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朕真不是中山靖王啊 >第029章 慄姬,已經是準皇后了?
    站在竇太后身側,看着母女二人看似彆扭,實則無比親密的溫馨互動,劉勝羨慕之餘,也不由有些嫉妒起劉嫖來。

    說來劉勝,也算是衆皇子們中,最受竇太后,或者說唯一受竇太后喜愛的那一個;

    但比起劉嫖,劉勝在竇太后心中的地位,也還是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畢竟隔輩兒親、隔輩兒親,這隔輩兒再親,也親不過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

    尤其是竇太后的眼疾,讓這位母親更早的進入了‘思念兒女,渴望兒女陪伴’的老年階段,就更使得劉嫖在竇太后心中的地位,幾乎可以用‘獨一無二’來形容。

    原因很簡單:竇太后一生,只育有二子、一女。

    長子劉啓,便是如今居住在未央宮,整日被政務壓得擡不起頭,一年半載都出不了一次宮的當今天子;

    幼子劉武,則早在二十幾年前,就被先皇劉恆封爲代王,後來又移封爲了梁王。

    而在三人中,年紀最大的女兒劉嫖,則是在適婚之齡下嫁,嫁給了太宗孝文皇帝親自指定的‘老實人’:堂邑侯陳午。

    三個子女一個常年在外,一個忙於工作,唯一能時常陪伴在竇太后身邊的,便是雖已嫁人,卻在堂邑侯府說一不二的戶主:劉嫖。

    所以,對於劉嫖平日裏那些勾當,竇太后嘴上雖也說,但實際上卻非常縱容。

    舉個非常直白的例子。

    還是拿前段時間,劉勝同中郎將郅都那件事舉例;

    劉勝打了郅都一拳,竇太后表面上公平公正,暗地裏又稍偏袒了一下劉勝,將劉勝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在外人看來,這或許就足以說明竇太后有多護短了。

    但實際上,如果打郅都的人,從孫子劉勝換成了女兒劉嫖,那竇太后的態度,恐怕就會大不相同了。

    館陶長公主,莫名其妙打了中郎將一拳?

    ——竇太后不替女兒再補兩拳,都得算郅都跑的快!

    至於對劉嫖,什麼打板子、關禁閉,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能不治郅都一個‘捱打沒站穩’的罪,都得是郅都祖墳冒青煙!

    說白了,還是竇太后方纔那句話:就這麼一個女兒,哀家自己不疼愛,難道還能指望外人?

    跟這種親密無間的親母子關係相比,劉勝在竇太后心中的重要性,顯然就遠比不上女兒劉嫖了。

    ——女兒只有一個!

    至於孫子?

    呵呵;

    當今天子劉啓的第十個兒子,可纔剛出生不久······

    “誒?”

    “小九今日,怎有空入宮了?”

    “不都說,陛下令小九拜丞相爲師,日日登門習學?”

    思慮間,劉嫖冷不丁發出一問,終是將劉勝飛散的思緒拉了回來;

    嘿笑着擡起頭,看清劉嫖望向自己的目光中,那抹不時閃過的狡黠,劉勝只趕忙再一笑。

    “這不是,遇上些麻煩事兒,想求皇祖母出出主意麼······”

    神情略有些僵硬的道出一語,卻是惹得竇太后孤疑的側過身,輕輕‘誒?’了一聲,便拉着劉勝在身側坐了下來。

    “怎麼?”

    “莫非,是申屠嘉那老倔牛,還敢欺負小九不成?!”

    此言一出,劉嫖面上頓時眉飛色舞起來,恨不能趕忙替劉勝點頭稱是!

    ——在長安,被館陶公主禍害過了有司部門當中,丞相掌控下的國庫,絕對屬於與少府內帑(tǎng)齊名的重災區!

    只是相較於在少府的肆無忌憚,劉嫖在國庫,總還是有些‘放不開手腳’。

    畢竟再怎麼說,少府內帑,那是天子的私人錢包;

    劉嫖作爲天子劉啓的親姐姐,就算是挖少府牆腳,也沒人敢說什麼。

    但國庫卻有所不同,承擔着整個外朝,乃至整個天下的公費支出,又掌控在丞相本人手中;

    所以對國庫,劉嫖雖是垂涎已久,卻也從不敢太過不顧喫相,一車一車的從國庫往外搬東西。

    尤其是在申屠嘉成爲丞相之後,劉嫖在國庫方面的‘收入’,更是連年銳減!

    此刻,聽到竇太后說起丞相申屠嘉,劉嫖瞬間就起了抹黑申屠嘉,再伺機從國庫大撈特撈的念頭。

    只可惜,劉勝聽聞竇太后此問,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是丞相。”

    “是孫兒拜丞相爲師的事兒,好像讓慄姬有些不高興······”

    語帶遲疑的道出一語,劉勝面上笑意盡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與年齡極度不符的沉重。

    “宮裏的人都說,諸皇子封王的事,應該就是今明二年;”

    “封了王,孫兒便要就藩,去封國了。”

    “孫兒擔心,等孫兒走了之後,慄姬會自持父皇寵愛,於母親不利······”

    聽着劉勝滿是憂慮的描述,劉嫖只大失所望的嘟起了嘴;

    而竇太后聞言,卻是一陣唉聲嘆氣起來。

    “唉~”

    “這慄姬······”

    哀嘆着搖了搖頭,竇太后點到爲止,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就連一旁的劉嫖,聽到‘慄姬’兩個字,也難得沒有調油加醋。

    ——畢竟再怎麼說,慄姬,也終還是皇長子劉榮的生母;

    冊立皇長子爲儲的事,竇太后雖然有‘一言以決’的信心,但也不過是在冊立時間上;

    儲君太子之位,或早或晚,也總還是要落到皇長子劉榮的頭上。

    這樣一來,皇長子劉榮是‘準太子’,那慄姬,自然就是‘準皇后’;

    對於身爲準皇后的慄姬,竇太后即便心有不滿,卻也不方便又太多負面的評價了······

    “誒······”

    “也是難爲小九······”

    不知是不是良心發現,劉嫖唏噓之餘,竟還開口替劉勝說了一句好話。

    也正是這句話,讓竇太后終於下定決心,滿是憐愛的側身望向劉勝。

    “於慄姬,皇祖母已經不便斥責、喝罵了。”

    “但小九的心思,我也明白······”

    語帶低沉的說着,竇太后終是伸出手,在劉勝的手上輕輕拍了拍。

    “且放寬心,昂?”

    “諸皇子封王的事,也和冊立儲君一樣,得我這老婆子開口;”

    “如今關東又不安定,諸皇子封王的事兒,我再拖個兩三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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