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東方魚肚白,岑羲和以極快的速度披上了外套提着劍離開了岑家。

    完美避開了岑家的所有監控。

    “羲和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平日讓你上崗上班的時候也不見你會這麼着急的呀。”幾隻小鬼在岑羲和身後不停地吐槽着。

    而岑羲和並未理會小鬼頭們的調笑,步伐持續加快,依稀可看見人的殘影。

    今日的她也與平日裏不大一樣,嘴角邊噙着似有似無的笑意,身上更是多了些活力,沒有平時那麼的沉靜。

    城郊人跡罕至,但公路邊,卻開着一家裝修復古的咖啡館。

    門前站着一位膚色蒼白的小少年,他的目光空洞,頭卻準確無誤的扭到了東方——

    正巧,岑羲和踏着皎皎月光而來。

    “主人,清荷姐姐在這裏等你很久了。”少年僵着身子一步一步踏到岑羲和麪前,面無表情彙報着。

    輕輕點頭,岑羲和伸出手,揉了揉少年頭頂的金髮,側身拉着少年一起進入了咖啡館。

    咖啡館內燈光幽幽甚是安靜,能聽見掛鐘裏發出的聲音。

    一道清瘦的身影坐在角落陰影裏,她骨節分明的手拖着精緻的咖啡杯,優雅的品着冰美式。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逼近,她不慌不忙將咖啡杯放下,慢慢起身,然後朝着來人的方向奔去。

    “羲和!”

    瞬間,岑羲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聞到熟悉的玫瑰花香,岑羲和莞爾一笑,也伸出手去輕輕拍了拍女子的背:“清荷,你來怎麼也不提前與我說聲?若是要岑家人發現我忽然不見了,怕是要出大事。”

    紀清荷這纔將岑羲和鬆開,即使沒有明亮的燈光,她也能看清眼前這位溫婉的女子。

    她與離開紀家之前相比,氣色明顯好了不少,皮膚依舊是不正常的慘白但透着紅潤,她的目光依舊是溫和的,但帶着些許涼意。

    鬆了口氣,紀清荷拉着岑羲和坐在沙發上,臉上的笑意緩緩散去,語氣中帶着濃烈的戾氣:“紀家那兩口子準備在你的洗塵宴上大鬧特鬧,這段時間網絡上有關你與岑家的留言,全是紀家散播的。

    我已經掌握了全部證據,羲和,你覺得什麼時候動手最好?”

    “小金,開個燈。”並未立刻回覆紀清荷的問題,岑羲和偏頭,望向站在自己身側不似真人的金髮少年。

    少年邁着僵硬的步伐走到了開關前,按照岑羲和的指示按下了開關。

    瞬間,整個咖啡屋都亮堂了起來。

    “清荷,以紀家的能力不可能影響的了岑家上市公司的股價,他們的背後定然還有我們曾經未曾察覺的敵人。

    他們想當着我的面鬧,我自有法子收拾,可你切記不可心急,”岑羲和端起面前的茶杯,手指輕輕摸索着玲瓏剔透的杯壁,她垂眸,將眼底的殺意掩蓋,“我知你恨紀家家主與主母,可他們這些年多多少少攢了些人脈,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想要一口氣扳倒紀家不大現實。

    反而,容易打草驚蛇,無法將紀家背後的那些勢力連根拔起。”

    擡頭,岑羲和平靜的打量着眼前身着紅衣女子,她與初見時一般,彷彿在荒野中不畏風吹雨打的野玫瑰,既豔麗,眼中又含着屬於強者的不羈。

    但今日,她能夠明顯感受到紀清荷心中藏着的那股怒火。

    紀家究竟是做了什麼才讓紀清荷坐不住了?

    她平時對紀家不一直是漠視的態度麼?

    微吐濁氣,紀清荷正襟危坐,認真點頭附和:“說得對,誰也不知,紀家身後究竟站着何人,若是貿然出手,怕是會給他們東山再起的機會。”

    可是……

    紀清荷猶豫片刻,目光落於站在岑羲和身後的小金上,放在大腿上的雙手攥緊成拳。

    他們如何待自己,紀清荷從不會去在意,畢竟,紀家人若是真心待自己,誠心想接自己回紀家,當初他們又怎麼會拿着福利院上上下下八百十人的性命威脅她?

    又怎會將小金殺害,讓小金如今只能當一具空有軀殼的傀儡?

    紀家人的手段如何,紀清荷太清楚了。

    雖然知道紀家人是無法傷害到岑羲和的,可是,她不允許紀家傷害岑羲和分毫!

    生離死別的感覺,嘗過一次,就行了。

    “可是,清荷你不想讓紀家人傷害我,得知他們想害我,擔心我與小金一樣喪命,所以失去了理智,我明白。”岑羲和一眼看穿,她伸出雙臂執起紀清荷的雙手,眼神無比澄澈,“相信我的實力,也要相信你自己。清荷,這半年來,苦了你了。”

    紀清荷在紀家,地位也就只比曾經的岑羲和稍微高一點罷了。

    但紀清荷在紀家屬於“叛逆少女”,若是有人敢欺負她,她自然會加倍討回去,這才避免落得了人人可欺的下場。

    但因爲平時冷傲又一點即燃的古怪性格,她在家中被家人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在其他地方更是孤立無援。

    “比起你這十八年忍受的,我這點算什麼?”紀清荷冷笑一聲,眼底寒芒迸現,“放心,我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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