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他顧及沈檸霜有傷,不敢再深|入,淺嘗輒止便分開。
他氣息微喘,鳳眸愈發幽暗泛紅,與她深情對視,“阿檸,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裏救贖了我,我愛你。”
真想將阿檸融入自己的身體裏,永遠不分開。
沈檸霜眉眼帶笑,熱情迴應他的愛意,“嗯,我也愛你。”
“阿檸,好像你都沒叫過我名字呢。”
他覺得阿檸在說愛他時,再加上他的名字那就更好了。
“蕭承厲。”
他埋在她脖頸處的俊臉蹭了蹭,“連名帶姓的叫好像太生疏了,就像我叫你阿檸一樣好嗎?”
她又換了個稱呼,“阿厲。”
名字不過是個稱呼罷了,叫什麼又何妨。
蕭承厲又搖頭,“這個吳白起叫過了。”
今日的阿檸格外好說話,一直寵着他、順着他,所以他纔敢得寸進尺。
“夫君、相公、郎君。”沈檸霜嗓音溫柔。
一口氣叫了三個,三個總有一個滿意了吧!
這回他終於滿意地點點頭,“娘子,夫人,我們還有五日就要成親,嫁衣已經命人送到將軍府。
我親手爲你畫的,請了全城最好的繡娘縫製,你穿上一定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子。”
沈檸霜很是詫異,“你親手畫的?你怎麼不乾脆把繡孃的活都攬了?”
“之前也想過親手縫製,但時間緊迫來不及了,不過以後我可以爲你學着縫製衣物、洗手作羹。”
爲心愛之人做任何事都是幸福的。
“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你什麼都做了,豈不是斷人財路。”
“丫頭,丫頭,不好了,出大事了,我攢了一輩子的銀子遭賊人惦記了,怎麼辦?怎麼辦?”薛慕華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人未至,聲先到。
他剛衝進來,就看見兩人抱在一起,他趕緊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
“老頭,出什麼事了?”
“丫頭,老夫攢了半輩子的棺材本,找了鏢局的人送來京城,遭賊惦記上了,這下怎麼辦啊!”
沈檸霜問他,“什麼賊?”
“哎呀,還不是江湖那幫那幫財迷心竅的人!”薛慕華急得跺腳。
江湖中人本應該是身懷絕技、鋤強扶弱和重情重義的俠者,現在全是一羣財迷心竅見利忘義的東西,簡直就是江湖敗類。
他心裏那個氣啊!他攢了大半輩子的銀子,最重要的還是那枚鑰匙……
薛慕華小聲跟她商量道,“丫頭,聽二白說你們打算大規模搞那什麼弓弩和火炮嗎?老夫想跟你借用火炮轟死他們……”
蕭承厲,“薛神醫,此事不必擔心,本王會派人暗中保護你的財物。”
“那好吧,老夫年事已高,打打殺殺的事就留給年輕人吧!請王爺務必保住老夫的棺材本。”
薛慕華得了他的保證就放心了,揮揮手,“你們繼續繼續,老夫就不打擾了。”
他羨慕被救出深淵的蕭承厲,而他還在深淵底下苦苦掙扎。
他從出生起就揹負復國的重擔,多次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和蕭承厲一樣都是命運坎坷的不幸之人,爲何就沒有人來救贖他!?
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皇宮——
厲王與齊王的身世不脛而走,宮裏人回想之前齊王和厲王不同的待遇都是一陣唏噓。
辰貴妃掌摑皇上的事也在後宮傳開了。
後宮的妃子都覺得辰貴妃恃寵而驕,連皇上都敢打,她們都等着皇上厭惡她、對她不聞不問或是打入冷宮。
但皇上並沒有,反而還讓她歇在養心殿,皇后和一衆妃子嫉妒紅了眼。
秦家。
齊王突然來訪,秦右相去前廳迎接。
“不知齊王殿下來府上所爲何事?”
齊王,“估計右相大人已經得到消息,本殿不是母妃的親兒子,厲王纔是。”
說到本殿這個稱呼,齊王就覺得諷刺。
他自認爲自己天降祥瑞,與其他皇子不同,才自稱本殿。
現在卻發現那些榮耀都不是他的,諷刺至極。
“是的,全城都傳開了,本相也聽說了。”秦右相原本正打算改爲支持厲王。
現在厲王是他的親外孫,他轉頭去支持厲王也順理成章。
“本殿來是想提醒右相大人別忘了,五年前是誰導致厲王中毒導致身殘毀容。”
五年前,厲王手握重兵,若是他打了勝仗活着回來會危及齊王和睿王的地位。
所以左相找上右相,兩人聯手給厲王下毒,左相從黑市買來噬魂蠱的蟲卵,右相則是派安插在軍中的探子將蠱蟲蟲卵,放在厲王的衣物中。
當時厲王只顧着打仗,沒防備就中了招,在戰場上蠱毒發作,被敵軍有機可乘。
秦右相臉色不太好,“老臣是他的親外公,再怎麼樣也不會殺了老臣,老臣會向他道歉賠罪。”
實在不行就把這條老命賠給他,只要能保住秦家。
齊王脣角勾起冷笑道,“本殿肯定右相大人自戕謝罪,他都不會原諒你們。你們知道母妃是怎麼對待小時候的他嗎?他在母妃手上過得連最低賤的宮人都不如,不,應該是豬狗不如。
他現在連父皇和母妃都不認了,就更不會原諒你給他下毒害他身殘毀容,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右相大人你除了本殿別無選擇。”
秦父咬牙低聲問道,“齊王,你要如何才能保守這個祕密?”
“要本殿替你們保守祕密可以,只要將秦妤表妹嫁給本殿爲正妃,本殿保證這輩子都不會說出這個祕密。”齊王早就留了一手,將秦家的把柄握在手裏。
只要他娶了秦家嫡女,秦家就不得不繼續支持他。
“右相大人,本殿希望明日得到您的回覆。”齊王離開。
秦右相與兒子商議過後,派人去將秦妤帶回。
他們也沒辦法了,只能暫且穩住齊王,待他們回頭探一下厲王的口風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