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像瘋魔的主,她卻覺得主子總算像個活人了。
“雀兒,立刻去土儀閣,將那支鎮店之寶的千年野山參送去給宸哥哥。”
秦畫咬着手指甲吩咐,覺得不夠,又道:“再偷偷灌兩壺御龍醇給他,還有……”
“主子!”
青雀低吼一聲,讓秦畫心緒好了一些,她苦澀一笑,“雀兒,我明明告誡自己,這輩子都在對任何一個人動真感情,可爲什麼會是他?爲什麼我喜歡的人會是一個心裏有別人的男人?”
青雀瞧着淚如雨下的主子,也傻眼了,心裏將明宸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她心裏的宛如仙女的主子,喜歡他這麼一個人屠,他竟敢……
“主子,沒事的,沒事的。”
青雀不知道說什麼,因爲先來後到,主子到底比人家晚了,她就算狠毒了鎮北侯,也不能說主子的不是啊!
秦畫有些虛脫,軟弱地靠在青雀的懷裏,“只要他沒事,我就沒事,真的,我什麼都不求得,我也不缺,我可以快樂,對,我賺錢就快樂了。”
自我安慰的話,秦畫喃喃了很久,青雀默默陪着她,直到她情緒穩定。
“雀兒,今日的事誰也不要說,知道嗎?”
這麼軟弱的她,要是被人知道了,以後還怎麼立足在這喫人的皇城?
“主子知道奴婢不是多嘴的人,沒必要擔心。”
“嗯!”秦畫點頭,揮了揮手,“去吧,把東西送去,記住一定要交到他手裏,免得……”
“讓單風去吧,單風去那裏沒人阻攔。”青雀這會兒實在不想見鎮北侯,冷着臉,“奴婢怕自己控制不住,殺了讓主子傷心的人。”
“噗,哈哈……”
秦畫被逗樂,拿起筆寫了條子,“去吧,安排單風去。”
青雀這才鬆了一口氣,接過條子,轉身出門,就陰沉着臉,招呼在蘭亭單風過來,將條子重重地放在她手裏,“去土儀閣拿鎮店之寶,以及去如意坊找沐陽大掌櫃分兩壺御龍醇給你家侯爺送去,這是我家姑娘心裏滴血的禮物。”
說完,轉身就走了。
單風一頭霧水,看看手裏的條子,瞧着是千年的野山參,也是嚥了咽口水,“萬金難求的東西,確實能讓姑娘心裏滴血。”
嘶了一聲,“可都滴血了,爲啥還要送啊?她剛纔都問清楚了,主子只是捱了五十杖而已,他們在營裏一百杖都捱過啊,有啥了不起的,哪裏需要野山參啊!”
算了,搞不懂,辦事要緊!
單風飛身出門,麻利去兩家鋪子,將東西準備好了,直接走暗道回到了南苑內。
單月一看她,有些錯愕,“你怎麼來了?”
“姑娘給主子送藥和酒!”單風說着,將手裏的禮物遞給單月,“主子就五十杖,還嚇得福伯跑去找李淼那個潑婦,是故意的嗎?”
“狗屁!”單月氣得破口大罵,“那五十枚都是有內力的人使出來的,主子能扛過了,也是自身內力雄厚,換一個十杖就沒命了。”
單風頓時傻眼,一把揪住單月的衣襟,“渾蛋,那你爲何不阻攔?”
“主子不讓,連老太太和夫人都沒阻止,我們哪有資格。”單月氣得砸牆,指着明宸的廂房,“李淼和靈珠都在裏面一個時辰了,還沒處理好。”
“啊,是誰,我要殺了他們。”
“別吵,主子是自己挨的,我們現在沒辦法,等主子醒了再說吧!”
“該死的,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主子的家事,我們無權過問。”
“啊,要氣死了。”
單風狂吼,指着人蔘,“快,給主子送去。”
“李淼不讓任何人進去,說是等完了纔可以。”
單月也是無奈,一骨碌坐在廊下,“這會兒老太太和福伯都在聚賢堂商議分家的事,夫人因爲七哥兒暈倒了,九姑娘和十二姑娘都在伺候。”
“那些妾室了?”單風詢問一句,咬了咬牙,“這些賤人,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殺了。”
“你閉嘴吧!”單月低吼,“那些都是氏家送來的人,連主子都不會輕易動,如今鬧騰起來,正好是處置她們的時候,所以你最好別去鬧騰,免得被人逮住把柄,讓主子失去機會。”
“我不管還不信嗎?”
單風怒氣衝衝,猛地轉身,“我先回去守住姑娘,主子沒事了,讓靈珠立刻回府。”
說着,氣沖沖離開了。
單月嘆了一口氣,這都是什麼事啊!
明明可以……哎,主子是捨不得主母受一點苦啊!
*
幽蘭苑內,秦畫專心做事,將能安排的事都安排好,可心裏依舊無法平靜,只想知道明宸的傷勢。
剛想着,靈珠就到書房外,“姑娘,奴婢……”
“宸哥哥怎麼樣了?”
秦畫猛地起身,直接無視靈珠的行禮,“快說。”
“傷的不輕!”
只是四個字,就讓秦畫全身顫慄,卻忍着沒有打斷。
靈珠抿了抿脣,“執行的人下了死手,就算明侯用了內力抵抗,背後和臀部都被打的稀爛,李姑娘要留在平陽伯府給明侯控制傷勢,免得惡化。”
“我知道了!”秦畫聲音顫抖,她踉踉蹌蹌走出書案,抓着靈珠的雙肩,“他不會有性命之憂對不對?”
“主子,現在……”
“他不會死對不對?”
靈珠咬緊牙,嘆氣一聲,“奴婢不知道,不過李姑娘說了,只要熬過今晚不發燒,明侯就沒事。”
聞言,秦畫鬆開靈珠,直接衝出書房,招呼一聲,“單風,單雨。”
二人聽到呼喊,立刻現身,“姑娘……”
“送我去見明侯!”秦畫慘白的下令,伸出雙手,“輕功送我去見他,我馬上要見到他。”
“姑娘,這怕是不妥。”
單風拒絕,現在主子很危險,姑娘要是去,豈不是更加威脅,她們可不敢冒險。
“姑娘,你不能去!”
靈珠也跟了出來,跪在秦畫面前,“蘇公子說了,明侯的傷勢不會告訴外人,一旦泄露,他就陷入氏家的包圍圈,明侯就算捱了五十仗,也是自己走出祠堂,沒讓任何人知道他傷的多重。”
秦畫冷靜了一些,沉聲道:“蘇澈也去了?”
“是的,蘇公子到了,奴婢才離開的。”靈珠如實告知,還說她和李淼走的是暗道,沒人知道,蘇澈寫得醫案都是外傷,沒什麼大礙。
該死的,這是啞巴喫黃連有苦難言。
秦畫心下暗罵,將明家長房所有人記在了仇人的本子上,冷笑道:“傳令下去,四大樓和十二閣從此以後不做平陽伯府的生意。”
呃?這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