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畫神祕一笑,“好處自然少不了!”
“別給爺畫餅,爺經常乾的事,纔不喫你這一套。”
明宸沒好氣的回懟,明明都被氣炸了,可就是挪不動腳步,想在這裏陪她說說話。
回來這麼久,她對他不是虛僞的討好,就是生冷的敷衍,今兒難得她大發慈悲,與他敞開心扉,就算只有一口氣,他都得陪着。
“哎呀,不要這麼小氣嗎?”
秦畫嗲聲嗲氣地撒嬌,“人家才送了你絕世兵器,還給你單獨釀造一份酒了。”
明宸硬着心腸,哼了一聲,“那不是在如意坊就說好的嗎?”
“你這人,真是不可愛!”秦畫嗔怪一句,想了想,又看了看明宸,腦中好似冒出一些東西,笑了笑,“明侯,你先站起來。”
“幹嘛?”
“你先站起來。”
明宸有些無語,可還是聽話地站起來,“你到底要……”
“嗯,果然是好身材!”
秦畫隨性地誇了一句,卻撩到了明宸,弄得他耳尖又紅了起來,他咬了咬牙,氣惱坐下,“你真是無聊。”
“不算無聊!”秦畫笑了笑,指了指他的衣服,“你一直穿黑色,太過老氣沉悶了,一點不好看。”
他也不想穿黑色,可他京城受傷流血,只有黑色纔看不出。
“當兵的人,沒有那麼講究,再說了,爺要是壓不住人,如何成爲三軍大帥?”
明宸語氣帶着嚴肅,一瞬就不怒自威。
秦畫呵呵地笑着,立刻起身,抱拳一禮,“是,元帥在上,小子決定明兒爲元帥量身製作幾身常服,還望元帥別嫌棄。”
“看你表現。”
瞧着眼前人,帶着一絲傲嬌,明明就是一個少年,卻肩挑大乾江山,這樣的英雄人物,卻被情所傷,秦畫有些替他難怪,覺得好好寵他一把!
“明侯……”
“換個稱呼吧!”明宸總覺得今天的她很好說話,有些想得寸進尺,便試探性地問。
“你的表字可以嗎?”
喊表字也不錯,可他就是想讓她喊如意哥哥,能一點一點記起來他們的曾經……
“可以!”明宸沉悶地點點頭,他膽怯了,不敢冒進,還是徐徐圖之吧!
秦畫想了想,嗯了一聲,“其實吧,我若非要追着你跑,喊你表字也不太好,不如我喊你名,帶着尊稱。”
明宸笑了,“什麼尊稱?”
“哥哥!”
清脆的聲音,帶着甜甜的味道,明宸只覺得一股熱浪襲來,讓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桌下的手,死死拽着褲子,告誡自己,冷靜,冷靜!
“連起來喊!”
生硬的命令,讓秦畫有些不高興,努了努嘴,哼了一聲,乾脆再軟一點,“宸哥哥。”
完了,要命了!
明宸總覺得頭頂好似轟的一聲,羞赧到他快維持不了生硬嚴肅的表情了,生生擰了自己大腿的肉,才悶悶地應了一聲,“不錯!”
秦畫也覺得這個稱呼不錯,還一下子拉近了他們的距離,她起身躲在明宸身邊,爲明宸夾菜,笑眯眯道:“宸哥哥什麼時候生辰?”
“我三月二十六,不過我不過生辰!”
“爲何?”
“母難日,我娘不在了,我不想難過。”
“逝者已逝,生者應該活得更好,纔對得起逝者,你不該揪着這些。”
“哎,宸哥哥說的我都懂,可我就是放不下,畢竟我的仇人還活着。”
秦畫有些神傷,鼻音重了些,“等我報仇了,我就給自己過生辰。”
“不過生辰,也可以收禮物啊!”
明宸懷裏揣着一隻蘭花形狀的紫檀木簪,是他親手雕刻打磨的,想送給她,只是沒找到好的理由,今兒帶着,也是想找機會送給她。
“我收啊!”秦畫笑了,掰着手指,“我爹送了我一根白玉簪,春娘給我做了夏衣,我六妹給我送了帕子,婉寧來不了,但給我送了點翠步搖,連鄉君都給送了一本她手抄的破山河棋譜。”
說着,衝着明宸一笑,“宸哥哥,你送我什麼?”
“我沒錢!”
明宸先哭窮,嘟囔着,“送你的九轉玉壺還是皇上賜給我的,乾坤棋盤是我拿五城兵馬司副都統換來的,差點被皇上打一頓。”
秦畫扁了扁嘴,“我又不缺錢,心意。”
“那我回頭找個好不木料,給你親手雕刻一個簪子,你要是敢嫌棄,我們這……”
“不嫌棄,絕對不嫌棄。”
秦畫連忙討好,還狗腿子般地爲明宸倒酒,“宸哥哥,你說我要是滿京城追着你跑,皇上會樂成什麼樣子?”
“大致覺得總算有人能收拾我。”明宸都可以預想到皇父惡劣性子的樣子了,乾咳嗽一聲,“要是差不多了,你再爲他送一份大禮,他就能把我這個義子賣了。”
“哈哈……”
秦畫頓時大笑了起來,“看來宸哥哥也不老實啊!”
“我母親年紀大了,天天被……”
明宸提起就止言,腦中全是家裏那些糟心的玩意,微微嘆氣,“你選我作爲你的夫君,未必是好事啊!”
“不存在,只要你骨氣夠硬,我就算真的進門,你們那些窮親戚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最多花點小錢,那對我來說不痛不癢的,我一點不在意。”
秦畫豪氣雲天的說着,拍了拍胸口,“你放心,只要這契約婚嫁成了,妹妹我養你!”
明宸嘴角抽了抽,他什麼時候需要靠女人養活了?
不過轉念想了想,他名下貌似啥也沒有,就連養無生門那些探子,他都得打劫一下白老頭和喬老頭,京城這邊全靠自己那點俸祿,母親和妹妹爲了節約開銷,基本不出門,還要做女紅幫補一下北園的開銷,就這樣大房還要壓榨。
整個京城,都說輔國公府過得水深火熱,可他鎮北侯府何嘗不是了?
明宸自嘲的開口,“那這算不算我賣身的銀子?”
“賣身?”
秦畫只覺得刺耳,哼了一聲,“宸哥哥,你可別輕賤自己,就算我們是契約,那也是夫妻一體,榮辱與共,何談賣身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