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晨語未晚 >第一章:生活
    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個世界上有龍的存在,只不過,現在沒人在見到過了而已。

    我很小的時候,過的是顛沛流離式的逃亡生活,哪裏的日子都不好過,逃亡的日子很苦,苦到,在我的幼小的記憶當中,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只有父母還會經常說起以前逃亡時的生活。

    我叫筱迪,是一個算命先生給起的名字。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生了一場大病,我的母親也生了一場大病。還是那個算命先生連同這村裏的人,給救過來。

    在之後,我們一家人便在這村裏人的幫襯下,在此定居了下來。

    小時候的日子過的也並不富裕,倒是多了些小夥伴,多了個安定的家,多了個能安安全全長大的地方。而我,也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

    在之後,則是娶妻生子,娶的是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孩子,尚未出生,可也快了。現在的生活倒也平凡,卻也是我從小到大最憧憬的生活。

    若不是這大山深處內的變故,我一直以爲,我的生活就是這般波瀾不驚,平凡且充實的過完自己的一生吧。

    那是神仙,很多很多的神仙,也許在他們那樣的神仙口中,對於自己的稱呼不是這樣的吧。可那並不妨礙我們自己的叫法。

    大山深處發生了什麼我們並不知曉,也無從知曉,只要結局是好的,那便是好的。就這樣,在一片佛光的照耀下,這大山深處,再一次,迴歸到了往日的平靜。

    沒有以往那種令人擔驚受怕的種種異象,現在的人們重新過起了以前平靜且祥和的生活,這種簡簡單單的生活卻讓人覺得格外的安心。

    這日清晨,平靜的小山村當中來了一個身穿道袍,看着約莫有四十多歲的道人。從村口進入後,四處一起玩耍的孩童,看着這個穿着有些像是父母講的故事中的,捉鬼神仙一般的人物。雖說前些日子真的有許多許多神仙來這黑狼山,可打心眼裏,能看的清楚的也沒有幾個。

    哪像今天這般就在眼前,於是孩子們紛紛丟下手中的玩意,跑上來圍着這道人,熙熙攘攘的問道,大叔,你是那會飛天捉妖的神仙嗎?

    身穿淡藍色道袍的道人,面色溫和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

    聽到這樣的回答,孩子們的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不過轉瞬間又問,那大叔你是從哪來的呢。

    在很遠的地方,是從一座大山上來的。

    哪有我們這山高嗎?一個稍大些的孩子用手指向後指着祁連山問到。

    比你們這座山要高,但沒你們這座山大。

    哦,見道人說他在的那座山比祁連山還高時,孩子們紛紛不信的跑開了,那還有比我們這山還高的山呀,肯定是在騙人的。

    看着這些孩童不相信的樣子,那道人也只是笑着搖了搖頭,不曾說些什麼。倒是看了清晨的天,挺好的。

    正值晌午,家中的男主人還在田地裏,臨近秋收,地裏的莊稼快要成熟了,筱迪在這幾天的大中午都未曾回家,都是與父親換班,輪流看守田中的莊稼。

    白天在田間,晚上還要回家照顧九個月快要生育的妻子,端是辛苦。

    這不,大晌午的,已然懷有身孕的妻子在家裏做好了飯菜,收拾妥當後。便還是會提着飯盒前往離家不遠處的田地中給丈夫送飯。

    來到田間,望着半躺在小棚下的丈夫時不時地東張西望一番,陳密也只是捂着嘴笑了笑,也是隔着大老遠,便看見了前來送飯的妻子,連忙丟下手中搖晃着的蒲扇,趕忙沿着田埂跑去,先是攙扶好妻子,再從手中接好飯盒,護送着妻子來到這小涼棚中。

    看着妻子在小涼蓆上躺好,拿着蒲扇的手在一旁煽着風,口中又不免的抱怨到,不是說了嗎,不讓你來,不讓你來,怎麼還是來了。一會爸媽來了,又該說我了。

    哪能呀,那哪是說你呀,還不是在說我,再說了,我一個人在家也端是無聊,這不是臨近秋收了嗎,各家各戶都忙碌的很,也找不到一個能說些閒話的人,你這不是準備憋死我呀。

    好了,趁着現在清閒,你就多歇會吧,等到那天孩子出生了,可就有的煩了,看你到時候該咋辦。

    咋辦,簡單呀,把孩子往老兩口那一扔,咱們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唄。

    說的倒是簡單,我看你到時候不捨得咋辦。

    怎麼可能捨不得呢,院頭對院頭,三五步路的距離,想了在抱過來不就妥了嗎。

    是是是,娘子想的就是齊全。

    說話間,也是將飯盒中的飯菜拿了出來,在小桌子上擺放整齊,一面看着眼前的娘子,一邊喫着娘子做的飯菜,看着已被沉甸甸的稻穗壓彎的禾苗,時不時的還要出去趕走飛來的鳥雀。回到涼棚中又要爲妻子扇風納涼,更有一壺自釀的米酒拱自己解渴消暑。生活端是無比的輕鬆自在。

