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畫如意 >第62章 諸事不順
    不管秦家現在如何,她只想順順利利舉辦完春日宴,連初八去接了老太太,都是自己親自去的,順路去接了寧婉瑩,順便交給她一個任務——哄老太太開心。

    二人一來,秦畫都沒啥時間陪着,只能夜裏帶着她們去喫美食和泡溫泉。

    秦老太太別提多歡喜了,一口一個乖孫心肝地喊着,就怕秦畫記恨她的過往。

    秦畫完全不當一回事,也是她現在沒有精力,因爲渣爹是真的出事了。

    “姑娘打算如何處理?”

    巴叔用了特殊的方法傳信給秋劍落,告知葉相將秦盛鄴困在了葉相南城的別苑裏,意思很簡單,要秦盛鄴扶正葉氏,若秦盛鄴不答應,就將秦畫送給他長孫做妾。

    秦畫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有些心累,雖然她料到葉老狐狸的心思,可沒想到竟敢直接攤牌,這不是明擺着想要逼着她想出手嗎?

    可她若先出手,必定站不住腳。

    看來,只能委屈渣爹了。

    “巴叔能保證父親的安全,只要父親沒有性命危險,不答應葉相的要求,我自會安排好。”

    秦畫輕描淡寫地說着,提筆寫了幾個字,遞給秋叔,“傳給巴叔,讓父親好好配合!”

    “是,姑娘!”

    秋劍落應着,轉身出了暖閣。

    一旁伺候的如霜抿了抿脣,囁喏着開口,“姑娘,老爺不能來了,明日男賓誰去接待啊?”

    “自然是我!”

    秦畫笑着回了一句,側頭看向窗外的月色,“把我的衣服送去美食齋廂房,讓靈瓏明日扮上‘秦三姑娘’,讓淼淼和婉寧配合她,好好招待女賓。”

    “是,姑娘!”

    如霜應着,取了秦畫準備好的女裝,先去出了院子。

    秦畫正要去休息,青雀就進來了,地上一張小紙卷,“姑娘,裕王傳來消息。”

    嘖,可真是不消停啊!

    秦畫心下嘀咕一句,接過紙卷打開一看,上寫着:來不了,見諒!

    他這是打她臉?還是出事了?

    秦畫狐疑地看着青雀,“城裏有什麼消息嗎?”

    “並無!”

    秦畫有些不解了,“這消息何時傳到如意坊。”

    “日落前!”

    那就是一個半時辰前了。

    根據秦畫對趙崢的瞭解,除非出了大事,不然他絕對不會爽約。

    還真是諸事不順啊!

    不過她不來也沒啥關係,只要懷玉公主來了就行了。

    秦畫將紙條扔到炭盆裏,一團紅火映入她的眼眸,搖曳着她眼中的冷冽。

    *

    春日正盛,朝陽溫暖,西山人潮涌動,車馬擁擠,雖然每年如此,但唯獨今年最鬧。

    西山僕從,一溜身着藏青色布衣,穿戴體面,整齊劃一地立在各自的位置上,恭敬迎合,卻又不失尊嚴。

    “嘖,不愧是西山花海迎接隊,瞧瞧這着裝,再看看這禮數,真是羨煞旁人。”

    “聽說大多都是出自妙仁閣。”

    “這西南首富就是有錢,上百兩的僕人,都買了幾大百,難怪每年的春日宴那麼多貴婦搶着定了。”

    “……”

    從西山的山腳下,來的人就開始議論紛紛了,早早就跟着來的容鈺和蘇澈聽着這些議論,對視一眼,齊齊翻了一個白眼。

    “老大怎麼不跟我們一起?”容鈺想不通,詢問了一句。

    蘇澈輕笑一聲,“今兒他能不能來還是一個問題了,怎麼跟我一起?”

    “呃?”容鈺一臉懵逼,蹙着濃黑的劍眉,“他不來,老子來個屁啊?”

