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側頭看着黃公公,“忠興啊,你說朕的那些兒子和女兒要是有這丫頭一半的本事嗎?”
黃公公嘴角抽了抽,佝着頭,躲避慶帝的眼神,嬉笑道:“皇上,這得看什麼方面,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老東西,真是屬泥鰍的。”
慶帝笑罵一句後,招呼一聲,“走吧,去結束無休止的吵鬧朝會。”
“是,皇上。”
*
秦畫走出皇宮,回頭看了一眼這用白骨和鮮血堆砌而成的宮殿,怎麼看怎麼刺眼,真不明白這些皇子和權貴女怎麼就那麼想不通,非要住到這種鳥籠裏。
“喲,這不是南安鄉君嗎?”
一個帶着輕佻語氣的聲音在秦畫身後響起,秦畫轉身,看了一眼兩米距離的男子,福了福身子,“見過安國公世子。”
這安國公府世子爺戚宏秋,典型男女通喫,對男人還是雌伏癟三那種……
他孃的,她剛出宮,他就殺到了,看來她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嘖嘖嘖,商女還懂得禮數?”戚宏秋色眯眯地看着秦畫,上下打量後,“本世子還以爲你粗鄙不堪,且生得醜陋,今日一見,還真是……”
“世子爺,我勸你嘴下留情,雖然我比你矮一個品階,但我如今還是鎮北侯的未婚妻,世子爺若繼續羞辱,那就別怪本鄉君對你不客氣。”
秦畫可沒興趣跟這種人耗着,直接開口怒懟。
“什麼玩意,竟敢這麼對本世子說話?”
戚宏秋瞬間怒了,擡手一揮,“給本世子綁了。”
“雀兒,不用手下留情,能廢的都廢了。”
秦畫冷冷地丟下命令,揚聲招呼駕車的雙喜下來扶她上馬車。
雙喜跳下馬車,詢問着,“姑娘,你不會真的對這些廢物出手吧?”
“看他自己想不想活了。”
秦畫滿不在乎地說着,伸手搭着雙喜的手,優雅地上了馬車,還對雙喜下令,“若是他們不想活了,我會讓你去招呼明侯,讓他們去刑部的大牢看看刑具有多少件。”
雙喜雙眼頓時冒着精光,“奴婢知道了。”
戚宏秋看着秦畫上了馬車,氣得跺腳,可自己的人又被這個女人纏着,氣得他握拳低吼,“臭女人,本世子今日就讓你知道,這京城是誰說了算。”
說完,擡手一揮,“來人,來人,將秦家的馬車給本世子圍了,把裏面的女人給本世子綁了,本世子就給你加官進爵。”
“還真是厲害啊!”
秦畫撩起馬車簾子,探頭出來,“世子爺,你說話可得算數啊,別到時候人家處理了,你辦不到,還故意說人家攀龍附鳳,想着你們戚家的好處了。”
說完,揚聲招呼,“給本鄉君開路的人,都可以去蜀香樓領一份小酥肉和一斤苕酒。”
這話一出,原本開熱鬧的人羣一下子炸開了鍋,特別是知道蜀香樓的奢侈後,對於這份小酥肉和苕酒,那都是垂涎欲滴。
立馬車進的人,相互對視一眼,直接衝到秦畫的面前,一下子在秦畫和戚宏秋的中間形成了一堵人牆。
“雀兒,我受不了蠢貨,就先和喜兒去玲瓏閣,你帶人去蜀香樓領賞後再來。”
秦畫吩咐一句,還不忘衝着戚宏秋豎起中指,無聲罵了一句‘無能’,招呼雙喜出發。
雙喜樂壞了,也衝着戚宏秋翻了一白眼,駕着馬車揚長而去。
“賤人,你以爲你跑得掉嗎?”
戚宏秋怒罵着,衝着守宮門的侍衛,“你們是死人嗎?沒看到本世子……”
“喲呵,安世子這是鬧騰什麼啊?”
青雀得到機會,也不與戚宏秋的下人糾纏,飛身離去。
容鈺心下一緊,心下暗罵老大沒人性,爲了自己媳婦,竟然犧牲他,讓這噁心的變態對他紅臉。
直娘賊,他今天要是得不到答覆,他一定要讓老大摔個大跟斗。
“那個,容世子,你這是……”
“沒啥,就是好奇,誰讓安世子在宮門鬧騰?”
容鈺忍着噁心,嬉皮笑臉地指了指宮門裏面,“今兒還沒下朝了,你也不怕惹到皇上?”
戚宏秋一愣,頓時覺得後背一涼,左右看看秦家的下人,見都跑沒影了,立刻抱拳一禮,“多謝容世子告知,我這就帶人厲害。”說完,也顧不得貪色,招呼下人連忙離開。
青雀瞧着噁心的人走了,這才飛身下來,對容鈺抱拳一禮,“多謝容世子解圍。”說完,招呼剛纔的人牆,“大夥跟我走吧。”
容鈺一頭霧水,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青雀已經帶着人離開了,氣得低罵,“都不給我酒,真是扣死了。”
“行了,回頭給你。”
倏地,明宸從人羣走出來,拍了拍容鈺的肩,“走,跟我去一趟刑部認個人。”
“什麼人?”容鈺都沒時間去生氣,立刻詢問正事。
“到了就知道了。”
明宸賣了一個關子,不等容鈺再言,拽着容鈺就去了六部的辦事處,直接去了刑部大牢。
到了以後,明宸也不廢話,指着第二間牢房,說道:“去看看。”
容鈺帶着一絲好奇,湊到牢房前,朝着裏面看了一眼,立刻蹙眉,“這不是秦氏本家家主的長孫嗎?”
“我不是。”
牢房內的少年低吼着,還指着容鈺,“你少胡說八道,我是東邊來的……”
“一口西南腔,還敢冒充東邊的人,你當人家東邊的人都是西南來的嗎?”
容鈺一臉嫌棄的質問後,轉身對明宸說道:“老大,你讓我來認人,還不如通知鎮國公的當家主母來接人了。”
“那不就壞了秦家的野心了嘛!”
明宸笑嘻嘻地打趣一句,又指着最後一間,“去看看那裏的人。”
“老大,我不是刑部……”
“少廢話,想你大嫂幫忙,就麻利……”
明宸威脅的話還沒說完,容鈺一溜煙就衝到最後一間牢房,指着裏面的人,“直娘賊的,都進了這裏,還敢不自報家門,等着做個無名鬼嗎?”
聞言,牢房的少年嚇得尖叫,“我都說了,我是東邊來的,我就是東邊的,你們爲何不信啊?”
容鈺聽到這話,對明宸點點頭,然後又對牢房裏的人吼,“那你是東邊哪家?”
“穆家啊!”
少年都哭了,“我是因爲出門買文房四寶,準備上京的,結果被人敲暈了,醒來就在這裏,我到底惹了誰啊?”
剛纔不承認是秦家的少年,聽到這話,也拍着牢門柱子,“我也是被綁來的,綁我的人說了,要是我自報家門,就要殺了我爹孃,我也不想啊!”
容鈺一下子糊塗了,大步來到明宸面前,“老大,就算你再怎麼兇悍,也不能抓氏家栽培的接班人吧?”
“我都沒出門,怎麼抓人?”
明宸一臉你是白癡的說着,拽開容鈺,走到秦家的少年面前,“你是什麼時候被抓的?怎麼來京城的?”
少年一愣,紅着眼,“半月前,然後就一路坐船,後來又騎馬和坐馬車,全程都被綁着手腳和蒙着眼,直到被劫走了,我才重見天日。”
這葉老狐狸到底耍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