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十指緊扣…絕壁是陶樂樂將她當做了夢裏的那個原主吧。
陶樂樂翻了個身,好奇地看了看周鴻飛的側顏,影帝好像睡得蠻香的,胸膛微微起伏着,睡夢裏的臉龐即使平攤着,還是那麼好看。
平常冷峻的眸子此時鬆弛地閉着,睫毛卷翹,眉毛濃黑,鼻樑挺拔,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動作都是說不出的優雅與完美,即使是睡夢中,也是那麼神清骨秀,果然是天生的演員臉啊。
陶樂樂欣賞了個夠本,然後悄悄地將手指抽出,歡快地去梳妝打扮了。
對着鏡子,陶樂樂撫了撫臉頰,然後才反應過來,昨晚好像就是那位同牀共枕的“男朋友”幫自己卸的妝!
心裏面說不出來什麼感覺,好像…有點點甜滋滋的,暖洋洋的。
周鴻飛悠悠轉醒,看着旁邊牀鋪凹下去的一個人形,回想起來,自己好像和她躺在了一張牀上,昨天確實是太累了,便合衣睡了。
“早呀~”此時陶樂樂元氣滿滿的問好,打開門進來,手上已經端滿了各式各樣的早餐,嘴裏還叼着一個白饅頭。
大喇喇地依次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後,然後將窗簾整個拉開,陽光灑進來。
“快來喫吧!”陶樂樂自然地招呼道。
周鴻飛愣了愣神,然後呆呆地點點頭。
兩人對桌坐下,周鴻飛開始慢條斯理地喫起了面前的早餐,雖然是後勤基地,實際上有了陶樂樂,早餐樣式可真是一點不單調,有煎蛋、漢堡肉,還有中式的饅頭、花捲,鮮榨的胡蘿蔔汁,可真是健康又營養。
陶樂樂似乎並沒有對於昨晚的“同牀共枕”發表任何意見,該喫喫該喝喝,無比歡暢,只是在快喫完的時候,嘟囔了一句,“謝謝你昨晚幫我卸妝啊。”
周鴻飛一大早妝發都未做,身上着休閒服,有幾束頭髮如“呆毛”一般凌亂的豎起,兩人都是素顏,如“老夫老妻”一般的坐在宿舍裏啃着饅頭,卸下了外在的所有僞裝,這日子還真是歲月靜好啊。
周鴻飛口裏還含着一小口饅頭,甕聲道,“沒關係。”
如果以後的每天晚上,都能幫你卸妝就好了。
完畢後,李導召開了晨會。
會上卓婕的情緒似乎穩定了很多,恢復了一貫的沉着穩重,無意之間似乎也流露出了一絲小女兒的情態,時不時的目光定定地望着李導,嘴角掛着淡淡笑容,整個人柔和了許多。
李導大概簡要交待了幾點,非常“公平的”,由卓婕與陶樂樂,“共同”出演女演員的戲份,意思就是爲卓婕特製了一個新角色。
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最後的成片,兩人的番位與鏡頭分別有多少,就聽天由命了。
卓婕雖然不是表演專業,但是深諳馴犬之道。
陶樂樂雖然有一點點親小動物的天賦,但是畢竟還是在演技上,沒有到碾壓別人的地步。
於是綜合考量,做了上述決定。
陶樂樂衝卓婕友善地笑笑,樂呵呵的,不置可否。
周鴻飛對於這種行爲已經表示過一次抗-議,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也算是已經耗費了他的面子裏子。
但是現在事已至此,遠近親疏有別,也不能做太過無謂的掙扎,於是也點點頭,沒有再發表過多意見。
畢竟作爲演員,導演的事兒也不能置喙太多!
大不了…以後自己投資一部讓陶樂樂當唯一女主角嘛!
此時一行人來到片場進行拍攝。
第一幕鏡頭,陶樂樂的妝發,將她打造成了一個18,9歲出頭的大學生,拍攝初次進入後勤基地的一系列鏡頭。
“第一幕第一條,1,2,3開始!”
此時幾個空景先將後勤基地的整體結構給拍攝了一遍,然後鏡頭逐漸貼近,縮小到基地大門,浮光掠影般地拍攝了許多少男少女走進後勤基地,有朝氣蓬勃的,躊躇滿志的,亦有行色匆匆、肅穆大方的。
然後,一個微微低着頭,穿着十分樸素,梳着兩個麻花辮的女子,便進入了鏡頭裏,她揹着老式的帆布書包,走路循規蹈矩的,視線也似乎只能看到腳步前面一丈的地方。
只是微含着的胸部,與不太自然的駝着背也無法遮掩少女的修長身姿,上身一件素淨襯衫,下着一條及膝長裙,露出的腳踝跟腱修長,此時穩穩踏步在前,也不與周圍同學交流。
鏡頭葛地拉遠,這才能勉強看清女子的真容,膚白雪腮,清麗秀美,只是略微瑟縮的肩頭顯出了她的不自信與膽小。
同時,在遠處,冒冒失失蛇形前進的少年便進入了鏡頭裏,一動一靜,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他騎着一輛二八自行車,嘴上嚷嚷着“讓讓讓讓”,一邊見縫插針,左把上還掛着一個塑料袋,可能是早餐一類的東西吧。
雖是老式復古的裝備,技術倒還是不錯,鈴鐺叮鈴鈴的響個不停,一路衝鋒陷陣,見縫就鑽,在一羣青春年少的新兵蛋子裏,也算是最跳脫最可愛的一抹存在。
“學長好!”
“學長好!”少男少女興高采烈的與學長打着招呼。
“早上好啊!”
少年恣意地笑着,一手支着龍頭,一手回身熟稔地打了個招呼,沒想到再回手掌舵的時候,一個手掌與袋子摩擦,龍頭整個歪到左邊。
無辜的過路少女對於背後發生的一切全然不知,身後車輪的軲轆聲似乎被她完全屏蔽了。
龍頭一個被動的走位直接撞到了少女的後背,少女站立不穩,猝不及防一個踉蹌,直接平地摔向了前方。
少年看自己無意間闖了大禍,嚇了一大跳,露出驚嚇的表情,本來的意氣風發變成了做錯事般的小心翼翼,自行車也不要了,隨意甩到一邊,急忙小跑着湊到跟前,抓住少女的胳膊將其一把扶起,吞吞吐吐道,“對不起…你…你…沒事吧。”
少年看少女半天無動作,馬上低下腦袋朝着少女的胳膊手肘以及膝蓋仔細看去,由於是後背的突然襲擊,胳膊肘整個撞到了地上,擦傷十分明顯,似乎還混合着地上的一些碎石與髒污。
可是少女也不喊疼,也不言語。只是微微蹙着的眉毛,毫無血色的嘴脣還是暴露了她的疼痛。
少年趕忙道,“我送你去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