    “他來不來無所謂,我們來就行了。”蘇澈一臉雲淡風輕,眼裏還溢出一抹狐笑,“你我都二十二了,該娶妻生子了,今兒羣芳匯聚,一會兒去偶遇。”

    容鈺嘴角抽了抽,嫌棄地打量了他一眼,“怎麼,不等五年前奪了你童子身的姑娘了?”

    蘇澈皮笑肉不笑,只是淡淡地說道:“展鵬,今兒如意不在,你最好別惹我,說話也客氣點,不然今兒我就找姑娘奪了你童子身。”

    容鈺打了一個寒戰,“別,我還想玩兩年,咱們好商量。”

    “那就閉……”

    “喲,這不是容世子嗎?”

    一聽這陰陽怪氣的尖銳聲音,蘇澈眼底溢出一抹寒意,一句話都不想了,乾脆驅馬快進幾步。

    臭狐狸,竟敢甩下了他,回頭找他算賬。

    容鈺心下暗罵,卻也只能回頭,對着跟上來,坐在肩輦上的人抱拳一禮,“桂公公,今兒怎麼不在太子妃伺候?”

    “嗐,這不是太子殿下吩咐灑家前來觀摩一二,灑家也是沒有那個功夫的。”桂公公笑眯眯地說着,看了一眼前面的蘇澈,“那是蘇太醫?”

    “正是!”容鈺陪着笑臉,“桂公公體諒一下吧,這小子被關東宮的勁頭還沒過了,回頭等過了,本世子協同他前去賠不是。”

    直娘賊的,這個閹狗好男風,仗着太子的勢,欺負重樓好兩次了,若不是重樓讓他和老大忍着,他們早就將這閹狗大卸八塊了。

    “容世子這話說過了,灑家哪擔得起啊!”

    桂公公笑眯眯地說着,眼睛卻盯着蘇澈的背影,脣角還流出一抹清水……

    容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恨不得現在就弄死這個閹狗。

    三人一行,到了花海的山門,齊齊下馬下輦。

    “蘇公子,容世子,稀客!”

    清爽的聲音,帶着幾許熱情,身穿白色繡紅梅的少年,帶着半張金色的面具,披着紅色的披風,抱拳相迎。

    “喲,白公子!”

    桂公公不等容鈺和蘇澈回話,立刻搶先招呼,自報家門後,“白公子,灑家對白公子敬仰已久,不知白公子何時有空與灑家喝上兩杯?”

    太子的人?

    秦畫笑了,連忙見禮,笑得十分諂媚,“桂公公太客氣了,小的一介白丁,又是低賤的商戶,哪敢攀上太子身邊的紅人啊!若是公公瞧得上小的,回頭公公傳個話,招呼一聲就是小的榮幸了。”

    懂事啊!

    桂公公心下稱讚,笑了笑,客氣道:“白公子乃西南商賈的新起之秀,不必妄自菲薄,灑家仰慕已久,也想結交公子,這不,今兒灑家不請自來,瞧着公子也不錯,回頭灑家回了太子,白公子就是太子府的座上賓了。”

    秦畫受寵若驚,“太子乃是儲君,國之根本,小的不過是在皇城討生活的,哪敢高攀座上賓,公公有什麼指示,只管派個小傢伙傳話就行了,不要驚嚇了小的。”

    “你這小子……”

    “白衣聖,你小子沒看到爺嗎?”

    一聲醇厚的怒吼,驚得秦畫連忙回頭,就見明宸穿戴金魚躍雲海的錦袍,騎着黑色駿馬,慢悠悠地走近。

    “哎喲,明侯爺!”

    桂公公屁顛顛地來到明宸面前,“小的桂雲,給明侯請安了。”

    明宸睥睨着桂公公,鳳眸半眯,裝瞎道:“你是個什麼玩意,也敢朝本侯面前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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