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被扶着進了大堂,裏面擺放了幾件顏色喜慶的陳設,旁邊貼着一個“囍”字。柔則帶着端莊得體的微笑,看着面前嬌小的柳湘。
這本是吏部尚書柳文圳的嫡長女,掌上明珠,柳文圳還是四爺的鐵桿手下。只是柳文圳和他夫人死的太早了,迫不得已讓才十一歲的嫡長女柳湘入了雍親王府做庶福晉。
“妾身拜見王爺,拜見福晉。”
柳湘行了禮,透過紅蓋頭可以看見衆多穿越女心嚮往之的四爺,還有嫡福晉柔則。
甄嬛傳的世界啊。
自己沒點心眼子,還真混不下去。
“起來吧。”四爺的聲音傳了下來,柳湘規規矩矩地站了起來。
“柳妹妹,以後你我就是一同侍奉四爺的姐妹了,你就叫我一聲柔則姐姐就好。”
柔則這個時候,嫡福晉的架勢擺的可足了,一副溫婉賢惠的樣子。
“是,妾身知道了。柔則姐姐安好”柳湘還真就叫了一聲柔則姐姐。
柔則點了點頭,“今兒是你進府的喜日子,估計也累了吧,回去歇息吧。”
“是,妾身告退。”
柳湘說完,站起來轉身就離開了。雲月趕緊扶住了柳湘。
一路回了後院,她作爲庶福晉,是有自己獨立的院落的,名叫綺羅閣,從外面看上去修的非常精緻。院子裏面種了幾棵桂花樹,現在也已經到桂花飄香的季節了。
雲月扶着柳湘,“雲月,我有點餓了,你去給我拿着飯菜吧,沒有飯菜,就準備些點心。”
“是,奴婢遵命,這就去準備。”
雲月的優點,就是柳湘有什麼吩咐,都會竭盡全力去完成。她的母親是跟柳湘母親的貼身丫鬟,她也從小就跟着柳湘了。
柳湘獨自坐在了自己的寢宮內,覺得自己肚子已經空了。
自己可是從早到晚,爲了形態優美,一點飯都沒喫呢,要不是她偷偷藏了一點點心,恐怕今天就過不去了。
現在點心也已經喫完了。
想她堂堂天地間第一個餓死鬼,現在竟然又餓的像鬼一樣。
封建社會要不得啊。迫害婦女啊。
柳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剛要把蓋頭給掀起來,就看見了門口站着的那道身着紅衣的身影,這是四爺?
按理來說,這是自己的洞房花燭夜沒錯。但是自己這具身體,她只有十一歲啊,放在後世,她還是個小學生。
四爺不至於這麼飢不擇食吧。
柳湘心裏這麼想的,表面上還是甜甜的笑容,“給四爺請安,四爺萬福。”
“起來起來,你今天進王府,這麼拘禮做什麼。”四爺把柳湘給拉了起來,語氣非常溫柔。
和清穿文裏面說的高冷範,根本對不上。
或許是因爲柳湘她那個便宜父親柳文圳的功勞?
果不其然,四爺拉着柳湘的手,坐在牀榻上,第一句就提到了柳文圳,“你是柳文圳的獨女,如今柳文圳因爲辦我的差事死在了奸人手下,我自然也不能放任你不管。”
“以後你就在我的雍親王府裏生活了,和你的柔則姐姐她們和睦相處,至於柳文圳的死,我會替你報仇的。”
四爺心裏,已經對新任吏部尚書判了死刑。他是八爺的人,爲了上位,直接殺死了柳文圳。
“好,我知道了,我相信爺。”柳湘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雲月拿着一個食盒站在了門口,看着這情景,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雲月,你可算是來了,我今天一天沒怎麼喫東西了。”柳湘眼睛都亮了,她早早就聞到點心的香味兒了,只是雲月一直在門口,不敢進去。
她白白等了好久。肚子越來越餓。
“主子久等了,奴婢見廚房裏面有主子喜歡的玫瑰酥,就在小廚房待的久了一些。”雲月趕緊請罪。
手腳麻利地把食盒裏面的點心,擺在了桌子上。兩根紅燭下面,擺了五六碟子各式各樣,香味撲鼻的點心,怎麼看怎麼違和。
茯苓夾餅,藕粉桂花糖糕,驢打滾,杏仁佛手,一碟子玫瑰酥,還有一碟子果脯。上面凝了白白的一層糖霜。聞着就有一股甜膩膩的香味飄出來。勾的人流口水。
但是柳湘不在乎這些,直接坐了過去。“四爺,您要嚐嚐嗎?味道可是很不錯呢。”
“正好,今天處理了不少事情,我也餓了。”四爺也沒拒絕,接過了柳湘遞過來的驢打滾,一口就咬下去了。
喫的滿嘴的軟糯香甜。
柳湘把嘴裏的玫瑰酥嚥下去,討好地笑笑,“爺,我能不能在我的院子裏面建一個小廚房啊?”
“可以”四爺點了點頭。
這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同意了也沒什麼。
柳湘的笑容頓時真實了幾分,“多謝爺。”
“你心思赤誠,非常不錯。”四爺看柳湘一心只想着喫東西,不由得誇獎了一番。
柳湘才十一歲,還是孩子心性呢。他不希望自己的後院裏面,那麼多的勾心鬥角。算計自己和自己的子嗣。
他若是知道,自己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女孩,以後會是主導他後宮爭鬥的幕後黑手,他會不會後悔今天的評價,覺得自己看錯了人呢?
當天晚上,四爺看着柳湘喫完了這幾碟子的點心,兩人喫的一塊都沒剩下。雲月收拾好了那些碟子,就趕緊退下了。
四爺留在了綺羅院,只是蓋棉被純聊天,柳湘年紀實在太小,四爺也確實下不去手。
四爺今年都二十四歲了,和柳湘差着十三歲呢。
這個年齡差放到甄嬛傳劇情開啓的時候,或許不大,但是現在已經是很顯眼了。
四爺沒多解釋他留在綺羅院的原因,柳湘心裏是心知肚明的,自己的洞房夜,如果四爺去了別人那裏,後面提起這事兒來,被嘲笑的就會是自己了。
外面月明星稀,桂花的香味飄了老遠。
柔則現在獨守空房,一人坐在梳妝檯前面,看着鏡子裏面,容貌依舊嬌美的自己。
大丫鬟半夏勸說她,“福晉,您別放在心上,這位柳庶福晉才十一歲,爺是萬萬不會動她的。等她能夠侍寢的時候,爺還記不記得她,還不一定呢。”
“你說的那些,我都知道。只是如今爺能迎進來一個柳庶福晉,後面就會再接二連三的有其他的女人入王府的。”柔則一手托腮,端的是嬌羞可人。
眼神空洞洞的,看着銅鏡靜靜地出神。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不是嗎?爺是雍親王,想要往爺身邊塞女人的人,多着呢。”半夏看着自家主子,苦口婆心地勸着。
身爲烏拉那拉氏一族的嫡女,怎麼能心裏只想着攏住爺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