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湘提起嫁人這種事,明蘭倒是挺激動。連牡丹餅都喫不下去了,說道。
柳湘點了點頭,“我是不着急,不過官家和大娘娘不是這麼想的。目前實在沒有合適的人選,他們也不願意就隨隨便便找個人把我給嫁出去。”
主要還是因爲德成長公主遇人不淑,生了個孩子,全家人除了被送到鄉下的柳湘以外,幾乎全都死絕了。這件事給他們兩口子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他們不想讓自己外甥女再受同樣的罪。
“這還好一些,嫁人以後懷了身孕,咱們都輕易不能去看你了。”如蘭想的更遠,都想到了柳湘後面懷孕的事。
“你們呢?我怎麼覺得,盛家大人也沒有要給你們擇婿的意思,反而更在乎即將到來的科舉考試。”
柳湘抿了一口荔枝漿水,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着口腔,讓柳湘眯起了雙眼,享受了起來。
明蘭笑笑,拍了一下柳湘,“這不還是因爲你那新鮮出爐的規則嗎?我們父親正帶着兩個哥哥,連夜研究呢。”
“對啊,給兩個哥哥挑選適合他們的部門,要不就是好考體面的部門,急的他們頭髮都掉了好多了。”如蘭也笑笑,點了點頭說道。
這主要是柳湘看後來公司的選拔考試,看來的想法。
既然要進入某一個部門,那就要有相關的瞭解,這個要求看起來也很正常,比一味只知道考察四書五經來的好多了。
柳湘想的更多一點,“我瞧着啊,齊小公爺,顧家二公子,還有你家兩個哥哥,都是可造之材,若能進入官場,爲國效力,也是很好的。”
“我們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到時候,還得看他們自己的發揮。”
明蘭無奈地說道。
要是自己兩個哥哥都能中舉,王大娘子可能表面上不會太高興,畢竟中舉的不止她的親生兒子,私底下肯定會笑開了花的。
這可是天大的造化啊。
“對了,湘兒,你後面是不是能看到考生的卷子啊?”如蘭說完,目光灼灼地盯着柳湘。
要是柳湘能幫他們一把,暗箱操作一番,到時候皆大歡喜啊。
“放心吧,卷子我是看不見的。你們且告訴你們兩個哥哥去,這次的試題,相比於上面幾場考試,會顯得簡單很多。”
柳湘也只能這麼糊弄了,就算她真的能暗箱操作,那也不能說出來啊。
“好吧,我們知道了。”如蘭小可愛低下頭說道。
“對了,孔嬤嬤呢?是不是離開了?”柳湘問道。孔嬤嬤原本是曹皇后身邊的奴才,本來是要在宮裏養老的,柳湘就推薦她去了盛家教規矩,如今怕是要住在宮外養老了。
明蘭點點頭,“對,她已經離開了,據說是在城北路買了一座宅子,我們祖母還說,要我們時常去探望。”
“倒也是應該的。”
畢竟是教過她們一場的老師,這師生情誼做不得假。
昭陽館裏面,惠宜大公主和兩個姑娘,說說笑笑,喫着點心,喝着漿水,十分快活。
而樊樓之中,劉武的妻子馬宣,正對着劉武耳提面命。
這態度,不可謂不囂張啊。
這個雅間,還是劉武原來和林小娘卿卿我我的地方。
此時劉掌櫃的心境,與當時是大不相同了。
“你這瘋婆娘別太放肆了,這話自從我當上了樊樓掌櫃的,你就一直說,不嫌煩,我還嫌煩了呢。”劉武有些支支吾吾的,面對着他媳婦兒,他非常想振一振夫綱,但是氣場依然不如他媳婦兒強大。
馬宣一屁股就坐在了主位上,盯着劉武說道,“殿下的意思,最近馬上就要科舉考試了,到時候來樊樓喫飯慶祝的人必然不少,這幾日要讓夥計們忙活一陣子,月錢翻倍。”
說着,把一大袋子的銀錢,都放在了桌子上面。
劉武看着那一袋子錢,眼睛都亮了,立刻就要伸手去拿,馬宣更快一步,把那袋子錢拿走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要獨吞不成?這是殿下給夥計們的福利。”拿着樊樓的活計說事,劉武的腰桿子又硬了起來。
“當然不能了,我們馬家和你不一樣,可不幹這樣讓人唾罵的事。”馬宣厭惡地看着劉掌櫃的,接着說道,“我是想問,你可知道和你私通的那名女子的身份嗎?好好想想再說。”
劉武的目光還是沒有從那袋子錢上面移開,心裏在盤算着剛纔那個問題,林噙霜的身份?他當然是知道的,和林噙霜在一起的第二天,他就讓人去查過了。
不就是一個五品小官的妾室嗎?自己可是背靠着大公主的。只要這段關係不泄露出去,誰會來找他的麻煩?誰敢來找他的麻煩?
“哎呀,媳婦兒,我馬上就和她斷了,你別想着那人了。就是個尋常女子,哪裏比得上你呢。”
劉武現在不敢叫什麼瘋婆娘了,笑的比誰都甜。
馬宣本來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打算讓劉武真的告訴自己,而且不能耽誤了殿下的謀劃不是,把手上那袋子銀錢都砸在了劉武身上了。
“好嘞,媳婦兒,你歇着吧。”劉武不在乎疼的那一下,越疼說明這錢給的越多啊。
正巧,一個小夥計端了兩盞香噴噴的烏梅湯。
不等夥計動手,劉武趕緊端了一盞下來,“大娘子,嚐嚐咱們樊樓的湯吧,絕對是整個汴京城的一絕啊。”
“哼”
馬宣冷哼了一聲,起身就走,根本沒看什麼烏梅湯。
客至則啜茶,去則啜湯,這麼一句話,馬宣還是明白的。這不就是要趕她走嗎?那她走就得了。
那夥計看着馬宣離開,又瞧見了劉武手上的錢袋子,笑了笑說道,“掌櫃的,這又是大公主給咱們的福利啊?大公主還真大方呢。”
“想什麼好事呢?這是大公主給我的!趕緊幹你的活兒去吧!”
劉武端起烏梅湯來,一口氣喝了半盞,把那小夥計給趕走了,錢到了他手上,還想再拿走?門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