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
“嗯。”
駱逍遙沒有說什麼,只輕輕的嗯了一下。
“逍遙。”
“嗯。”
“逍遙。”
“嗯。”
“……”
少女一遍一遍的重複着,他也不厭其煩的迴應着。
唐之瓊心頭情緒交錯,擾的她不知做何。
她緩緩的拂上心上之人的臉龐,脣又一次吻了上去。
這次與上次的很不相同,駱逍遙對主動而來的人,卻沒有那麼輕柔,而是更爲霸道的迴應着。
子夜,窗外竹葉輕輕吹動,小溪水流緩緩流淌。
月色爬過枝幹,水調歌頭,梧桐樹前,千里共嬋娟。(1)
許久以後,蘇九熙才漸漸理解,原來駱逍遙當日重傷回來,只是爲了幫唐之瓊取到治療嗓子的靈藥。
爲此,他不惜獨自一人去危險的境地,硬撐着身子,也要回來見少女一面。
神醫聖女得知此事後,悲憤交加,她拼盡一切救回來的人,眼中竟都是另外一個女人。
好景不長,日子漸漸發生了變故。
駱逍遙不在的一天,唐之瓊在院內晾曬着衣物,卻不想身後卻閃過一道影子。
她迅速向身側一躲,轉身抓住聖女的手臂。
聖女另一隻手抓下頭上的髮簪,狠狠的便唐之瓊紮了過去。
她身子一閃,髮簪上的菱角只劃破了她的肩膀。
聖女還是不罷休,舉起手還要揮過去,卻被牢牢的遏制住了。
“聖女這是幹嘛?”
駱逍遙不知何時趕了回來,眉心緊皺。
握着她的手臂,將其整個人狠狠地摔到一旁。
“你救我一命,我已經給你足夠的回報了。你賴在俠客宗不走,還對之瓊刀劍相向。是不是過分了?”
駱逍遙眼中閃過殺意,慢慢走向她。
他的殺氣太重,籠罩下的陰影完全將她覆蓋。
聖女害怕的身子往後挪了挪,卻見面前人猛地捏起她的脖頸。
似乎稍加用力,她的脈搏將不再跳動。
駱逍遙手指慢慢變緊的同時,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一個老漢的聲音。
“逍遙客,你這樣做就不厚道了吧?”
門外大批穿着白衣的人趕來,是醫道館的人。
“我女兒巧顏救你一命,不知如何得罪你了,竟讓逍遙客有如此大的殺氣啊!”
說話之人正是醫道館的館長,而神醫聖女正是他的女兒。
“你們爲醫者,救人賺錢,我已經給了足夠的錢財。可你的女兒竟要我的戀人下殺手。”
逍遙客冷笑道:“你們說我該怎麼對她?”
聖女狼狽的起身,躲到館長身後。
館長啞聲不知如何作答,質問說:“你說,可有此事?”
聖女手中的簪子還掛着血,她不知如何辯解,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
血腥味很大,老漢聞了聞,隨後臉色驟變。
“這,這是……沾然魔氣的血跡!”
目光瞬間聚集在唐之瓊的身上,如劍鋒般讓她無處躲藏。
唐之瓊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館長藉機大笑道:
“我女兒這是爲天下人做好事呢,逍遙客,想必你也被這等妖婦騙了吧。聽聞當時剷除魔域餘孽後,還剩下一個孩童不知跑到哪裏去了,想想年紀,也應該是她這麼大了。”
唐之瓊在一旁不知所措,她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她只在乎他。
會不會,當她是一個騙子……
這時,唐之瓊的手心傳出一股溫熱,平淡了她亂做一團麻的身心。
駱逍遙將她護在自己身後,不帶一絲猶豫。
他揚起聲音道:“是又如何,她是魔域中餘孽的事情,我早就知曉。”
唐之瓊一驚,握着的手突然緊了緊。
他說,他早就知曉。
一直藏於心底,令她夜不能寐的祕密,他竟然早就知曉。
唐之瓊眼眶慢慢紅了,連呼吸都帶着顫抖的鼻音。
“逍遙客,你……”
老漢驚呆了,被懟的不知如何作答,只能緊聲說:“你要和魔域餘孽同流合污嗎?”
“哈哈哈哈哈。”
駱逍遙大笑,“真是可笑,何爲正何爲邪?她從未做過什麼壞事,只因她是魔域中餘孽就要將其斬殺。你們的良心又何在呢?”
館長道:“你這是要與天下人爲敵嗎?魔域餘孽留着勢必有大害,你若是一意孤行,釀成大禍啊。”
“若是她真的有大害,那我會親自殺掉她。就不勞煩各位動手了。”
駱逍遙眸光冷冽,滿是血紅的殺意,“可若在這之前,有人想動她一根頭髮,我必會將那人碎屍萬段。”
駱逍遙在江湖中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他竟如此說,別人便也沒有膽量再去反駁了。
醫道館的人漸漸撤下,院中只剩他們二人。
駱逍遙轉身看她的時刻,冷意漸漸消散,代替的是化不開的柔和。
“之瓊。”
他輕輕的捏起少女的臉,想要逗她開心。
唐之瓊苦笑一聲,道:
“逍遙,我是魔域餘孽之事,你是何時知道的?”
駱逍遙嘆了口氣,端起少女的肩膀,耐心問道:
“這很重要嗎?”
“重要。”
唐之瓊堅定擡眼,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心結。
“你來以後沒多久我就感知到了。”
駱逍遙輕柔的將他的髮絲挽到耳邊,“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在我眼中,只是唐之瓊。”
唐之瓊心頭酸澀,猛的抱在了他的腰間。
駱逍遙今日如此大張旗鼓的行事,江湖中人肯定會對他議論紛紛。
他爲她做的,已經太多太多了……
蘇九熙也是漫漫時間中才對過去的印象清晰,她理解了唐之瓊的想法。
雖是魔域餘孽,可她的家中父母只不過是被魔神製成的傀儡而已。
但是正派宗門並沒有思慮這些,就將其全部誅殺。
並且父母在送她逃亡的途中,唐之瓊不幸被法器所傷,這才導致失聲。
她恨這個世界,可是又在這個世界遇見了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