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沈檸霜剛到益和堂就被負責記賬的掌櫃,告知澤王沒有付診金。

    沈檸霜眼眸一凝,不肯給錢?

    還真是個白眼狼。

    澤王身體還不能動彈,需要觀察就留在益和堂住幾天。

    沈檸霜來到澤王所在的門口,掃了眼屋子。

    原本簡陋得只有一張牀的桌子煥然一新,牀換了,桌子、香爐、棋盤、茶壺、蠟燭架子,還有一些擺設的花瓶……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某貴公子到民間享受生活。

    她突然開口,“堂堂一國皇子,一千兩診金都付不起?”

    澤王原本在假寐,驟然睜開冷眸,眸色陰冷幽深,彷彿透着湛黑的寒氣:“你個該死的大夫終於來了?你把本王綁起來還不給本王喝麻沸散,你以下犯上還想讓本王付一千兩,誰給你的膽子?”

    昨日半夜醒來,他大吵着要見把他折騰暈過去的沈大夫,還破口大罵,要不是他受傷不能聲張,都要把益和堂拆了,管他娘什麼第一醫館。

    沈檸霜盯着他不說話。

    “你,你是不是沈檸霜?你別想否認?本王認得你這雙眼睛。”澤王突然想起她這雙眼睛很熟悉,質問道。

    那晚在暗巷掐着他脖子差點掐死他和給他醫治時露出的陰狠眼神一模一樣。

    還有這身高身形都是該死的像。

    沈檸霜挑眉,雙手環胸,“我否認了?”

    澤王冷哼,“本王就是不想付診金你又能拿本王如何?”

    沈檸霜倚靠在門邊,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閃着銀光的手術刀,左食指抵在刀刃上,彷彿在試探它的鋒利程度。

    “不想付?可以啊,我先把你的傷口恢復原樣,然後你就可以麻溜地滾了。”

    澤王梗着脖子,“放肆,你敢?”

    沈檸霜上前,拉着他的衣領把人拽起來,杏眸暗含殺氣,“老子有什麼不敢的?小白眼狼,兩次死亡的恐懼是不是忘了,好了傷疤忘了疼,我現在就讓你記起來。”

    澤王不受威脅,用力掙扎她的鉗制,手剛掙脫束縛還沒打到沈檸霜就被攥緊。

    沈檸霜把他重新壓回牀上,兩手按着他的手,一腳擡上去壓着他的雙腿,讓他動彈不得。

    澤王又一次被她壓制,怒紅了眼,“你放開,本王要殺了你!”

    要不是自己還使不上勁,早就弄死她了。

    “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啊,好心救你還恩將仇報,早知道就讓你自生自滅。”沈檸霜第一次是無知,第二次是遵守大夫的醫德,但也爲了報復。

    她後悔的是第一次就不該該救。

    她的話戳中了澤王的心口,像她那邊拿着刀子在心口絞得生疼。

    他眼神陰冷,眼眶猩紅,面露兇光,像只發狂的野獸。

    “你閉嘴,閉嘴,本王要殺了你。”

    澤王也是皇后的兒子,因爲有癲癇之症,他被生下他的皇后拋棄,丟給其他妃子撫養,還被皇后叫小白眼狼。

    夜宵和幾個侍衛剛到益和堂聽到澤王的叫喊,趕緊衝進去,“殿下,您沒事吧!”

    沈檸霜慢慢收回手,收斂殺氣,面不改色道,“他沒事,剛剛在給他醫治,病人情緒壓抑憋着一口氣,剛纔讓他吼出來就全好了。”

    “謝謝沈大夫。”夜宵還真信了,昨夜到現在殿下都很生氣,憋着氣也正常

    剛得到自由的澤王瞪了他一眼,夜宵不明所以,無辜地摸摸鼻子。

    “把診金付了,否則澤王受劍傷,明日人盡皆知,還有你後續的醫治一概不管,你們看着辦!”

    最後澤王還是妥協付一千兩,他要快點恢復,然後弄死沈檸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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