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晨語未晚 >第五十章:大白狐狸真好看
    還好的是,張麻子被釘起來的地方並不高,倒也能勉強的夠的到。在從遠處的廢木料中挑幾塊好些的木板,墊在腳下,想着,這樣也能將釘在張麻子身上的木樁拔掉。哪成想,那釘在張麻子身上的木樁,像是着了火一般,又似一根冰溜子,還沒摸到時,燒人,摸到後,凍得人使不上一點勁。倒一連串的操作弄下來,那昏迷過去的張麻子,也醒了過後,只是一個勁的嘟囔着要喝水。還好我呀,臨走前還揹着雙果給咱縫製的小包包,倒也能帶些常用的東西。

    將包包中的竹筒拿出來,喂着張麻子喝了幾口後。見張麻子也是清醒了,這才問道,這可該咋辦啊。張麻子倒也沒多說些什麼,環視了一圈,見沒別人之後,才讓我去找找曾霄,說哪人會有辦法的。

    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張麻子所在的地方,我依舊是邁着輕快的步伐,沿着張麻子給我指的方向前進。

    一路上倒也沒碰到什麼怪異的事,這裏的棺材看多了,也就那樣。只要不去碰那些油光鋥亮的棺材,這地,其實沒什麼危險的。

    剛說完這地沒什麼危險的,就看到一隻黃皮耗子從遠處的棺材堆中鑽了出來,嘴中還叼着幾隻白花花的大蟲子。那隻黃皮耗子,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還有那些白花花的大蟲子,味道應該很不錯吧。心中是這麼想着的,眼光卻在一旁瞥到了一個人影,隨後,也是直勾勾的朝着那人影走去。起初,那人影見我朝它那邊走去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直到我停到它面前,伸出手,用着期望的眼光看向它的的時候,它才反應過來,我應該是能看到它。

    是男是女我也看不出來,只覺得這個人長得有點英氣,有一種很帥的感覺。至於其他的,我倒沒什麼特殊的感覺。

    那個人有些呆呆的,說的盡是些我聽不懂的話,它好像也不太能夠明白,我把手伸到它面前是什麼意思。只是在那自顧自的跳着舞,在舞完一曲過後,也是大笑着,消失不見了。

    在往前走,這寬廣大如天的洞穴內部,也漸漸有了頂,那是一種淡藍色的雲,在頭頂飄蕩,忽上忽下間,總能從哪雲彩當中吐出口棺材來,直勾勾的朝着下面落去,濺起一大片灰塵。

    新落下來的棺材總是新的,棺材裏的人,卻是那種死了很久的人,滿臉醬紫色,渾身潰爛,還總是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腐臭味。

    大概這種棺材是最沒用的吧,每每總是落在空地上,然後被一股神祕的力量在地上拖行。

    而我,也會在這個時候偷個懶,坐在那副棺材上,跟着那副棺材移動,總覺得,隨着棺材一起走,能走出這片大如天的溶洞,能找到起初的路,能去找雙果。

    坐在棺材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行了多遠。我坐着棺材,來到了一座位於溶洞邊緣處的村子,一座荒廢了的村子,棺材無聲的在村子當中的那條路上滑行,很快,就來到一口井的前面,棺材高高飛起,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帶着我,飛進了那口井中。井底還是有些深度的,我坐在棺材上,還是落了十多個呼吸之後,才掉到了水中。

    棺材“咕嚕嚕”的泛着水泡,朝着下面沉去,井底的水並不深,是一窪兩尺多深的污水,也就到自己的大腿哪裏,水窪下的地面很硬,也很硌腳,踩上去,總有一種很膈應的感覺在心頭環繞,水窪中的水是一種說不出味道的餿味,很噁心。小水窪並不大,朝着邊上走上幾步,也就上了岸,岸邊有很多細小的白色砂礫,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一條完全由白色砂礫鋪成的小路通向西邊,在那,井壁上有一處圓洞門,有一人多高。裏面和外面一樣,都有一條用白色砂礫鋪成的小路,白色砂礫散發出來的淡淡光芒,也能讓人看的清楚,洞裏有什麼。

    這條道用的是青石板砌成的,越往裏走,這道就越平整,直到由圓形通道變成一個方形通道。石板與石板之間總是留着一條縫,縫中長滿了青苔,石板中間是青色的,越往兩邊,則越黑。

    倒是這通道自從變成方形之後,每走個十來步,就能看到了一堆屍骨,屍骨的模樣特別奇怪。像是將人的骨骼一一拆開,在摞成個塔狀,上面堆着七八顆頭骨,淺數一番,一路行來的塔狀骨堆上,每一堆都是八顆頭骨,那不用說了,下面的被拆散的屍骨,也應該是八具纔對。

    如此,在行了三四里地後,這通道中間也多了個圓形洞室,洞室是比通道大很多,在洞室內,每隔些距離便會有一堆屍骨,大概掃了一眼,應該還是八堆吧。在八堆屍骨的正中間,放着一塊說圓不圓,說方也不方的黑色木頭。看上去能有一個常用的盤子那般大小,黑木盤上面有着明顯的裂縫,看上去像是木頭乾枯之後自然形成的裂紋。

    將那塊木頭揣在包包裏,我正準備接着走,就聽後面傳來一陣腳步走動的聲音,很輕,應該是布鞋底子。還帶着點水聲,像是我剛走過來時的聲音。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只見在黑暗中走出來一個人影,一襲白中帶黑的服飾讓人看的很是眼熟。這不是曾霄嗎,我心中還在納悶,這瘋婆子怎麼也來到這了。看上去心情還挺不錯的,還知道唱個歌,就是發音很不清楚,聽在耳朵裏也不怎麼好聽。

    說話的方式還是那般,支支吾吾間,什麼都說不清楚,只能用自己那獨有的表達方式表達。嗨,白長這麼高個個子了,嗯,也白瞎長怎麼好看了。

    帶着曾霄,原本想着原路返回的,可這曾霄說什麼也不幹,非要拉着自己往前走。要不是那白嫩的小手抓起來還挺軟乎的話,自己怎麼也不能跟這瘋婆子一起走。

    在往前,通道兩側的青石板換成了一幅幅壁畫,壁畫上畫着的,也多是些線條,一圈一圈的,繞着某個點向外擴散,越是外面的那些圈,越是奇形怪狀,有時也會和其他的圈相互接壤、重疊,甚至是相互交錯。在那些圈中,也總會有一條黑線橫穿其中,盡是沿着某些交疊在一起的線圈行走。就像是一座座大山,一條條大河那般。

    牆壁上的壁畫全是用光滑照人的玉石砌成的,在看着那些線圈的同時,也能看到映射在那些壁畫上的我倆。

    原先還覺得沒什麼,直到在一處白玉壁畫那,我看到了一隻大狐狸,一隻拖着好多條尾巴的大狐狸。那隻大白狐狸也牽着個女人,那女人的模樣,不就是自己正牽着的曾霄嗎。

    我,好像變成一隻大白狐狸,我的腦海中剛冒出這個想法,便被我搖出了腦袋,什麼玩意啊,我可是人,怎麼會變成只大白狐狸呢。

    一晃眼,我變回了我,而我牽着的那個人,則變成了那隻大白狐狸,白狐狸的尾巴特別多,也特別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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