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笑了，“男女之間就那麼點兒事，你羞什麼呀？你們還這麼年輕，睡在一個牀上，忍得住？”
宋青臉頰燙得能煎雞蛋！
誰成想，她一個博覽羣書的現代人，居然被古人聊得面紅耳赤。
“你能忍得住，你男人可忍不住。”胡芳金以過來人的身份，勸道：“我跟大壯剛成婚那會兒，我被他折騰死了，不想跟他睡覺，晾了他好幾天，結果他差點給憋出病來！”
宋青瞪大眼睛。
“你別不信，這是真事兒。”胡芳金一本正經。
宋青撓撓頭——她雖是個牡丹，但好歹算半個大夫，怎麼沒聽說過這種說法？
胡芳金“嘖”了一聲，“你怎麼老不說話呀？我跟你說，這男人啊——”
話沒說完，西屋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劉壯憨憨的大頭探進來，“又在偷偷說我壞話。”
看似抱怨，但他卻是笑着的，更像調情。
胡芳金嗔他一眼，故意：“不行麼？就說你壞話！”
“嘿嘿，媳婦想說什麼說什麼。”劉壯一笑，露出整齊的兩排牙齒。
胡芳金滿意地哼了聲，說起正事：“修房子的事談得怎麼樣了？”
劉壯道：“都談好了，過兩天我去找幾個兄弟，挑個吉時就能動工。”M.
“成。”胡芳金起身，“事情談好了就行，宋青，那我們先走了，你別忘了我說的，抓點緊！聽到沒？”
剛平復了心境的宋青：“……”
劉壯好奇道：“什麼事啊？抓緊什麼？”
胡芳金瞪他一眼，“跟你沒關係，快走快走，別耽擱人家睡覺。”
“嘿嘿，你說的我都困了，媳婦，咱們也趕緊回家睡覺吧。”
“去你的，整天就想着那檔子事！”
夫妻倆打情罵俏地走了。
屋內，宋青臉紅的還沒緩過來，白景年就推門進來。
一看見他，宋青不可控制地想到胡芳金說的那番話。
會憋出病來……
她忍不住上下打量白景年——高高瘦瘦，膚色健康，連黑眼圈都沒有，臉上唯一的缺陷就是那條疤，一點都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怎麼？”
白景年注意到她的視線，摸了摸臉，“我臉上有東西？”
“沒、沒什麼。”她心虛地別開臉。
默了片刻，宋青又悄咪咪看過去。
然而，白景年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盯着她看，二人視線撞在一起，她被逮了個正着！
宋青慌忙低下腦袋，心跳如雷！
萬幸，這次白景年沒追問她在看什麼。
她暗暗深呼吸，待心跳逐漸平穩後，心道：醫術講究望聞問切，如今，望和聞看不出什麼，這種問題貿然開口問也不合適，便只剩最後一條路。
“景年，你感覺最近身體怎麼樣？我幫你切脈看看？”
幾乎是瞬間，白景年點頭：“好。”
說着，男人放下手裏的東西，主動湊過來。
宋青暗暗感慨自己機智。
她側身，將白景年的大手放到自己大腿上，三指曲起落在他的手腕，凝神屏氣。
嗯？
從上自下，由內而外，除卻能感知到腿部稍有不對，其餘地方都很健康，沒有任何異常。
宋青不由皺眉，小聲嘀咕：“怎麼回事……”
她擰眉，又細細感知一遍，仍未發現任何問題。
收手，宋青表情凝重。
“怎麼了？”白景年遲遲沒等到答案，劍眉微凝。
她回過神，衝着男人笑笑，“沒什麼，一切正常，不用擔心。你身上的毒幾乎感知不到，腿上的傷也在逐步痊癒，都很好。”
“那你——”
宋青生怕被發現，急忙轉移話題，“呀！這麼晚了，我們快休息吧，明天還得早起備菜呢。”
白景年定定看着她，忽掀脣笑了下。
宋青頓覺好似被男人看透了，心虛地側過去。
“好，睡吧。”男人道。
她佯裝隨意地“嗯”了一聲，轉身去鋪被子，實則長長鬆了口氣。
……
宋青將招夥計的事兒交給了小花，本以爲對方要爲難一陣子，沒想到，才過兩天，小花就把人帶來了。
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雙眼皮瓜子臉，不僅身量快趕上宋青，胸前也鼓鼓的，顯得比她還成熟。
一問，才知道這小姑娘叫衛美玲，是小花的親堂姐。
“宋姐姐，以後你叫我美玲或者小玲，都行。”衛美玲主動道。
宋青掃一眼有些緊張的小花，笑了笑，柔聲道：“好，那我就叫你小玲。小玲，你都會做什麼，識字嗎？”
衛美玲驕傲地昂起頭，大聲道：“識字！我爹以前念過書，教了我好多字呢！宋姐姐，你這攤位前貼的菜單，上面的字我都認識！”
她驚喜地揚了揚眉。
“會用小稱嗎？”她又問。
給客人結賬，若收了銀子，自然要用稱來稱，以免找錯了錢。
小玲更得意了：“我家的賬都是我管，打我五歲的時候，我就會用稱了，算盤我也會。”
宋青連連點頭。
“好，今天下午小花跟我進竈房，小玲，你去前面招呼客人，看能不能適應。”
“嗯！”
相較小花，衛美玲更外向大方，學東西也快。饒是平生第一次招呼客人，也沒有半點生疏模樣，到了晚上打烊收攤時，她已經能熟練地幫着白景年算賬，將一把算盤打得劈啪作響。
宋青見了，忍不住對小花道：“你堂姐可真能幹，她從前在家都做什麼活兒？”
悶了一天的小花擡起頭，想了想，“堂姐在家都是——”
“你們說什麼呢，在聊我嗎？”
當事人衛美玲笑嘻嘻出現，打斷小花的話。
小花抿了抿脣，沒吭聲，悶下頭接着刷盤子。
宋青見了眉頭微皺，但再擡眸看小玲，她眉頭已然舒展開來，還帶上了笑，道：“我和小花誇你能幹呢。小玲，今天覺得怎麼樣，還適應嗎？”
“挺好的，一點都不累。”衛美玲笑盈盈道。
“那就好。”宋青又看了一眼小花，道：“竈房還有一會兒才收拾完呢，你先回家歇一歇，等會兒我讓小花把晚飯給你帶回去。”
她總覺得，小花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她，而且和衛美玲有關。
得把人支走，才能好好問一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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