    看着已經沉沉睡去的妻子,在筱迪的眼睛深處,流漏出的,是滿滿的心痛。懷孕本就是一件傷身勞神的事情,前些天中,位於黑狼山內的變故,那些能夠飛天入地的神仙齊來,打鬥聲,雷鳴聲,種種天地異象不斷地從那座高聳入雲的天邊傳來,血色,黑霧,以及那時不時便能引起大地顫抖的波動,令人心驚膽寒的無言恐怖,無時無刻的不在侵蝕着人們僅有的理智,這樣的日子,也是在那一片佛光中才得以消失,重現往日的寧靜。

    倒是從哪之後,妻子一連做了好些天的噩夢,總是夢到自己生了一個小老頭,高高大大的模樣,滿臉堅毅取像個小孩子一樣調皮搗蛋,若不是那滿頭的白髮在述說着,這個高大的男子年齡確實不小,不然,自己死活都不願意相信的。

    也是從哪之後,以前膽子可大的娘子便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身嬌體弱了許多不說,還總是疑神疑鬼的,經常會被自己嚇到。

    人們總說是懷孕要生了導致的,可相識了怎麼多年了,自家的妻子是個什麼情況,自己還能不知道?可也只能將這些話藏在自己的心底,不敢說出來罷了。

    夜晚悄然降臨,隨着換班的父母到來,筱迪也是在父母的怪罪聲中,帶着妻子朝着家中走去。

    走在半路,倒是遇到了只長着好幾條尾巴的白色狐狸一閃而過,緊接着,便在家門口不遠處碰到了那個大早上便來到村子當中的道士,在點頭致意過後也是朝着各自的目的地走去。

    夜晚,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之後,便也是聽說那道人準備在村子裏搭個道觀,準備做些善事,閒來無聊時也能教人讀些書,識些字之類的。也不知道這道人是怎麼說通村長讓他在這安居的。

    其實,在很久之前,這村子裏也是有個神婆的,到也不知爲何,後來那個神婆總是說這裏的風水不好啦,以後要死不少人之類的話,神神叨叨的模樣,比起中了邪的人來說,還要神叨,再後來,那個神婆便帶着家財搬往了縣城生活,聽說,還在縣城買了一棟好大的宅院呢。

    就是不知道,這回來的這個道士是個什麼情況。其實,能有個能掐會算,懂得驅邪的人在村子中,也是挺好的,就像是前些年村口的張老三,不就是因爲惹上了不乾淨的東西,一家子纔在一夜之間,齊齊吊死在了村東頭的那棵大槐樹下的嗎。

    又是過了幾天,在路過那道人住的地方時,才發現這道觀也已經被那道人修築好了,不大不小的模樣,滿是用青松樹搭成的房子看着還挺不錯的,若不是這幾天都在忙着秋收,自己非得到這屋頭裏看看不成。

    尚在地頭間勞作,也是聽到了大老遠便有人喊自己回家,說是自己的娘子要生了,在急匆匆趕回家中時,自家的院子裏早已圍滿了老人孩童,熙熙攘攘之間,也是說着家常,嘮着哪家的娃出生時的景象,村中的幾個婆婆在屋頭和竈臺間來來往往,不時間的歡聲笑語也是讓筱迪那顆高懸着的心落了下來,雖是擔心急迫,卻也不像是剛聽到這消息時那般慌張。

    找了個人少的地方蹲下,接過父親遞來的菸斗,在幾次打不着火後也是收了起來,看着同樣蹲坐在一起的父親,不免的有些好笑,在以前,總是聽父親說,母親生自己時,他是多麼的緊張,自己也總是在反駁父親,說自己以後可絕對不會像是他那樣慌張,可到了自己身上,說不緊張那肯定是假的,倒是母親在屋頭裏忙碌,也讓在外面坐着的兩個漢子,心中安心了不少。

    隨着啼哭聲傳來,院子當中的老人小孩也是聽說是個雙胞胎,兩個男孩後,道了聲祝賀,說了聲好福氣後,也都慢慢的離開了院子,帶着自家的孩子朝着各自的家中走去。

    看着躺在妻子邊上的兩個孩子,傻乎乎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平常那樣,倒是笑聲,從筱迪進去後,一直就沒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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