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好半晌,秦畫纔開口問道:“福伯,那幾首異邦船是一個國家的嗎?”
福伯搖頭,“不是,其中有四艘船飄着不同的國家,剩下兩艘是一個國家的旗幟,具體叫什麼名字,老奴還沒查到。”
說着,訕訕一笑,“老奴連一個異邦語言都不懂。”
“無妨,我懂!”
秦畫笑了,立刻起身,“今日就聊到這裏,明日一早,你們全部陪本少爺前往黃港,本少爺要劫走葉老狐狸的所有貨物。”
劉順頓時頭疼,“姑娘,這……這行嗎?”
“有什麼不行?”秦畫不以爲然,冷哼一聲,“本少爺可是幫鎮北侯辦事,就沒有辦不好的。”
啥玩意?借他們家小主子的名義?
福伯嘴角抽了抽,“那個,少夫人,你都沒有小主子的印章,如何代替小主子搶了一朝丞相的生意?”
“你家少主子的印章是隨便給人的嗎?”
秦畫翻了一白眼,一副你很蠢的又說道:“但是模仿你家少爺寫個手諭什麼的,我還是很在行的。”說着,和善地看着劉順,“劉叔,明日一早,我要鎮北侯的假私章。”
劉順後背一涼,打了一個激靈,側頭看向福伯,“老哥,你看?”
“沒問題,我記得我家小主子的印章特點。”
福伯笑了,這下黃港有的熱鬧了啊!
*
翌日一早,秦畫早早就起來洗漱好,先去了書房,模仿了明宸的字跡,寫好委託書後,便招呼青雀拿給劉順,還吩咐靈瓏,讓風雨穿上最好看的衣裙,戴上最貴的頭面,好好給她裝點門面。
旋即,還看向了青雀,不言而喻。
青雀打了一個激靈,“主子,奴婢……”
“不許犟嘴,不許反抗。”
秦畫凜冽地說完,起身拍拍肚子,“餓了,準備朝食,喫完了,本少爺要大張旗鼓出門炸街。”
青雀欲哭無淚,默默應着。
靈瓏卻偷笑着頷首應聲,“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半個時辰後,秦畫喫飽喝足,換上男裝,拿着最貴的白玉摺扇,穿上黑紅相間,金絲繡的孔雀錦袍,頭戴紫金白玉冠,腳踏祥雲鹿皮靴子,脖子上還帶了金鑲玉的長命鎖……
一身珠光寶氣,整一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隨即就是靈瓏、青雀和風雨四人,全都穿上了最好的齊胸襦裙,穿金戴銀,玉簪滿頭。
四個人花枝招展,簇擁着秦畫走出縣主府邸。
大門口,福伯和劉順一身財主裝扮,趕着一輛奢華的四騎馬車,馬車還是紗幔和珠簾的,真是要多豪氣,就多豪氣。
“看到沒有,這就是本少爺的排場。”
秦畫壞笑着上了馬車,一把將靈瓏拉到自己的懷裏,側頭看着青雀,“你這極其不情願的樣子馬上給我收起來,不然將你趕回西南。”
青雀欲哭無淚,只能努力扯出一個爭寵的笑容,乖乖坐到秦畫身邊,“少爺,奴婢爲你倒茶。”
“走!”
秦畫招呼一聲,風雨齊齊咋舌,這等當家主母,以後她家主子能喫得消嗎?
不,能馴服嗎?
秦畫纔不管他們的想什麼了,直接招呼福伯繞着安縣繁華的南大街走一趟,隨後從東大街去港城大街,繞着港城大街走一圈。
她要讓整個安縣的人,都知道古醉行的東家來了。
福伯倒是樂壞了,這樣的當家主母,就算老太君都不及少夫人一半,他真是太喜歡了。
一路走來,秦畫賺足了眼球,讓不少西部的商行都知道古少爺來了,個個開始打聽她的住處。
當然,那些氏家的家主也不會錯過這次機會,還有些幫着家主辦事的大管家,也都紛紛去打聽了。
當秦畫的馬車走完港城大街的時候,這些人基本打聽出古少爺住處和來安縣的目的。
這下更是轟動了,好多人都追着秦畫來到了黃港的幾個大茶樓和酒樓候着。
秦畫也將馬車停在了黃港最大的碼頭……烏岸邊。
“福伯,扶爺下去。”
秦畫走出馬車,擺足了派頭和氣勢,緩緩走下馬車,來到烏岸上。
看守的烏岸的將士,立刻攔住她,“這位少爺,海上有貴客,請勿靠近。”
“貴客?”
秦畫一副聽不懂的樣子,拿着扇子敲着手,“你看本少爺可夠貴氣?”
“咳咳……古少爺,你怎麼來烏岸了?”
倏地,一個肥碩的中年男子,穿着縣令的朝服,帶着幾個衙役,急匆匆的過來打招呼。
秦畫笑了,“南安鄉君跟我說,她要在乞巧節舉辦花燈宴會,讓我過來幫忙打點一下,我昨兒剛到,今兒出來溜達一圈,看看有什麼好地方,適合我表妹……南安鄉君。”
南安鄉君?表妹?
縣令一下子就聽出話裏有話,更加諂媚了,“古少爺何必這麼辛苦,直接到縣衙招呼一聲,本官立刻就爲鄉君準備好就是。”
“那不行。”
秦畫擺出二世祖的樣子,“我家表妹可挑剔了,我怕你這清水衙門的官員不懂,拉低了宴會的檔次,壞了我在表妹心裏的地位。”
“這……”
縣令嘴角抽了抽,心下罵娘,臉上卻依舊賠笑,“那古少爺可看中了什麼地方?”
“這裏就不錯。”
秦畫擡手一指,“烏岸佔地百畝,又在黃港的中心位置,備靠最大的臨海酒樓和如意坊分店,又面朝大海,上方空擋,下面有水,不管是放孔明燈,還是放蓮花燈,都很方便,入夜放煙花,更是一大盛景啊!”
秦畫說得十分陶醉,甚至指着海上的大船,“還可以讓那些來遲異邦的人,好好瞧瞧咱們大乾王朝的盛世繁華,一舉兩得。”
胖縣令被說得啞口無言,想反駁都不知道找什麼理由,沉默半天才說道:“這一代歸海務管,本官還沒法答應……”
“什麼?歸海務管?”
秦畫幾乎尖叫了起來,指着胖縣令,“你不知道安縣是我表妹的封地嗎?”
胖縣令沒想到來了一個硬茬,急的額頭汗都出來了,“這……這肯定是知道的。”
“那你怎麼說歸海務管?”
秦畫佯裝怒火沖天,一跺腳,“別說這邊了,就算靠近安縣的海域,都歸我表妹管,我表妹要在自己的地盤上舉辦宴會,需要你們誰同意嗎?”
“需要的。”
胖縣令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不敢看面前富貴少年充滿殺氣的眼神,佝着頭,嚥了咽口水,“就算封地是鄉君的,可我們是朝廷命官啊,我們是幫皇上辦事……”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