。
家族的產業中發現了一處密室,被他加以利用成了黑拳的賽場。
因爲有個超級強大的‘乾爸’武者,拳賽的武者選手不用發愁。
爲了一些賽場的氣氛和賭盤參與者的愛好,他自己也在各處收刮一些閒散的武者。
甚至一些普通人!
至於比賽輸掉的人,他會控制着不讓對方當場死掉,然後就扔在密室,讓其自傷重而亡。
這樣有什麼好處?
當然有,這裏可是工地,一些意外傷害死掉的人,他們只要賠付少量的錢,就不用受到任何追究。
甚至花出去的這些錢,還能從某些保險處報銷回來。
絕對是完美的計劃。
短短一年,劉小虎他們着三個人是第幾批,連黑鯊都記不住了,因爲謀劃每一場細節的人都是白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