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氏家再厲害,也是方寸之地,萬一真的失去了黃港交易權,那麼前院的男人,怕是會很被動啊!
“該死的,真當我裴華容是紙做的?”
戚夫人氣得火冒三丈,看着還剩下的人,溫和道:“你們不會也想走吧?”
衆人立刻賠笑,連連說不會,連葉氏也立刻否認,這才讓戚夫人歇了怒火,只是剛出的試探已經超出她的權限了,她必須去前院說一下。
立刻招呼身邊的貼身侍女,附耳兩句,這纔去應酬在場的人。
葉蘭君冷冷的看着戚夫人,想着剛纔的場景,她幾乎可以看到結局,但現在傅香茗也不忍了,怕是這結局有待改變啊!
微微側身,與平陽公主說了兩句,平陽公主頓時傻眼,“真的要告訴母后嗎?”
“裴華容不是傅香茗和秦畫的對手,趕緊去吧,不然黃港的權利就落不到太子頭上。”
葉蘭君冷冷地說着,咬了咬牙,低罵道:“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啊!”
平陽身子一顫,好似又想起下棋的那個場面,她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與那個女人交手了。
後院的熱鬧,很快就傳到了前院,最先收到消息的安國公氣地握緊了拳頭,心下暗罵葉相這個老狐狸,讓他陷入困局。
本來就被這個愛炫耀的男人給氣死,現在更加生氣,這大概是他舉辦所有宴會里最晦氣的一場了。
接着收到消息的葉君凌卻搖着摺扇,想想祖父出城的事,溢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起身,“安國公,不好意思啊,剛纔江南來了古交,約我去如意坊小酌,若有得罪,回頭君凌親自登門賠罪。”
“午飯,葉世侄自便。”安國公裝着大度,一點不介意地擡手示意。
葉君凌拱袖一禮,帶着貼身侍衛,便轉身離開了。
對於後院發生的所有事,明宸早就一清二楚,看了看在場的人,明顯他想等的人不會出現了,而且他也炫耀得差不多了,沒必要留下了。
想着還能跟着去如意坊,明宸就迫不及待地起身,“安國公,本侯也累了,告辭。”
“鎮北侯隨意!”
對於逼不得已請的人,還把自己氣得半死,安國公向來不客氣,反正該他做的事,都做完了,剩下的事就是國舅府和丞相府去做了,與他沒啥關係。
明宸起身,帶着單月就走了。
剛到大門,就遇上了等馬車的秦畫,立刻笑嘻嘻地上前,想對傅香茗見禮,隨後看着秦畫,“今兒你又揚名了。”
衆人都在見禮,唯獨秦畫無動於衷,只是打量着明宸今日的穿戴,柔聲問道:“你還好嗎?”
明宸有些受不了這炙熱的目光,悶悶地點頭低聲問:“爲何不忍一忍?”
“我忍了很久了。”秦畫有些委屈,嘀咕着,“是一而三再而三的挑釁,讓我失去了耐性。”說完,還笑嘻嘻問道:“這樣野蠻的瘋丫頭,宸哥哥不喜歡嗎?”
“御賜的婚事跟喜不喜歡有什麼關係?”
在外面,明宸也不能亂說話,敷衍地回了一句,問道:“你正打算斷了戚家和裴家的交易?”
秦畫一副驚訝:“宸哥哥以爲我開玩笑?”
“你來真的?”明宸也是驚訝。
“嗯!”秦畫點點頭,“皇上將安縣給我,目的很明確,我本來想慢慢來,可是總有人挑戰我的耐心,所以我打算來點狠,讓他們記住,那是誰的地盤。”
明宸一個沒忍住,大笑出聲,擡手拍拍秦畫的肩,“放心去做,後面有我。”說着,看了看秦畫的穿戴,心裏一暖,撩起袍子上的血玉絡子,“如意坊還有我的位置嗎?”
“自然!”秦畫也不贅言,看了看傅香茗,眼裏溢出一抹懇求。
傅香茗失笑,“懂了,我和你箬兒妹妹去……”
“不用,畫畫坐我的馬車。”明宸說着,擡手示意請。
秦畫樂了,回頭吩咐靈珠去做事,然後與傅香茗說了如意坊見,便跟着明宸就走了。
上了馬車,明宸就拿着準備好的茶果兒,遞給秦畫,“在後院鬥了那麼久,也該餓了吧?”
“嗯!”秦畫接過茶果兒,一邊喫,一邊說道:“安縣黃港還差一批白瓷,我想動用潭府那邊的民窯,可有介紹?”
明宸不解,“西南邛窯還不夠嗎?”
“應對異邦人,多點選擇。”
秦畫直言,微微嘆氣,“我都忙死了,才整理出各地的名器和名茶,甚至不惜動用保存的實力,設立這次黃港交易,剝奪氏家與其直接交易的權利,來個透明化,讓氏家再也不敢在海務上動手腳,總不能讓一點白瓷給毀了吧!”
“話雖如此,可裴家的祖籍就是潭府,你覺得在他的地盤上,你能得到好處?”
“總不能我自己燒吧?”
秦畫氣呼呼地嗔了一句,“謝家可以利用一下。”
“這麼說我要去找裕王了?”
“不應該去找勤王嗎?”
“切,六皇子無心帝位,要的是確保他母妃在後宮的安寧,自然不可能得罪兩宮,我找勤王,還不是去找裕王來得快。”
秦畫分析後,直直地看着明宸,“你不是討厭氏家嗎?”
“你母親不是不怕氏家之戰嗎?”明宸答非所問,又拿了一個茶果兒遞給秦畫,“明家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我要是不參與,怕是明家也會消失在氏家的眼裏。”
“嘖,被一羣族人吸血,你還巴巴的送上去,真不知道你圖什麼?”
秦畫沒好氣地說完,惡狠狠地咬着茶果兒,宣泄着自己的不滿。
“氏家總是有好處的。”明宸訕笑地說着,擡手掩脣乾咳嗽一聲,“你想想我祖母和父母忍受多年的罪,都不肯離開氏家,就知道其中的道理。”
“我家也是!”
秦畫雖然不想承認,可大家族在古代真的很重要。
這裏不是信息發達的現代,是落後愚昧的古代,他們講究這個,她就必須適應。
“不說這個沉悶的話題。”明宸瞧出秦畫不願提起家族,便岔開話題,“葉君凌也去了如意坊。”
“他妹妹不簡單。”秦畫立刻附和一句,隨後有些納悶,“但是平陽公主是不是差得有點離譜了?”
“沒啥,葉家要的是聽話的兒媳,自然不會取過分聰明的。”
明宸一副寡淡的說着,指了指皇宮方向,“氏家訓犬,雖然是氏家不說的祕密,故而皇家的媳婦都很厲害。”
頓了頓,側頭看着秦畫,一臉嚴肅,“歷朝歷代的皇帝也很清楚,當今的天子,就算登基二十多載,依舊被氏家牽扯,生怕發生氏家之戰,今日你挑起事端,怕是有很大的麻煩。”
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