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中午,夏知獨自一人坐上了前往省會城市的動車,去看晚上在省會體育館舉辦的魯大海演唱會。

    魯大海,一個叱吒歌壇三十年的老牌香港歌手,目前是一線的影視歌三棲藝人,他的演唱會可謂一票難求。但儘管如此,架不住夏知的好閨蜜喬喬家大業大,隨隨便便就搞到兩張前排vvip的票,一張自己留着,一張送給夏知。

    夏知是魯大海的資深歌迷,得知富婆閨蜜搞到兩張門票的那一刻,她差點在辦公室裏尖叫出來。

    只是,原本計劃完美的閨蜜二人行,卻因喬喬臨時驗出懷孕出不了遠門,而變作她一人獨行。另一張門票,夏知聽說喬喬賣給了另外一個不知姓名但出手闊綽的女網友,她沒有損失票價,反而多賺了500塊。

    樂趣必然會因爲少了閨蜜的陪伴而減半,但夏知仍舊帶着飽滿的熱情來到了省會體育館。

    此刻,場館外已是人山人海。

    “喬喬,人超級多,比春運時的火車站還要可怕。”夏知給喬喬打視頻電話,聽演唱會雖然好,但必須先過了“人擠人”這一關。

    “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喬喬躺在牀上正在喫水果。

    “你不來真是虧大了,現在你懷孕,一年之內肯定是來不了這種演唱會了,不不不,”夏知搖頭,糾正自己的話,“是五年內,生了孩子之後還要養孩子,孩子上幼兒園之前都離不開媽媽。”

    “行了別說了,”喬喬白了她一眼,“故意氣我你最在行。不過晚上的酒店可要你自己訂哦,別忘記咯。”

    這句話還真是提醒了夏知,一路上只顧着期待演唱會,竟真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卻給拋在腦後:“喬喬,你真該做我媽。”

    “趕緊訂房,周邊酒店的肯定是沒房了。”

    “我就訂高鐵站附近的,明天也好趕動車。”

    “遠得很哦。”

    “我在這兒讀了四年書,心裏有數。”夏知問她,“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想嘔吐嗎?”

    “想,吐得我懷疑人生。”

    夏知投出關懷的目光:“我可憐的小喬喬。”

    喬喬“no”了幾聲,搖頭說:“沒有對象的人才可憐。”

    夏知知道她是暗指自己,便輕笑:“不是沒人要我,是一般男人我看不上。”

    “所以說什麼都要節制,當年談得太多,現在感情閾值過高,就很難再動情了。”

    “四個算多嗎?”夏知見六扇場館大門都已經打開了,便一邊往裏擠一邊同喬喬聊微信。

    “嘖嘖,四個……按照當年你談戀愛的瘋狂勁兒,現在差不多都結三次婚離三次婚了。”

    “喬小姐,請注意言辭。”夏知把視頻通話調成語音通話,“說不定今晚就能偶遇個真命天子。”

    “然後搞個一夜情?”

    “nice,酒店都不用訂了。”

    “……信了你的邪。”

    “不說了,”夏知順着人流往前走,她要找位置,“等會兒要看我給你的現場直拍,掛了。”

    喬喬關閉視頻,她老公郭銘的聲音突然在一旁響起:“你這都懷孕了,就別‘一夜情一夜情’的掛嘴邊,影響胎教。”

    郭銘是喬喬和夏知的高中摯友,當時夏知讀理科在實驗班,而喬喬和郭銘讀文科在普通班,兩個人朝夕相處,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學,自然而然地從好友發展成了戀人,然後結婚,馬上生子。

    喬喬一個枕頭砸向郭銘:“胎教你個鬼,現在只是個受精卵,連耳朵都沒長出來呢。”

    “你說你倆天天聊男人,萬一懷的是閨女,生出來以後還不得是個花癡啊?”郭銘接住枕頭,三兩步跳到沙發跟前,舒舒服服地躺在老婆身邊。

    “我想生兒子。”

    郭銘一臉震驚,問:“……我都沒說這話,你爲什麼會說這話?小心被蓋章‘重男輕女’。”

    “讓夏知生閨女,然後我跟她定娃娃親。”喬喬滿臉期待地笑看着老公,“正好有個年齡差,十歲之內都ok。”

    “得了吧,夏知是不婚主義,你老是癡心妄想。”

    “我可沒有癡心妄想,”喬喬把水果盤遞給郭銘,“我要跟她結親家的。”

    “你要是個男的,你就跟她結婚了我看是。”

    “不不不,男人遇到她算是倒黴,幸好我是女人,跟她做姐妹是最幸福的,做她的男人是最痛苦的。”

    “爲什麼?”儘管郭銘算得是夏知最鐵的異性好友,但仍舊有一些女性之間的小祕密是他所不清楚的。

    “因爲……”喬喬在糾結是否應該說出口。

    “因爲什麼?”郭銘的好奇心已經被點燃。

    算了,喬喬心想之前夏知就說過無所謂郭銘是否知道,於是衝郭銘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自己。

    “咱家現在就倆人。”嘴上這樣說着,但身體卻仍舊貼向了老婆。

    “夏知啊,她……性冷淡。”

    郭銘聽罷,立刻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談過四個男朋友的女人,你告訴我是性冷淡?”

    喬喬非常認真地點點頭以示自己不是在開玩笑:“真的,騙你是狗。”

    “別別別,你要是狗,那我是什麼了?”郭銘開玩笑。

    “怎麼說呢……就是,夏知她沒有性需求。”喬喬衝郭銘揚了揚眉,示意他給自己遞桌子上的小零食,“她談戀愛的時候是真的很投入,但是一有親密行爲,她就開始排斥對方。”

    “還是不夠愛。”

    “大概是吧,她讀研的時候不是有個超級帥的男朋友嗎,魏魏魏魏——”喬喬一時忘記了名字。

    “魏庭。”

    “對對對,她幾個男朋友其實都長得不錯,但她都沒有□□望。到了魏庭,那已經不是一般的帥了,是吧?她最多隻是接了個吻,敢信?”

    郭銘像是在聽村頭的新鮮八卦,整個人顯得興趣盎然:“不敢信,魏庭那張臉,我一個男人都饞。”

    “你給我滾!”喬喬笑着踢了他一腳。

    郭銘躲得很巧妙:“你說,夏知不會喜歡女人吧?”

    “只要她願意,分分鐘就是姬圈大佬。”

    “那她還是喜歡男人?”郭銘把茶几上的小零食拿給老婆喬喬。

    “廢話。”喬喬接過零食就喫,現在孕吐嚴重,她得趁自己有胃口的時候多喫點兒,不然身體受不了。

    “夏知這是病啊,得治。”

    喬喬笑着搖搖頭,說:“這種病吃藥打針可好不了,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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