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沈檸霜被薛慕華拉去醫館坐診,益和堂每個月都會免費義診一天,人手不夠,薛慕華拉她過去幫忙。
最開始就是二白了,躲在空間裏數着沈檸霜救了多少人,掰着手指算着自己什麼時候能出去喫喝玩樂。
蕭承厲趁她去了益和堂,從牀上爬起來,召集一些屬下到書房商議北疆的形勢。
北詔太子趙北捷想利用國家的商隊在大周境內被截殺爲由開戰,雖然羅剎門沒能全部殺了北詔商隊的人,但也有了開戰的理由。
他在父皇面前立誓能阻止戰事,否則就交出一半的兵權,齊王從未上過戰場絕不能把將士們的性命交到他手上。
他人不在北疆想要阻止說易不易,傳達消息到北疆快馬加鞭也需一個月。
一個月的時間足以出現很多變數,身爲一軍主帥要爲將士們的性命負責。
北詔之所以出兵,是有兩個仰仗,一是因爲第一戰神厲王命不久矣,皇上可能會把北疆的兵權交給齊王,二是對大周出兵師出有名。
他不知道是現在蕭承厲還活得好好的,還救下北詔商隊的人在關鍵時刻當人證。
經過商討,蕭承厲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執筆刷刷刷寫下兩封信,【見信如令,秦肅,本王命你迅速帶領十萬將士支援北州。】
後面印章署名。
“祕密送到邊疆。”
“是!”無影接過信件,退出書房把信件綁在海東青腳上,海東青展翅翱翔飛上高空消失在厲王府。
“吳白起,你負責傳出本王還能多活幾年的消息。”
吳白起,“王爺,這消息傳出恐怕會有人對您不利,您確定要這麼傳?”
“自己送上門來也好,省得本王一個個收拾。”
想要他命的人都該死,即使是血親之人他也不會再手下留情。
吳白起運糧草到京北運河的碼頭讓人從水路運到北疆軍營,今日剛回京城。
“王爺,如今你已無性命之憂,何不爭一爭這天下,王妃身後的將軍府和太傅府就是您最好的助力,再加上您手上的兵權,睿王和齊王都不是您的對手。”
不爭就是死路一條,身在大家族尚且如,更別說皇家身在皇家,王爺是大周最有能力的皇子,若他能君臨天下。
於他們這些手下於百姓都是最好的選擇。
他猩紅的丹鳳眸滿是怒氣射向吳白起,“本王誰都可以利用唯獨不會利用阿檸,本王不想再聽到這樣的話,否則你的舌頭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吳白起不知道他對沈檸霜的感情如何,只知道自古夫妻一體,“王爺,只有更加強大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齊王和睿王在朝有兩大丞相爲首的大官支持,要是王爺能得到王妃孃家的支持,王爺定能爭一爭。
“滾出去!”蕭承厲冷臉下達逐客令。
吳百起說得有理,但他絕不會對阿檸摻雜利益和算計,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用真心換阿檸的真心。
她坐診了一下午,滿身疲倦,她回自己的院子沐浴纔到主院這邊。
“阿檸,你回來了?本王整天躺着都沒人說話很無聊,本王明日能不能陪你去沈家?”
沈檸霜挑眉,“哦,是嗎?整天躺着?”
尾音上揚,明顯的不信,他要是真這麼乖也不至於讓傷口化膿。
“本王去了趟茅廁。”
“還有呢?”
蕭承厲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有些緊張地嚥了下口水,“……還,還去了躺書房。”
阿檸最不喜歡別人騙她,他不能騙他。
蕭承厲側頭看着睡在外邊身姿妙曼的女子,他又問道:“阿檸,明日本王能不能陪你去將軍府?大家都說帶另一半去見長輩纔算承認。”
他不是想去將軍府,而是想和她呆在一起。
“小弟弟別想太多,好好在家養傷,等過幾天給你治臉。”沈檸霜拍了拍他完好的右臉。
“本王不小。”
“哦,是嗎?總得驗驗貨才知道。”沈檸霜挑眉反問,揶揄的眼神不經意掃過他身上的某處。
蕭承厲會意,耳尖泛紅,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他說的是年齡小。
阿檸這麼說是不是暗示他想要圓房?
比起回孃家,圓房更重要,只要把自己交給阿檸,成爲她的人,她想不負責都難了吧!
他們已經成親了這麼久,要是阿檸誤信外面的說他不行的傳聞,嫌棄他,他該怎麼辦,這事關終身的幸福,他要證明自己。
這麼想着,他突然翻身壓在沈檸霜身上,“阿檸,我們圓房吧。”
她把壓在身上的男人掀到一邊,“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還想圓房!?”
語氣平穩,彷彿剛纔邪惡的事什麼也沒發生。
倏地,沈檸霜對着蠟燭祭出一掌,屋裏的蠟燭熄滅。
剛纔摸到不該摸的,手心的滾燙讓她臉上發紅發熱,只是被黑夜掩蓋身邊的人也看不出來,她前世還沒來得及享受男人的滋味就死了,在這方面她的經驗爲零,也是第一次。
蕭承厲側頭對她說道:“阿檸,本王難受~”
嗓音低啞撩人~~~
這種難受就跟那天抱着阿檸卻什麼都不能做一樣難受。
他的手不自覺地往往她的胸口探去。
沈檸霜拍掉他的鹹豬手,命令道:“忍一會就好了,現在躺好,睡覺!”
“哦~”
他哦了一聲立馬躺好睡覺,媳婦的話他也不敢不聽。
待沈檸霜睡着,蕭承厲輕輕地翻身看着她的睡顏,分別在她臉上脣上親了一口。
她是自己今晚的歸宿,也是終生的歸宿。
阿檸,本王只有你了,千萬不要拋下我。
待渡過短暫的黑暗,又是一個喧囂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