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菩提看了她一眼,又看看桌上各種重油美食,內心只有一個想法……
去你丫,都別喫!(掀桌!)
“怎麼了?”小檸看出她的不爽,悄悄的捏了捏她的手:“要嘗口粥嗎?”
“小檸,咱們回家吧,你想喫啥我給你做!”
宋兮桐眼角有些紅,特別是對上佳檸愈發蒼白的臉色。
在一起一年多,什麼時候給她受過這樣的氣?
“孩子們,你們怎麼不喫啊,快喫啊,涼了該不好吃了。”
安媽舉着筷子給小禾夾菜,晨星們基本都沒怎麼動。
“嗯?”
小檸輕輕發了個鼻音,拿着勺子比劃比劃,示意大家先喫飯,有事後面說。
“小檸…”
晚禾捏了捏桌下的拳頭,苦澀在心尖盪開……
見她這樣了,晨星這才動筷,但也沒喫幾口。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只有一個喫的開心午餐結束。
“大家…先等我一下…我安排下我媽…再找你們……”
見安媽喫完,小畫師一刻都呆不下去的拉着她離開飯店。
“哎你這孩子,你走那麼急幹嘛?那菜還剩很多,咱們可以打包……”
“等會!這頓飯不是小沈請嗎?你付什麼錢!”
“你能安靜一會嗎?”
安晚禾紅着眼睛看着她,那來回快速起伏的胸口,預示着她此刻有多麼不平靜。
前者眨了眨眼睛,顯然沒反應過來,伸着手指,說了好幾個“你”字。
“小姐,您一共消費125746元,這是發票,請您拿好。”
前臺工作人員禮貌開口,被氣到的安媽,此刻更憤怒了:“這賬單……”
“走!”
小畫師喊了一聲,左手拉着母親的胳膊,右手拽着行李箱,快步向外面走去。
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那個曾經的母親…
好像永遠留在了記憶裏……
似乎是見女兒真的生氣了,安媽收斂許多,乖乖的跟她走。
不過心裏一直默默嘀咕着,女兒被帶壞了。
xx酒店——
“你好,幫我開一間房。”
安晚禾擦去了眼淚,語氣非常平靜的說道。
“小禾……”
“房間已經給您開好了,左拐電3樓3014房。”
“謝謝…”小畫師無視了母親,拿着房卡拉着她進入電梯。
到了房間,安媽終於忍不住開口:“小禾咱們怎麼不回家,這一宿多貴啊……”
“哈哈哈…”
安晚禾抓着自己的頭髮,很諷刺的笑着:
“媽…您記性真不好……”
“你走時不把房子賣了嗎?”
靜…房間陷入詭異的安靜,安媽張了張嘴:“抱歉…小禾,媽當時需要錢…”
“我是二婚…不給嫁妝…對方不同意……”
“嗯…”安晚禾擺了擺手,她永遠無法忘記,母親離開一週後,新房主將她連人帶東西,一起丟在大街上的場景:
“你不用說這些,都過去了,你回來到底要幹嘛?”
“媽想通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想照顧你……”
小畫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您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房子被您賣了,我無家可歸,我當時連600的住校費都掏不出來!”
“您知道我住哪嗎?我住廁所啊!每天熄燈就寢,我搬個小板凳進裏面坐着睡。”
“天天聞下水道反味,收留我的寢室要是洗澡,我得披個雨衣進去,不然第二天早上,衣服全是溼的。”
“兼職加獎學金,只夠我一天喫兩個饅頭!一塊錢塑料礦泉水瓶,我得用一個學期!”
“有時候水房是熱水,那瓶子都燙癟了,我還得用!”
“所以…您現在說回來照顧啊?你看我需要嗎?”
安媽嘴脣顫抖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着她的樣子,小畫師笑的更諷刺了:“你不是不喜歡我是橘子嗎,你走那天我爲了把自己性取向掰過來,喝多等着被人撿屍。”
“撿我那幾個混混還有一個得了alds,當時就差一點,警察找到我的時候,說我衣服都被扒乾淨,就差成爲女人了……”
“所以…您現在說回來照顧我,我真的需要嗎?”
“小禾…是媽對不起你……”安媽哭了,不停的扇着自己的耳光。
“夠了…”安晚禾閉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氣:“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這麼多年我一個人已經走過來了……”
“您放心,我不會不養您,怎麼說您都是我媽…”
小畫師把銀行卡放在了桌上:“我以後每個月都會往裏面打錢,只求您別再出現我和我朋友的面前了……”
“小禾…”
“媽…我求您了……”
最後一句,安晚禾哭着說的,母親想補償的話全卡在了喉嚨,默默的點頭說了句好……
“小禾…媽想你了,能給你打電話嗎?”
安晚禾要出門時,安媽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
對方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道:“媽您知道那張電話卡,爲什麼過了這麼多年,您依舊可以打通嗎?”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
哪怕當時我再窮、再喫不起飯……
每月都會給那張手機卡交話費…
只爲等一通電話……
可這通電話,昨天才被第一次打響……
.
回到餐廳門口,安晚禾去洗了把臉,整理好衣服後,才走了進去。
“各位,剛纔抱歉……”
她話還沒說,等在門口的晨星就餓虎撲食的抱住她。
“完事了,小檸又新點了一桌,快過來喫飯!”
“你們…”小畫師掙扎的從人羣中探出腦袋,這軟軟淡淡的香氣,衝的她大腦一直死機。
“行了,快過來喫飯吧,小檸還着急看,我給她弄的小窩吶。”
宋兮桐拍了拍她的腦袋,大家都沒有提剛纔的事。
就彷彿什麼都沒發生,她們第一次來這裏喫飯……
“謝謝…”
安晚禾剛止住的眼淚,又有點控制不住,鬱佳檸捏了捏她的小臉,最先回到了座位。
暈車藥她已經喫完了,面色也沒有一開始的過度皙白。
“你們再不坐下喫飯,我可把好喫的都喫光了。”
”啊!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