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少女和鄭玉茹齊齊傻眼了,渾身顫抖,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鄭玉茹,收起你那套假慈悲,若非看在鄭閣老的面上,別說跟你相交了,就算跟你說話,我都嫌你智商不夠,識趣的,馬上帶着這些頭腦簡單,被你當猴耍的蠢貨離開,不然,我手撕了你們。”
秦畫神情冷冽,言語似刀,擊碎了幾個少女的最後強裝,一個個頓時哭了。
“哼!”秦畫完全不當一回事,轉身就要離開。
“秦三姑娘,懷玉公主有請!”
突然,一個穿着貴氣的嬤嬤,不知何時立在瞭如意坊的門口,對秦畫頷首一禮,並擡手示意。
懷玉公主?
秦畫一怔,那不是趙崢的皇姐嗎?
從未交集的人,突然來‘請’她,除了趙崢,沒有第二個人了。
秦畫定了定心神,眉眼含笑,福了福身子,“嬤嬤貴安,今日小女有點急事,要前往寧尚書府邸,可否……”
“秦三姑娘,藐視皇族之罪,怕是寧尚書和秦侍郎也擔不起啊!”
嬤嬤虛浮一把,溫聲打斷,語出警告。
秦畫緊了緊手,頷首回話,“那嬤嬤稍等,容小女先去跟掌櫃留個話。”
“好!”
嬤嬤應允,秦畫福了一禮,優雅的離開。
身後響起那嬤嬤的厲言,“鄭家大姑娘,徐家四姑娘,回府後,將今日的事,一字不落稟告鄭老夫人和徐夫人,少說錯一句,懷玉公主府便會親自派人上門,解釋一二。”
兩個少女嚇得顫顫巍巍應聲,深深的福了一禮,帶着丫鬟匆匆離開了。
秦畫雖不怕,但當衆失態,也是有些過分。
聽那嬤嬤喚徐家三姑娘,想來那紫衣少女就是現任戶部尚書許知遠的嫡出大女兒。
本就與太子黨不對付,如今……又惹禍了啊!
不管了,債多不愁!
秦畫回到大堂,招呼劉順,神色凝重地囑咐兩句。
劉順頓時急了,忙道:“姑娘,可需要告知鎮北侯?”
人家有傷在身了,還是算了吧!
再說了,人家有言在先,不會出面,她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不用了,一會兒雙喜回來,讓她回府去找老爺來接我。”
秦畫交代後,便轉身出門,跟着懷玉公主的嬤嬤走了。
……
此刻,在寧府,雙喜剛跟着引路丫鬟進入後院,就見身着灰綠對襟直褙,梳着牡丹髻的寧夫人,拿着雞毛撣子,追着寧婉瑩在打。
寧夫人邊打邊罵,“你這個蠢貨,你是想害死畫畫嗎?老孃生你的時候可沒被驢踢,怎的你腦子就沒了?”
“娘啊,你別打了,我就是想着鎮北侯都有這酒,這纔沒想那麼多,現在……還是想想怎麼幫我啊!”
寧婉瑩都急死了,哭着跑着求饒着,還躲到一個梳着燕尾圓髻,身穿深水藍圓領襖裙的女子身後,“傅姑姑,快救我!”
傅姑姑?
雙喜一愣,那不就是輔國公傅家的鄉君,也就是姑娘謀的繼母嗎?
傅鄉君溫柔笑罵,伸手拿住寧夫人的雞毛撣子,“舒蘭,別打了,還是想想怎麼應對吧!”
寧夫人氣得跺腳,鬆了雞毛撣子,立刻揚聲吩咐,“來人……”
“夫人,秦三姑娘的小丫鬟雙喜來了。”
引路丫鬟將雙喜帶到上房門口,躬身回稟。
寧夫人連忙整理了衣裙,笑呵呵地招手,“雙喜,可是你家姑娘帶話來了?”
“嗯!”雙喜應是,抱拳行禮,“我家姑娘說了,讓寧姑娘老實待在家裏,她一會兒就來。”
寧夫人鬆了一口氣,倍感欣慰道:“放心吧,今日之事,不會傳出去,你駕車回去,告訴你家姑娘……”
“她不能駕車回去!”
傅鄉君出言阻止,面色凝重道:“婉瑩駕着畫畫的馬車,從如意坊一路到尚書府,消息已經瞞不住了。”說完,便對雙喜吩咐,“你先去找你家姑娘,然後告訴她,輔國公在寧府做客,問她可需要請鎮北侯?”
雙喜一臉懵逼,張口欲問原因。
“事情鬧大了,快去!”
傅鄉君催促,雙喜連忙點頭,轉身走到院子,縱身一躍,飛出寧家,沿着回如意坊的路,一直查看有沒有如意坊的馬車,直到回到如意坊,都沒看到。
雙喜慌了,急急忙忙跑進去,“六叔,姑娘了?”
“死丫頭,你還好意思問我了?”
劉順都要急死了,已經派人去秦府回稟消息,一看雙喜,就衝上去,戳着她腦袋,“你爹才走,你就把姑娘弄丟了,要是你爹知道,非扒了一層皮不可。”
雙喜急得一下哭了,“劉叔,姑娘怎麼了?”
“哭什麼啊?”
劉順沒好氣吼着,立刻吩咐:“姑娘被懷玉公主府的人接走了,你去現在去寧家找寧夫人,趕着姑娘的馬車,去秦府找老爺,看看他醒酒了沒有,好去接姑娘!”
“好!”
雙喜擦了淚水,轉身出來,施展輕功,風一般回去寧家,直接落到後宅正院。
雙喜衝到上房門口,禮數全然忘記,大喊着,“寧夫人,不好了,我家姑娘被懷玉公主府的人接走了,劉叔讓您趕着姑娘的馬車去秦府,再讓我家老爺去接姑娘。”
寧夫人驚得手裏的茶碗都落地上了,猛地起身,“懷玉公主怎麼找畫畫了?”
傅鄉君嘆了一口氣,放下茶碗,優雅起身,“還能爲點啥?不就是畫畫那女扮男裝的身份嗎?”說完,瞪着寧婉瑩,“死丫頭,你要是再把這點事說漏嘴了,你這輩子都別再見到畫畫了。”
寧婉瑩鵪鶉一般,癟了癟嘴,“傅姑姑,我不會的,我就跟您和娘說……”
“閉嘴,你這個蠢貨!”
寧夫人頭疼,忙看着傅鄉君,“香茗,趕緊幫我想想辦法,不能讓畫畫……”
“好了,我知道了!”
傅鄉君擡手打斷,再度嘆息一聲,“走吧,左右都答應畫畫了,去一趟秦府見見秦盛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