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上官鴻那小子泄露了?
想到上官鴻,秦畫就氣得牙癢癢,抓緊了拳頭,“讓靈寒跟着張鵬,我要知道張鵬最近見了什麼人,要是他敢背叛我,我一定讓他後悔來到這人世間。”
“是,主子。”
青雀應聲出門,秦畫又開始忙碌起來,她想着如何不動聲色切入安縣,如何順利掌控安縣的命脈。
只是用午食的時候,渣爹到訪,讓她有些意外。
她從受傷到現在,府邸都沒過問,纔回城渣爹就來了,她好奇見了渣爹,詢問來意。
秦盛鄴看了秦畫半響,才道:“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秦畫拍拍自己的身子,還俏皮一笑,“你這話問得有些遲不是嗎?父親。”
秦盛鄴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動作這麼大,動了很多人的利益,搞得他們都想弄死我們,我連出外皇城都困難,這點你該想到吧!”
自然想到了,只是親爹連個問好話都沒有也令人生氣啊!
秦畫鼓着腮幫子,“巴叔和秋叔不是在嗎?難道還護不住你?”
“老巴被你外祖父喊走了,只有你秋叔因爲雙喜和雙福留在了,你外祖父將他們一家三口的賣身契給我了。”
秦盛鄴無力的說着,端着酒杯喝了一口,“當初我答應娶安和鄉君,只是想着平了後宅,我們也能走出葉家控制,也曾想過續絃後會帶來的後果,只是沒想到你外祖父做得這麼絕,弄得我有些措手不及。”
秦畫微微蹙眉,這才仔細看了看渣爹,瞧着他身形輕減,臉色也黯淡,連眼窩下的淤青都浮現出來了,可見這十多天過得多慘。
“是不是……”
“別問,老爹還扛得住!”秦盛鄴擡手打斷秦畫的關懷,倏地哽咽了,“只要你沒事,老爹就安心了。”
一聽這話,秦畫突然想到什麼,立刻詢問,“西山農作物是你上報給皇上的?”
秦盛鄴點點頭,很是無奈,“你到底不懂朝政,突然獻出那些東西,不管是對你還是白家,都是滅頂之災,你外祖父下手狠,也是爲了保住族人,你要體諒,秦家雖然不沾邊,但你是我秦盛鄴的女兒,我必須保住你,這才利用了你的東西。”
秦畫有些不解,“老爹,爲何皇帝怕外祖父?”
“你外祖父交友廣闊,很多人都受過他的恩惠,但凡他有異心,皇帝需要消耗五年來滅,還需要十年來恢復,這就是爲何皇上對氏族忍着的原因。”
秦盛鄴淡淡地說着,撩起右手的袖子,沾着酒水,在桌面上寫了四個字,“這也是皇帝的野心,讓他沒空擺平氏族的原因。”
東征西擴!
秦畫有些傻眼,這九州的土地已經很廣袤了,老百姓都打理不過來,爲何還要東征西擴?
“老爹,氏家蛀蟲太多了,朝政都不穩,爲何還要打仗?”
秦盛鄴翻了一白眼,“早知道你的野心不小,我當初就不該讓你跟着你外祖父,直接把你帶在身邊教你。”
“現在也不晚啊!”秦畫俏皮一笑,“說不定女兒也能在明君的統領下,爲自己博一個好點的出路。”
秦盛鄴搖搖頭,“你別想了,孫家再度提起議親,你祖母同意,你母親說讓我來問問你的意思。”
秦畫臉色一沉,“我貌似說了,我不會嫁給任何人,你似乎沒把我的話聽進去?”
“老爹,從我獻出西山的東西,你獻出西山的農作物,外祖父與我脫離關係,你覺得我還能嫁給小門小戶嗎?”
秦畫能體諒渣爹的愛護之心,但她現在不需要了,她只想博一個前程,一個靠自己,明光正大的前程。
“我知道你的心思了,以後都不說了。”
秦盛鄴早就知道結果,只是不死心來詢問一下,不過想想最近府邸,他就頭疼,嘀咕着,“你反正在西山養傷,就別回來了,等……”
“我知道家裏的事。”秦畫打斷老爹的話,噗嗤一笑,“我以爲自己不會治家是天生的,如今看來是祖傳的。”
秦盛鄴頓時無意,拍着桌子抱怨,“臭丫頭,你就不能安慰一下你老爹嗎?”
“有啥安慰的?”秦畫直接無視,還打趣道:“難不成安慰你就能改變嗎?”
“哎,真不知道你母親能不能控制!”
秦盛鄴長長的嘆氣,幽怨地喝着悶酒。
秦畫有些心疼,起身走到老爹身邊,跪在背後,爲他捏着雙肩,“別揪心了,母親不是柔弱的人,只要你站到她這邊,就算祖母和兩個叔父被迫幫着葉氏,葉氏也越不過母親。”
“閨女啊,父親很累啊!”
“死了就不累了。”
“臭丫頭,你就不能說點好的嘛?”
“好話不管用!”
秦畫與渣爹鬥嘴幾句後,詢問了一下今日朝會的事。
秦盛鄴頓時來了興致,“我以前都覺得裕王不怎麼樣,今兒聽到他的政略,讓我茅塞頓開,覺得他與太子爭上一爭,還是很有可能的。”
說着,頓了頓,嘆氣一聲,“可惜太子黨基本是氏家,裕王雖然是氏家出身,可卻只有一門,怕是不易。”
“氏家再多,也多不過寒門,父親應該相信皇上的決心。”秦畫順着鋪墊了一下,才道:“那皇帝是什麼意思?”
秦盛鄴倒沒有瞞着,如實道:“皇帝很是震驚,散了朝會,就把裕王喊去御書房了,估計是贊同的。”
“那氏家朝臣可有反對的?”
“沒有,而且勤王一黨直接贊同,連太子黨都沒吱聲,明日朝會就會知道結果了。”
聽完渣爹的話,秦畫心裏有數了,畢竟多出那麼多官位,那些氏家只會開心,趕緊想着怎麼爭取了,哪有空反對啊!
瞧着女兒出神,秦盛鄴搖搖頭,敲了敲了桌面,“回神,你老爹過了端午,就要去西北了,你的安縣怎麼辦?”
秦畫聳了聳肩,拍拍老爹的肩,“放心吧,我暫時沒想過去,等地商行穩定了,我自會去安縣打理。”
“我就怕你着急過去。”
“着急什麼?現在春播剛過去,又是禁漁期,我巴巴過去找死嗎?”
“嘖,臭丫頭,真是一句好話都沒有,不想跟你廢話,我先回去了,端午節你自己回家來吧!”
秦盛鄴說完,就起身,語重心長又道:“不管什麼時候下手,記得別傷了兄弟姐妹,他們都是無辜的。”
秦畫沒出聲,秦盛鄴就明白她的心,無奈嘆氣,惆悵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