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周禮一副很無辜真誠的模樣,似乎要逼夏知說她不相信的是自己。

    “我極端相信我自己。你猜,我談過四個男朋友——”夏知話還沒有說完,周禮就已經表示震驚了——

    “你談過四個?”

    她本來想說,你猜我談過四個男朋友卻還沒嘗過“禁果”的悲催原因是什麼?不過,當下這種情況,夏知必須先就周禮的反應而表示適當憤怒:“說實在的,你的震驚有些羞辱人的意味。”

    “四個男朋友,我不敢相信。”周禮的解釋聽起來毫無價值。

    “我看出來了,你的不敢相信就差寫在大腦門上了。”

    “我不是說你談朋友多了很不好,我只是……你之前……”

    “我之前是之前——高中時候當然要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了,但考上大學之後,可以稍微搞搞感情。”夏知瞪了他一眼,“四個算多嗎?多又怎麼了?”

    “我只是驚訝於你前後的變化……沒有別的意思。”周禮本身有些感情潔癖,他還沒有碰過女人,所以對夏知多多少少帶着些同樣的期待。

    但是,從前的她和男朋友無論怎麼樣子那都是她的絕對自由,他沒有做評價的資格,他最多隻能選擇愛或者不愛。

    可是,他沒辦法不愛。因爲,沒人知道這個在他心裏藏了十年的祕密——

    夏知,是他偷偷喜歡了十年的人。

    夏知這時反問他:“你談過幾個?”

    “……沒談過。”作爲有感情潔癖的周禮,沒感情就沒慾望,他爲自己從未單純因慾望而放縱身體感到驕傲,這三個字在他嘴裏原本應該倘若神聖的箴言,每一個音節都帶着無可比擬的光環。可在當下,在夏知犀利的目光中,卻顯得多多少少有些虛假的成分。

    “我更不敢相信。”夏知輕笑一下,“就這幾年的娛樂新聞來看——”

    果然如此,她的反應是在周禮的預料之中,於是他緩聲開頭:“那些新聞,你也信?”

    “你覺得我是相信有圖片有視頻的新聞好呢,還是信你一句‘沒談過’好呢?”夏知的答案不言而喻。

    “真沒談。”周禮淡笑了一瞬。這一刻,他竟然覺得有些解脫,不糾結於她是否相信自己,因爲他也已經接受了夏知四位前男友的現實。總比結婚生子好太多,至少她現在是單身。

    周禮的笑在夏知眼裏多了一層欲蓋彌彰的意味。她不相信就是不相信,一方面是娛樂圈的環境很容易令人放縱□□,另一方面則那四任前男友都是因爲她沒法“幫忙解決性需求”而提的分手……

    呵,男人。

    “班長,”周禮好似已經恢復到常態,他一步一步靠近夏知,昏暗的室內燈光將他的每一步都襯得性感無比,“考慮一下,讓我成爲你的第五任男朋友?”

    夏知淡定地向後退了一步,說:“看來你已經不抑鬱了,那就睡叭。”

    “你捨得?”周禮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再不見方纔浴室裏無助可憐的模樣,“咱倆此刻能共處一室,不得好好敘敘舊?否則對不起這緣分。”

    “我覺得你不是抑鬱症,你是精神分裂多重人格。”

    周禮聽罷,嘴角浮出若有若無的淡笑,不知是在笑什麼,但看起來有些莫名其妙的苦澀。

    “剛纔抱住你,在浴室,”周禮看着夏知,說得十分輕巧,“我感覺很好。”

    夏知微微蹙眉,問:“所以呢?”

    “所以還想再抱你。”周禮看似禮貌地尋求她的同意,“可以嗎?”

    “你缺愛。”夏知撩起耳邊的碎髮,“建議養個貓貓狗狗,對抑鬱症也許有些好處,想摸就摸,想抱就抱。”

    你缺愛。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伴着微不可察的蹙眉,雙眸略過一層憂鬱的底色。

    “那你來愛我?”周禮坐在牀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夏知坐他身旁。

    夏知很得體地往牀對面的軟沙發坐去,笑着應道:“談過四個男朋友,不代表我隨隨便便會愛上別人。相反,我看清了自己的需要,更不容易愛上誰。”

    “四個,可以跟我談談麼?”周禮自顧自地上了牀,側臥着面向夏知,一副閒適的模樣。

    “那麼有興趣?”

    “都是我嫉妒的對象。”周禮說話曖昧不清。

    “得了,”夏知對他的話並不敏感,“有一個人是他追的我,剩下三個是我追的他們。”

    周禮盯着她,在無形中強烈的釋放着自己在凌晨臥室牀上時的獨特魅力。

    “別告訴其中一個是高中時隔壁班的男班長。”

    “那沒有,”夏知笑,“高考他考的不如我好,我看不上了。”

    “你還是慕強。”這句話說得彷彿兩人是逾越了長久歲月的一對摯友。

    “第四任不是,他是隔壁學校的,比我的母校略遜色一點兒,但人長得巨帥。”夏知想要打破周禮對自己的刻板印象,卻不知“巨帥”二字觸碰到了對方的敏感地帶。

    “巨帥?”周禮語氣裏的不屑意味簡直要從這兩個字中溢出來。

    “當然比起你來還是差些的。”夏知對他的反應感到頗爲有趣。

    “差……些?”

    “真的差得不多。”夏知無意惹惱他,不過是實話實說。

    周禮換了個姿勢,整個人趴在牀上,眼睛小鹿一般清透地望着她:“可他還是沒有拿下你,爲什麼?”

    夏知清楚周禮“拿下”的意思,便回答說:“不是他沒有魅力,是我沒有那方面的慾望,這個真不能怪人家。”

    “還是魅力不夠大。”

    周禮對她前任的“惡意”昭然若揭,這令夏知有些想笑:“魅力夠大,四個人裏面,我就只想和他再續前緣。”

    “現在你面前躺着的可是我,”周禮素有“娛樂圈顏值天花板”的美稱,他提醒她,“你當着我說自己想吃回頭草?”

    對夏知來說,此刻的周禮沒有在浴室時那麼有性吸引力,哪怕他一副“你來喫我”的勾人模樣。

    “看來你已經不抑鬱了。”夏知想說,其實,她更有意願陪抑鬱着的周禮聊天。畢竟,抑鬱狀態下的他,柔柔弱弱像只小奶狗,一萬個激發她的保護欲和……侵犯欲。

    奇怪的xp……增加了?!

    原來,長久以來沒有原始慾望的原因竟是那些男人不夠“弱”?

    夏知短時間內在大腦中搜索了一番前男友們的過往條件——確實都屬於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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