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你爲什麼能解他身上的噬魂蠱？”
薛老頭說只有下蠱的人才能解噬魂蠱，即使不是他，他肯定知道些什麼，當年的事太過久遠要查起來不容易。
秦朝轉身朝沈檸霜走去，他面帶鬼骷髏面具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看在是故人一場的份上，本尊可以告訴你是誰下的，五年前本尊將噬魂蠱蟲卵通過黑市轉賣給宋左相。
宋左相又聯合秦右相派探子將蟲卵下在厲王的衣物裏導致他中蠱，他在戰場上蠱毒發作才遭西狄暗算中了毒針身殘毀容。”
右相？辰貴妃的父親。
沈檸霜眸色一暗，原來傷他最深的都是與他血緣關係最親的人。
“說出你的條件，你要怎樣才肯給她解蠱？”
秦朝來到她面前湊近她，狐狸眼直勾勾盯着她冷豔的面容，一字一頓認真說道，“如果本尊要你呢？”
沈檸霜不習慣他的靠近，往側邊避開，臉上劃過一抹詫異，似笑非笑看着他，“羅剎門主真愛開玩笑，以你的身份和條件要什麼女子沒有？萬花樓的姑娘都任你挑，又何必找我這個有夫之婦？”
“可你是令本尊刮目相看的女子，更重要的是，你是這世上唯一一個異世之人。”
“異世之人又如何？還不是與普通人無異。”沈檸霜聞言，面上波瀾不驚，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人算出她來自異世也不稀奇。
秦朝又開口說道，“只要跟本尊去一個地方，我就可以替厲王解了噬魂蠱。”
但今夜過後蕭承厲是否還有命就另說了。
待蕭承厲一死，沈檸霜再與他一起打開藏寶庫，然後助他復國，當他的賢內助，助他成就霸業，效仿前秦第一代開國皇帝，一帝一後成就千古佳話，豈不美宰！？
沈檸霜，“你怎麼證明你能解噬魂蠱？”
“這是與厲王身上一模一樣的噬魂蠱蟲卵。”秦朝從衣袖裏拿出一個盒子打開遞給她看。
沈檸霜看了眼，裏面是噬魂蠱的蟲卵，墨綠色和薛慕華描述的一樣，若能將噬魂蠱拿到手。
或許她和薛慕華研究出解藥。
秦朝將盒子蓋上收進衣袖裏，“你要我跟你去哪裏？”
秦朝再次開口說道，“你與本尊一起打開藏寶庫的大門，本尊自會替厲王解除蠱毒。”
西狄那塊和氏璧今晚便能到手，南疆、東夏、北詔那三塊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只差沈檸霜手上那塊和薛神醫手中的鑰匙。
厲王府地牢。
地牢裏建在地底下，陰暗潮溼，沒有點蠟燭更顯得陰森恐怖，空氣中透着屍體酸臭腐爛的味道，令人忍不住作嘔。
十幾人遍體鱗傷、渾身是血被綁在柱子上，仔細一看他們都是那日在鴻運酒樓，參與搶奪和氏璧被財迷心竅的江湖中人。
他們武功盡廢，手掌被刀子刺穿，身上的鞭痕抽得沒有一塊好肉，儼然成了血人。
還有當時被沈檸霜下毒弄暈過去的沈浪。
“本王捧在手心裏都捨不得動一下的人，你們竟敢傷她，你們都該死！都該死！”蕭承厲俊臉陰翳，狹長的眼底盡是陰鬱。
身上的冷戾氣息讓人不寒而慄，薄脣吐出的嗓音低沉陰戾，彷彿來自地獄奪命的厲鬼。
說着，手上拿起烙鐵按在沈浪皮開肉綻的皮膚上，發出滋滋的聲響，空氣中瀰漫一股皮肉的燒焦味。
秦管家從外面走進來在他身後小聲說道，“王爺，皇上和貴妃娘娘來訪。”
“是！”秦管家不敢多說，趕緊出去傳達主子的意思。
他心裏也在打鼓，皇上和貴妃不是普通人，可不好打發啊。
這時，無影進來稟報道，“王爺，探子來報，王妃去了萬花樓。”
萬花樓是京城最大的青樓，在京城無人不知萬花樓是男子的銷魂窟，爲滿足某些達官貴人的特殊癖好，還有不少好看的美男子在萬花樓當小倌。
京中一些寡婦也常偷偷去萬花樓。
蕭承厲眉頭緊皺，阿檸怎麼會去那種地方？
不行，他得趕緊過去看看。
這麼想着，他扔下烙鐵就往外走，臨走前吩咐侍衛。
“繼續用刑，死了就扔到亂葬崗喂野狗。”
侍衛，“是！”
*
秦朝給給對面的沈檸霜倒了一杯茶，“請。”
沈檸霜接過抿了一口，“多謝！”
“你就不怕我下毒？”
“因爲我知道沒有毒，羅剎門主多次問我怕不怕，你好像希望別人都怕你。”
秦朝，“不是本尊希望，而是世上沒有不怕殺人不眨眼的本尊。”
沈檸霜聞言，嗤笑道，“門主再厲害那晚不還是落荒而逃了？門主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哦，王妃還記得對方，難道是老相好？”
“我說的那個人就是你，秦朝！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沈檸霜杏眸冷眯，審視的眸光落在他臉上，似能看穿他的僞裝。
“秦朝是誰？王妃莫不是認錯人了？”
“是不是一看便知。”沈檸霜突然出手成爪，朝秦朝的面具而去。
秦朝劈開她伸過來的手，沈檸霜次出手。
兩人過了幾十招，秦朝內力在她之上，只防不攻，短時間沈檸霜也摘不下他的面具。
秦朝聽到外面的動靜，耳朵微動，狐狸眼閃過一抹邪笑。
他不護着臉上的面具，反而伸手解開自己的腰帶，衣衫散落露出精壯的胸膛和勁瘦的腰。
沈檸霜已經摘下他的面具，露出一張和秦朝一模一樣的陰柔俊臉，但相比之前少了病弱之氣。
“果然是你。”
這時，大門被推開。
“阿檸！”
蕭承厲怕用王爺的身份來萬花樓找人太招搖，怕影響沈檸霜的聲譽，特意換了通天閣主的身份。
此時的他也是一襲黑衣，下半張臉戴着半張鬼面具，額頭被斗篷帽子遮。
沈檸霜聞聲，往門外看去，身後被一具裸着上身的身體撲上來。
秦朝死死抱着她的纖腰，“王妃你想看屬下的身體，屬下便讓您看吧，屬下的身體也只讓你一人看。”
秦朝在薰香里加了一種能催發噬魂蠱躁動的迷香，普通人聞到沒事，但中了噬魂蠱的人一旦吸入就會失去理智。
蕭承厲看到抱在一起的兩人，在薰香的作用下，體內的蠱蟲躁動，身體裏怒火沖天，似要炸開，讓他漸漸失去理智。
他額角青筋暴起，鳳眸深若寒潭，聲音陰戾嗜血，“放開她！”
沈檸霜一腳踩在秦朝的腳背上，手肘將往後將他撞開。
蕭承厲上前將她攬入懷中，手掌剛勁有力扣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間，幾乎要把她的腰掐斷。
他的聲音低沉偏執，“阿檸，難道有本王還不夠嗎？你爲什麼要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