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延綿十里,我花了二十萬白銀,買下整個西山,我想哥哥比我清楚西山佔地有多少,你要是有這個本事,只管搬!”
秦畫笑眯眯的說完,嬌氣地哼了一聲,帶着一衆丫鬟轉身就走。
“午飯!”
“知道了!”
“你親自下廚!”
“嗯!”
二人隔空喊話,沒人敢吱聲,但西山的一衆僕從卻都驚掉了下巴,他們那嬌氣且兇悍的主子,什麼時候這麼聽話?
墨離還咂嘴,小聲嘀咕,“來了西山兩年,這小沒良心的還沒給我做頓飯了。”
明宸耳力好,自然聽到,脣角微微揚起,脣邊淺淺的酒窩就浮現。
那一抹得意的笑,落在蘇澈眼裏,忍不住低聲提醒,“你收斂點吧,這裏是西山,墨家的人也在,當心遇上機關術。”
說着,也莫名犯怵嘀咕,“早知道把展鵬帶上了,也省得跟墨家打交道了。”
明宸橫了他一眼,“墨家人不躲着,都是你祖上積德了,還需要你去打交道?”
“那是庶出旁支,墨家嫡系本家的惹不起。”
“墨家還有嫡系本家嗎?”
明宸懟了一句,蘇澈嗤笑,指了指前面的墨叔,“那不是嗎?”
“你胡謅什麼?”明宸臉色一凜,“我說了,墨家沒有嫡系本家。”
當年墨家庶出爭奪掌家權,若不是逍遙王給墨離撐腰,嫡出本家怕是早就死絕了。
後來逍遙王多番勸解,將掌家權交給庶出暫時打理,又耗費人力和財力,將體弱多病的墨離送到西南,以養病爲由,不涉足京城,五年前重樓去西北迴來,直接宣佈墨離已經‘病逝’,這才保不住了墨離。
當然,最厲害還是撿便宜的白老頭,不過維護一下墨離,就把墨離收了,還讓墨離幫着買賣,真是服了那老不死的。
雖然他早就知道墨離歸來,但爲了墨離的安全,他從來沒告訴逍遙王和老三,就怕庶出知道了,再度暗殺墨離。
“放心了,我不是大嘴!”
蘇澈雖然忌憚墨離的本事,可到底也在意兄弟情義,自然不會亂來。
“一會兒你最好什麼別說,也別好奇裏面的東西,也別惹墨離,不然白老頭殺到京城,你爺爺都護不住你。”
明宸友善地敲打兩句,弄得蘇澈一頭霧水,“老大,我最近沒惹事啊?”
你五年前惹事了!
明宸心下回了一句,睖了他一眼,“提醒你而已。”
蘇澈狐疑地看着明宸,“老大,是不是有了嫂子,我們這些兄弟都得靠邊站?”
“你說這話昧良心嗎?”明宸嫌棄得緊,還指着蘇澈腰間的牌子,“有本事你把你身上的牌子交給我?”
蘇澈立刻捂着,“那不成,這可是我跟祖父叫板的根本。”
“那你記住,這是我給你爭取來的。”
“知道,知道,算弟弟錯了。”
“本來就是你錯了。”
算了,自己老大什麼脾氣,他還是知道的。
兄弟倆打趣着,去了西山的禁地……釀酒房!
墨離開啓機,五百斤裝的燒鍋地面,漸漸上升到房屋,露出被木板結合石板的材質,看得蘇澈和明宸目瞪口呆。
墨離心情不好,故意指桑罵槐。
明宸嘴角抽了抽,“墨叔,晚輩不是那樣的人。”
“得了吧!”墨離翻了一白眼,“我在西南八年,你的‘豐功偉績’,我還是知道的。”
墨離故意咬重了豐功偉績四個字,提醒明宸打劫西南的商人。
“噗!”蘇澈沒忍住,偷笑出聲,捱了一記白眼,麻利上前討好墨離,“墨叔,我們……”
“小狐狸,少廢話,你爹在我面前都不夠用,你更加不夠,麻利招呼龍影衛搬東西,回去記得告訴皇帝,換個小羊羔薅,免得薅死了,斷了西南的路。”
得了,一個比一個狠,搞得他們來交接都好似土匪打劫一樣,招惹恨!
好在他們臉皮夠厚,罵聲和鄙夷什麼,他們都看不見聽不進,只管拿東西就好了。
禁地那邊熱鬧,美食齋也熱鬧,秦畫招呼了人準備野味,但都是平常的獵物,野兔和野雞什麼的。
她親自下廚,做了麻辣兔丁,叫花雞,又去了地窖的煙燻鹿肉和驢肉,又涼拌了三個菜,還炒了一個回鍋肉,弄了一個湯,每一份的量都很十足,免得不夠他們幾個饞鬼喫。
全活後,秦畫招呼靈棋她們分了一些給她們自己喫,其餘的全部送到梨園去。
如今的梨園開始結果了,都只有拇指大小,透着淡淡的青果香。
秦畫到了院子裏,嗅了嗅香味,招呼青雀準備玉春釀,然後親自動手,調製一塊梨花酒,放在碎冰的白瓷鉢裏冰鎮着。
“齊活!”
秦畫拍了拍手,巧笑倩兮,準備離開……
“留下一起吧!”
明宸的聲音響起,秦畫轉身,眉眼舒展,甜甜一笑,“確定我留下不會破壞氣氛?”
“你要是不懂心思,誰都可以與你坐下對飲!”
瞎說什麼大實話!
秦畫扁了扁嘴,哼了一聲,“如今我目的差不多達成了,沒啥可算計了。”
“你確定你得到想要的?”明宸質疑,甚至挑眉直視她,等着答案。
秦畫點點頭,想了想又搖頭,“就剩沒嫁給你這事了。”
明宸呼吸一滯,有些拘謹,旋即負手身後,輕哂,“你來真的?”
“對啊!”秦畫閃着明亮的杏眸,“嫁給你是我最好的歸宿,也是我最好的依仗,不是嗎?”
“秦畫!”
明宸低吼一聲,咬牙切齒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秦畫表示很無辜,“我知道,你不想娶妻,但我也不想隨便嫁人,我們只要繼續合作就好了,這點我早就說了,你怎麼還生氣了?”
明宸氣的胸口起伏不定,喘息兩下,“你已經是鄉君了,還是帶封地的鄉君,你已經不需要什麼依仗,更不需要保護,你有的選擇……”
“不需要選擇!”
秦畫打斷他的話,緩緩走到明宸面前,擡手拍拍他的胸口,“我知道我褻瀆了你對情愛的價值觀,但是我無路可退,哥哥,你成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