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和堂後院。

    蕭承厲送了十個人來跟沈檸霜學醫,主要學刀傷劍傷等外傷的醫治之法,希望他們到戰場上能醫治更多的人。

    一共有十人,都是年輕身強力壯的男子,之前學過醫術有點底子,上了年紀的大夫到邊疆的寒苦之地隨軍也喫不消。

    沈檸霜和薛慕華輪流教他們醫術,每人教半天,他們隨時都可能奔赴戰場,一刻都不容鬆懈。

    他們第一天來,沈檸霜就跟他們說過不教偷奸耍滑之人,誰不想學隨時可以離開。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非親非故沒人會把自己的獨門手藝教給你。

    現在有人肯教,他們非常感激也願意拼命去學,積極地勤奮好學,教得還算順利。

    薛慕華看着纔剛學幾日的年輕小大夫縫合得這麼好,他都納悶了,怎麼自己就是學不會?

    他生無可戀躺在椅子上,蒼天啊!

    人人都說他是天下第一神醫,爲何他的縫合術學了這麼久還縫得歪歪扭扭,就是學不會啊!

    他一會皺眉一會鬱悶蹬腳,十人面面相覷,都以爲他發生了什麼事。

    一襲藍色衣袍的年輕男子上前,小聲問他,“薛神醫,您這是怎麼了?”

    說話的這人叫韓湛,是沈檸霜從十人選出來的負責人。

    他父親是北疆軍隊的軍醫,他立志從醫成爲懸壺濟世的大夫,奈何他父親遠在邊疆,只能跟村裏的赤腳大夫學醫。

    薛慕華翻了個身,不願看他們,鬱悶得不行,“退退退,別煩我,都別煩我……”

    韓湛還想說什麼。

    沈檸霜就走了過來,“老頭,這是怎麼了?”

    薛慕華從椅子上跳下來,拿過桌子上兩塊縫好的豬皮給她看,“小沈,你看他們都縫得這麼好,你再看看老夫縫的,差點把病人弄廢,不對,不是差點,是廢了,你明知老夫縫合不好,就是故意讓老夫把人弄廢,太侮辱人了。”

    當時還以爲沈檸霜是信任他,認可他的縫合術,後來宋驚蕭的手雖勉強連上了,但不能提劍和提重物,算是廢了。

    爲此,薛慕華鬱悶了好幾天,宋驚蕭死有餘辜,但太侮辱人了。

    沈檸霜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和技能,不可自輕,你救人無數,醫術過人,難道因爲縫合術學得不好就能否認你醫術不好?做不好就學,不懂就問,沒人天生就會,他們十人也是日夜學習才做到這樣,你要是像他們一樣,也會有所進步。”

    薛慕華聞言,眼睛一亮,一拍大腿,“有道理,都怪最近天氣炎熱,熱得我心裏急躁,老夫以前不是這樣的,老夫一定要把這縫合術學精學透了,哈哈哈。”

    沈檸霜下午教他們連續縫合,除了最常用的間斷縫合,還有適用局部張力較小的組織如腹膜、頸部皮膚的連續縫合和適用血管的八字縫合……

    薛神醫和沈大夫聲名在外,益和堂生意紅火,還有不少病人住在後院,每天慘叫聲不絕於耳,內傷嚴重的澤王和被打斷腿的吳白起,兩人整天哀嚎不斷。

    澤王內傷嚴重,沈檸霜不知給他喝了什麼藥,內傷是慢慢好了,但那藥又臭又苦,噁心難喝,還要一日三餐不落,他喝過一次後,聞到這個藥味就想吐頭暈。

    他寧願到牢裏受刑都不想喝,但沈檸霜告訴他不喝個十天半月就會胸口絞痛,生不如死。

    他不信,落了一次果然心口絞痛,生不如死,恨不得拔劍抹脖子,後來只能乖乖喝藥,他不敢再惹沈檸霜了。

    吳白起被他爹打斷腿趕出來,不願再回去,打算在益和堂住個一年半載。

    他倒是沒惹沈檸霜,只是每次正骨都痛得生不如死,又是個不能忍的,一痛就哀嚎大叫。

    兩個一殘一弱的病號嚴重擾民,最後被趕了出去,吳白起無家可歸死皮賴臉住到了厲王府。

    蕭承厲本不同意,但他說可以幫忙辦婚禮,還哭得稀里嘩啦,一把鼻涕一把淚,最後勉強同意讓他住下。

    蕭承厲想早點抱得美人歸,決定早些辦婚禮,邊疆平定還不知何年何月,婚禮日期定在景觀二十年四月二十六。

    距離現在還有半個月。

    蕭承厲即使再忙也要親自監督三書六聘每一步流程。

    傍晚,蕭承厲出了宮便直接到益和堂。

    沈檸霜剛忙完便看到他在廂房,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蕭承厲迎上來,“阿檸,蕭曜不見了,我怕你有危險,以後本王要寸步不離保護你。”

    沈檸霜皺眉,“他在宮裏怎麼會不見?難道宮裏的防守如同虛設?這麼一個大活人都能不見?”

    人質不見了,只會加速雍王造反,這皇上也太廢物了,一個大活人都能搞丟。

    “本王懷疑是皇祖母與雍王的人裏應外合幫他逃脫,父皇與本王派去雍州打探消息的探子大部分被誅殺,沒有確切消息。

    阿檸,蕭曜的傷與我們有關,本王怕他們對你下手,所以本王要跟你寸步不離保護你。”

    他執起沈檸霜的手,蕭曜逃走也不算壞消息,這樣他就有理由跟在阿檸身邊,白天見不到阿檸,晚上相處的時間又太少。

    沈檸霜突然想到什麼,杏眸一亮,“他們找上門正好,即使不找我報復,蕭曜身受重傷,他們定要找能救蕭曜的大夫,我和薛老頭就是他們的重點目標,他要是找上門,我們就能順藤摸瓜找到蕭曜。”

    此言一出,蕭承厲就激動否定,態度不容置疑,“不行,太危險了!”

    這是他第一次對沈檸霜說不。

    沈檸霜冷眸落在他臉上,神情意味不明,沉默不說話。

    蕭承厲的心陡然一驚,緊張地解釋道,“對不起,阿檸,本,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怕你有危險……每次都是你保護我,我就想保護你一次,別生我氣好嗎?”

    找人再重要,他也不想讓沈檸霜有一點危險。

    沈檸霜嚴肅的臉突然笑了,“瞧你緊張的,剛纔是逗你玩的,這次聽我的,引蛇出洞,放心我不會有事,等抓回蕭曜,我就陪你一天。”

    蕭承厲見她沒生氣就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不放心想勸她不要以身犯險,“唔……”

    沈檸霜踮起腳尖,小手禁摟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吻了上去。

    過了一會,氣喘吁吁靠在他胸前,白皙的小手隔着衣衫在男人胸前遊移。

    蕭承厲攬着她纖細的腰肢,看着她嫵/媚的眉眼,勾人的紅脣,鳳眸幽暗,低頭想再繼續。

    沈檸霜兩指放在他薄脣上不讓繼續,眉眼帶笑,聲音壓低蠱惑人心,“想要繼續?那就答應我。”

    蕭承厲被撩得不上不下,已經失去理智。

    話音剛落,她柔軟的脣瓣就被人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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