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某些人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二白又蹦到薛慕華身邊,“薛老頭,你剛纔爲了一枚破鑰匙就跳下去,連命都不要了,還讓我主人以身犯險去救你。”
薛慕華跟護寶貝似的摸了摸懷裏的鑰匙,小聲反駁,“誰說是破鑰匙,是老夫養老錢,棺材本,老夫無兒無女就要靠這些錢養老呢。”
“你蠢啊,誰說要用鑰匙才能開鎖,沒鑰匙不會砸鎖?”二白前爪擡起,一爪子拍在他亂糟糟的腦袋上。
“有道理……”薛慕華不客氣地拍了回去,還故意把它的毛髮弄亂,“那你怎麼不早說?”
二白,“……”
俺有機會早說?
它回去搬救兵結果個個跑得都比她快,它剛到就見着薛慕華已經跳下懸崖,它有機會說嗎?
沈遠征上前一步說道,“薛神醫,方纔的動靜鬧得太大,不出一日人盡皆知你手裏有藏寶庫的鑰匙,恐怕會成爲衆矢之的,若還留在京城會有危險,在下與犬子願護送薛神醫出城。”
薛慕華對他沈家恩重如山,三年前就是舊識,今日他有難,絕不能袖手旁觀。
“唉,老夫在京城還沒呆夠,又要獨自闖天涯了。”薛慕華神情悲傷,又猛灌了一口酒。
蕭承厲情緒穩定,沈檸霜鬆開他,吩咐王府侍衛退下。
沈檸霜建議,“你可以跟我們明日一起啓程去西疆,下了山我們就宣佈你已墜崖身亡,到時我會幫你易容喬裝打扮再裝成侍衛混在隊伍中。”
在場的都是自己人,手下都是蕭承厲心腹,在這裏說話比王府要安全。
薛慕華點頭,“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假傳言他死了,好過真的死了,保住小命要緊,他還年輕不想死太早啊!
一行人悄悄回到王府,蕭承厲派人到崖底尋薛慕華,那些人搶鑰匙的人聽聞,更加確信薛神醫掉落谷底,先找到他的屍體希望找到什麼線索。
皇上跟前的李公公傳皇上口諭宣厲王入宮面聖,早已等候多時,卻不見厲王出來相迎。
秦管家說王爺不在,李公公只能先差人回宮稟告皇上,留在王府等了半個時辰。
蕭承厲先換了一身紫色親王蟒袍進宮,入宮前,還跟沈檸霜戀戀不捨地交代會盡快回來。
花廳。
沈遠征對女兒虧欠太多,見到和女兒一模一樣,只是靈魂不一樣的她,多次欲言又止。
終於還是再說明自己的目的,“厲王妃,我夫人昨夜淋雨感染了風寒,可否勞煩您前去爲她診治?”
逝去的人已經無法挽回,虧欠的永遠不能彌補。
他永遠活在對親生女兒的愧疚中,再也無法補償,算是對他的懲罰吧!
“昨夜知道霜兒的事情,承受不了打擊,淋了雨就遇暈,蘇大夫說感染了嚴重的風寒,脖子上的傷口發紅,厲王妃還請你救救我夫人。”
說着,沈遠征起身掀起衣袍單膝跪地,這是武將致以最崇高的感激之禮。
沈檸霜皺眉,“情況很嚴重?蘇大夫治不好?”
她剛做了手術,要是再出什麼意外,情況嚴重就會危及性命。
她明日就要離京,怎麼說也是原主的親生母親……她有能力救,總不能讓人死了。
沈寒舟輕聲說道,“心病還須心藥醫。”
母親昏迷還一直唸叨着霜兒,這是心病,其他大夫治不好。
“你們就任她淋雨淋了一晚上的雨?”
四哥沈斯舟淡淡道,“她在故意懲罰自己,我們若攔住着她,她會更難受。”
陸嬌感染風寒,身體極其虛弱,一部分是因爲心病,一部分是因爲對女兒的愧疚。
“愚蠢,她不肯回就打暈帶回來,以後再有這種事別來找我。”沈檸霜面無表情冷聲怒喝,說着起身讓人備馬車去一趟益和堂。
沈家父子趕緊跟上。
方纔,秦管家稟告,益和堂的人來信說秦衍、澤王、宋驚蕭都在益和堂等她。
明日她就要離京,病人都找上門來,這一趟非去不可了。
皇宮,養心殿。
皇上揮手讓宮人退下。
他雙手背到身後,一臉審視地看着蕭承厲,“薛神醫手裏有藏寶庫的鑰匙??”
“臣不知。”蕭承厲淡淡道。
“薛神醫住在你府上,你怎麼會不知?給朕老實交代!”皇上龍顏不悅,語氣都加重了幾分。
他冷瞥了眼皇上,鎮定自若回道,“臣沒問,他被人追上跌落懸崖,臣才得知外面傳言他手裏有藏寶庫的鑰匙,其餘的一概不知。”
他說的是實話,他沒問薛慕華是否有藏寶庫鑰匙,有與沒有都與他毫無干系。
人人都覬覦的東西,誰拿誰死。
“他先前住在你府上,如今墜崖生死未卜,他的住處定會有人去找,你率先派人尋找他的住處,看有沒有一把似刀似劍的東西。”
前秦王朝爲藏寶庫的大門打造了六把鑰匙,一把刀劍匙,五把匕首匙,秦王朝掌握的刀劍匙。
刀劍匙、匕首匙正如其名,類似刀劍或匕首。
薛慕華手裏的那把鑰匙,就是秦王朝被滅後在歷代南疆聖女代代相傳的刀劍匙。
這個祕密只有各國皇室歷代帝王知道。
還有五把形狀各異的匕首匙分給大周、北詔、西狄、南疆、東夏幾位諸侯王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