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小問題。
懷玉公主也是一臉懵,她見過無知的人,可也有度啊!
而且秦家好歹是官家,老太君也是一家的頂樑柱,怎麼說話如此沒譜?
算了,看在小丫頭的面子上,她還是別找老太太說話了,免得她給小丫頭落臉面。
“您老別這麼說,聽本宮四皇弟說,您老一人撫養四個孩子,還供出秦侍郎探花郎,本宮是真心佩服。”
懷玉公主給足了秦老太太面子,笑呵呵地誇一番。
這可把秦老太太樂壞了,但也勾起了她的辛酸史,眼眶一紅,就哽咽起當年的苦楚。
秦畫一股怒火,在心底蔓延開來,她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人家公主都給她臺階下了,客氣一句,就可以轉換話題了,她怎麼還越扯越遠啊!
懷玉公主更是沒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地遞梯子,結果人家不是下去,而是往上爬,她後悔了怎麼辦?
傅鄉君也要崩潰,她真沒想到這老太太除了在宅子裏不會說話,在外面也不會說話,這是要氣死畫姐兒嗎?
寧夫人則是快要憋不出了,她真沒想到這秦家老太太是個憨憨,這一看,她突然覺得自己女兒順眼多了,至少她的婆母不愛說話,還不怎麼出門應酬,就愛禮佛。
哎呀,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秦畫暗暗地掐了自己的手心,斂了好幾口濁氣,瞧着靈瓏和如風端着酒和菜來了,終於找到藉口打斷了,眉眼含笑,上前,“祖母,今兒的特色上來了,您老趕緊招呼一下。”
秦老太太這才反應過來,瞧着十二米長的流水席上,人人都面無表情,就知道自己話多了,訕訕一笑,“對對對,瞧我這記性,人老了就愛念箇舊情。”
秦畫已經想打人了,壓了壓心情,開始爲衆人介紹美食,以及喫完後的節目,衆人這纔好點,一下子流水席上又熱鬧了起來。
等菜式端上來,美酒倒入琉璃杯後,三品以上的夫人和小姐,都沒啥興趣。
特別是鄭玉茹,她直接笑問,“畫姐姐,這裏是京城,不是西北,總不能每道菜都是西北的吧?難不成畫姐姐沒準備京城的喫食?”
說着,微微側頭,看着徐家四姑娘,“瞧把琉璃姐姐都嚇得臉色慘白了。”
這個糟心的,秦畫早就知道鄭玉茹會給她找事,卻想着懷玉公主來了,她能收斂點,可是沒想到她不顧及,那就別怨她了。
“玉茹妹妹,我知道知道這裏是京城,只是想着各位夫人和姑娘應該喫膩了京城美食,這才轉換一下口味,玉茹姐姐想必也沒去過西北吧!”
秦畫挖坑,等着鄭玉茹往裏跳,果然不負衆望,她眸子一睜,墨色的瞳孔微微一驟,“我一個姑娘家,怎麼可能去過西北。”
秦畫笑了,“所以,我才讓大家領略一下西北的風味,正好讓大家也瞭解一下西北風土人情。”
她這些享受齊人之福,卻不體諒老百姓的苦楚之人,還一個勁地叫罵,她真是受夠了。
本來還有一半的美食是京城,可因爲這些人一路上山都在辱罵這些西北老百姓,她一怒之下招呼魯管事,臨時改了味道,全部喫西北的味道。
懷玉公主有些詫異,看來小四拼命讓她來的目的很簡單啊,瞭解一下西北的事,不然明宸那裏壓根夠不上。
兩個郡主雖然都喫不下,可大家閨秀的涵養和職責那是深入骨髓的,也隱忍着不適應,開始品嚐。
徐夫人舉起銀箸,卻不敢下手,側頭看到小女兒的臉色,心裏雖然不爽鄭玉茹利用女兒挑事。
可人家表面是爲了自己女兒,她也不能說什麼,訕訕一笑,“秦三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小女是閨閣嬌養,喫不慣這些生食,如果可以,幫小女撤下去吧!”
到底有懷玉公主和傅鄉君鎮場子,徐夫人也不敢兇。
徐琉璃心裏不舒服,她是一點見不得血,雖然這肉不是帶血的,可紅得刺眼,讓她不舒服。
她一直以爲是秦畫報復她,讓她出醜,心裏還記恨着了,也強烈忍着。
“瞧我這記性,忙着解釋美食,都忘記各種喫法了。”
秦畫連忙賠不是,擡手拍了一下,伺候的丫鬟立刻端上氤氳着熱氣的黑色石板。
“放在徐四姑娘邊上!”秦畫招呼一聲,還親自來到徐琉璃身邊,拿起銀箸,夾起一塊生的鹿肉,放在墨色的石板上……
呲呲的燙肉聲響起,香味肆意,一下子讓徐琉璃好了很多。
秦畫將燙好的肉放到徐琉璃的面前的碟子裏,溫柔道:“徐四姑娘,如果不喜生食,這樣喫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徐琉璃有些懵,本來還怨恨的心,此刻五味雜陳。
本來自己害怕血的事,也沒幾個人知道,她也沒說,故而算不得人家失誤,且人家親自來伺候,真是給她面子了。
徐夫人被自己的蠢女兒氣得不行,踢了一下女兒的腳,遞了一個眼神,示意她道謝。
徐琉璃反應過來,“多……多謝!”
“不客氣!”
秦畫笑語晏晏,可謂是給足了徐琉璃的面子。
鄭玉茹見秦畫輕鬆化解了她製造的麻煩,心裏有些不服氣,可奈何自己的母親愚蠢還安分,也不幫不上,外加有公主和傅鄉君幫着,她也只能忍着,只是心裏卻又給秦畫記了仇恨。
秦蓉此刻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靠着喫食來宣泄。
幾口下去,她才發現,自己以前喫的東西簡直太難吃了,這纔是人間美味啊!
“哎喲,這喫法不錯,給本宮也上。”
懷玉公主樂呵了,可瞧着流水席上的姑娘,一個個帶着面簾,喫個東西,還要撩起面簾……
受不了!
“你們累不累?”
懷玉臉色一沉,問了一句,就連連咂嘴:“嘖嘖嘖,雖然是外席面,可都是女眷,你們一個個帶着面罩喫東西,不難受嗎?怎麼,怕被本宮看上你們,送去給本宮的弟弟?”
衆人面面相覷,齊齊回了一句不敢。
秦畫也是愕然,不愧是長公主,真是虎得不行,再看衆人摘了面簾,懷玉公主滿意的笑了,心下感嘆,這皇權就是好啊!
只是她還不想這麼快露出自己的真容,畢竟她的容貌也是一個麻煩,還是先去吩咐人上黑石……
“畫姐姐怎麼不摘面簾?是想違抗公主的命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