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瘋了嗎?”
李淼整個人都不好了,怒指秦畫,“你知不知道三百萬兩白銀能做多少事?你一下子就給了朝廷,虧不虧?”
“你別生氣,我說的三百萬兩不是現銀,而是我與朝廷的合作的琉璃廠份子錢。”
秦畫眉眼彎了彎,笑問:“你什麼時候看到我喫虧了?”
李淼一愣,想想也是,不管前世今生,她的畫畫都不可能喫虧的,就算一開始被騙了,可一旦有機會,那就得讓你十倍換回來。
“你是知道兩年前我與朝廷合作琉璃廠,是拿配方入股,還答應一年不分紅利,可去年他們直接沒分給我,我就知道他們想黑喫黑,根據我的調查,去年三個琉璃廠總利潤足足一百萬兩。”
秦畫說起這些貪官,神色就冷了三分,“敢讓我喫虧的人,我一定讓他們知道後果。”
李淼噗嗤一笑,“所以你打算拿着這些股份跟皇帝交易,讓他們吐出來吞下去的一年紅利,可這方法是不是有點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了?”
秦畫搖搖頭,“琉璃廠利潤豐厚,我不會全部獻出來,我讓老爹在皇上面前提一嘴,獻出三年爲西北災民修明渠,這是最好的藉口了。”
“你……你可真是機關算計啊!”
李淼服了,抱拳一禮,“祖宗,我覺得前世今生唯一做對的一件事,就是跟你成爲朋友,不然我真的會被你賣得乾乾淨淨。”
秦畫打了她手一下,嗔道:“行了,少拿我打趣,我一會兒就要下山,你要是暫時不回去,就幫我準備一批抗生素,你知道旱情最容易發生什麼,雖然我不一定要賺這些銀子,但掙名聲的時候,我是不會錯過的。”
“你個龜兒子,你又壓榨老子,老子……”
“喵兒我帶!”
“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李淼樂呵呵撩了一下自己的雞窩頭,“乾孃努力,兒子娶媳婦的聘禮交給你了。”說完,大笑着溜之大吉。
秦畫望着李淼的背影無奈一笑,想起前世的李淼,因爲天資聰穎,被她爺爺資助,又因爲李淼是孤兒,她對她格外的關心,過年過節,只要她有空,就接到自己的別墅裏玩。
她都沒想到一個比自己小十歲的丫頭的會與自己成爲閨蜜,更是因爲自己被……
這一世,她一定要保護好她!
秦畫心下發狠,轉身伸手給青雀,緩緩朝着山下而去。
青雀從來不多話,但是她也有羨慕的時候,比如主子對李淼的關懷……
十年前她在劍門被主子救下那一刻,她就認定了要保護主子一輩子,可是主子那時候不要她,讓她跟着義父學本事。
她以爲主子嫌棄她無用,就拼了命地學習,用五年時間,將義父的所有本事全部學完了,可是主子還是不要她……
後來主子受傷了,她纔等到了機會,來到了主子的身邊,可是主子卻不記得她了。
一點關於她的記憶都沒有了,她很難過。
但想想能待在主子身邊,就算不認識,她也不在乎,卻不想主子將她分給了李淼,她當時好氣,恨不得殺了李淼……
若不是怕主子傷心,她真的就殺了李淼了。
還好忍下來了,如今也總算回到主子身邊了。
“青雀,回去跟春娘好好學習一下規矩,以後與我如影隨形!”
“姑娘!”秦畫強調。
“是,姑娘!”
青雀抿着脣,想笑,卻不知道如何笑,扯了扯嘴角,幸福啊!
*
壹隅居內,明宸已經擺弄了很久機關扇,臉色的笑容就沒落下過。
單月扁了扁嘴,哎,主母要是也能賞他一件兵器就好了,可惜啊,這西山的兵器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主子,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
“她來了!”
明宸搶了話,起身走出上房暖閣,剛到門口,就驅動內力,扔出機關扇,縱身一躍,飛身抓着機關扇,耍了一套以扇代劍的招式。
秦畫就在影牆邊上,瞧見了這一套如行雲流水的招式,驚訝得都忘記自己來幹嘛了。
“來了?”
明宸收了扇子,明知故問。
“啪啪”秦畫點頭,連連鼓掌,“你耍得真好看。”
所以他忙活半天,只得到一個好看嗎?
明宸嘴角微微揚起,“就只是好看?”
秦畫想了想,很認真道:“武功很高。”說着,側頭看着青雀,“你覺得了?”
明宸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她是不想誇,還是真的蠢……
“行如風,急如雷,殺人於無形,三品以下的高手辨不出傷是如何兵器造成。”
青雀點評後,有些羨慕,“主……姑娘,奴婢能要一把機關扇嗎?”
“你在我身邊伺候,這玩意不適合你。”
秦畫語氣淡淡的,青雀就知道那扇子跟自己沒關係了,算了,只要待在主子什麼,一把破扇子她也不稀罕。
明宸嗤笑一聲,走到秦畫面前,“你不如告訴她,這扇子只有一把更好?”
秦畫一愣,這人未免太聰明瞭,這扇子還是李淼和墨叔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抓掉了好多頭髮才做出這麼一把。
說句實話,這扇子一點不合適他,其他武器又不能現世,她又答應送他武器,只能勉爲其難送他這個了。
“明侯,得了便宜還賣乖就有些不厚道了。”
“哈哈……”
明宸很是愉悅,雖然剛纔只是試探一問,卻不想得到了意外的收穫,看來他又得準備點好的禮物了,不然都配不上這把扇子。
秦畫有點嫌棄這人的幼稚,擡手掩脣咳嗽一聲,“明侯,我要下山了,不知道你……”
“一路!”
明宸話落,擡手揮了揮,“單月,去備……”馬字沒說出口,他就直愣愣地看着秦畫,“秦三姑娘,你會騎馬嗎?”
瞧不起啊?
秦畫有些不爽,暗暗翻了一白眼,“明侯,我馬球打得不錯,回頭有機會可以去北園馬場打一局。”
“真的假的?”
明宸依舊不信,再度打量了秦畫的小身板,這等弱風扶柳,好似一陣風都能吹走的紙片人,還能打馬球?
“假的!”
秦畫已經沒興趣陪他打了,反正自己下山就忙起來了,哪有空跟他玩啊!
再說了,這人幼稚又直男,跟他說話都費勁……
等等,這股子寒意是怎麼回事?
秦畫反應過來,她好似不怕他了……微微擡頭,瞄了他一眼,瞧着他審視地盯着自己,莫名的心虛,訕訕一笑,“真的,還打得不錯。”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