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以後,這場考試結束了,柳湘沒有去接他們出來,而是去了皇宮。
在延福宮中
“女兒拜見大娘娘。”柳湘對着正中間的曹皇后福了福身子。
曹皇后笑笑,“好孩子,快起來吧。”
孩子大了,還好還沒有嫁出去呢,不然日後能進宮看看他們的日子啊,就越來越少了。
“拜見大公主。”
坐在曹皇后下手的,那人正是榮妃,和皇后相比,她顯得神采奕奕,嫵媚動人。
本來她也比皇后要小不少呢。如今這麼一打扮,這個年齡的差距,就顯得更大了。
“榮妃有禮了。”柳湘不敢託大,趕緊回禮。
畢竟也是原著裏面有名的官家寵妃,能坐穩這個位置的,必然有幾分心機手段。
曹皇后滿臉的笑,招呼着柳湘,“快坐下吧,端一碗荔枝漿水過來,我記得你最愛喝這個了。”
這是第一次來曹皇后這裏,曹皇后小廚房裏面給做的漿水。
“多謝大娘娘。”柳湘接了漿水過來,抿了一口,滿嘴濃郁的荔枝香味,充盈着她的口腔。
榮妃也笑了笑,她沒忘記來這裏的目的,是爲了打探曹皇后對於毓柔公主婚事的想法。畢竟她妹妹也對毓柔公主的緋聞男友齊衡小公爺一見傾心。
若是皇后真有將毓柔公主許配給齊小公爺的心思,那自己就得趕緊回去告誡自己的妹妹,熄了這份心思。免得惹禍上身。
“皇后娘娘,臣妾眼看着毓柔公主從那麼一個小孩子,長成了如今這樣的知書達禮,溫柔賢淑,可見皇后娘娘教導有方。”榮妃笑意盈盈的說道。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不管後面要說什麼,前面必須先狠狠地誇一頓。
柳湘也笑着,想看榮妃她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是啊,這一晃眼,都到了及笄之年。”曹皇后一臉的感慨。
這及笄以後,就已經成年,可以說定人家,嫁人了。
榮妃接着說道,“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不知皇后娘娘可有打算?”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齊衡那麼好的人選,你要不要?不要就歸我們家妹妹榮飛燕了。
這算盤打的真響亮,柳湘都聽見了。
一句話讓曹皇后臉色微微變了變,“齊衡就不錯,出身樣貌,學識人品,都是上上等。本宮是準備着賜婚的,只是想再留毓柔一些日子。”
“娘娘說的也是。這女兒嫁出去啊,就是別家的人了。”
榮妃跟着曹皇后的思路,也長嘆了一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爲要出嫁的是她的女兒呢。
其實毓柔的生母早早就亡故了,所以她纔會被接到曹皇后這裏教養。
“毓柔和齊衡,都是在我眼跟前長大的孩子,以後倒是也放心。”柳湘這口氣,不知道還以爲這是個長輩呢。
榮妃已經看清楚了,齊衡基本上已經是皇家內定的姑爺了,就是還沒有宣佈出來。不僅是曹皇后很滿意這個女婿,連大公主都很滿意這個妹夫。
其實柳湘過來,本來是爲了試卷而來,參加了這次科舉考試的熟人,不止是自己那幾個老同學,還有蘇軾蘇轍蘇洵三父子。她也想見見蘇轍這個升官發財就是爲了撈自己哥哥出監獄的大冤種。
現在她過來,也只能陪着曹皇后,榮妃她們這些後宮女眷說說話,嘮嘮嗑了。
“湘兒啊,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一直操心着前朝,操心着你這些妹妹們的婚事,你自己的呢?你有什麼打算?”
曹皇后這話問的,就和後世那些放假回去催婚的家長一模一樣了。
原來是私心太重,想多留柳湘一會兒,誰知道留着留着,就留成二十歲的老姑娘了。
古代人的壽命都短,還能再活幾個二十年也不知道。
柳湘頗爲無奈地笑笑,“大娘娘,我的婚事不着急,我還想在您這裏,多住一些日子呢。”
“行,你年紀不小了,也有自己的主意了,我就不多說什麼了。”
曹皇后點點頭道。這個女兒的婚嫁大事啊,應該是官家說了算的。
這也算是好說話了。一提到柳湘的婚事,旁邊那個榮妃一句話不敢插嘴。柳湘這個大公主,和毓柔可不一樣。
她在前朝說的話,也是非常有份量的。這不,這次科舉改革的想法,就是出自她和太子殿下的手筆。
聽說把不少考生都給考懵了。
毓柔公主從外面跑了進來,邊跑邊喊,“大娘娘!湘兒姐姐!”
進來一看,榮妃也在,立刻變得端莊了,規規矩矩地給曹皇后問安,“女兒拜見大娘娘。”
“起來吧,你個皮猴子,天天和你姐姐在一起,怎麼不學學她的穩重大方?”曹皇后指着柳湘說道。
毓柔笑了笑,沒有反駁,坐到了曹皇后身邊。
柳湘也就是表面上溫婉賢淑而已,私底下都差不多,那些大方得體,都是裝給外人看的。
私下還這樣端着,累不累啊。
“大娘娘,我聽父皇說,不久以後,邕王夫妻要回京述職了。”毓柔神祕兮兮地說道。
她是知道的,邕王夫妻的嘉成縣主,曾經和自己湘兒姐姐鬧過不愉快。
雖然那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曹皇后不關心這些前朝之事,原來邕王是爲了繼任皇帝位才留在了京城鍾封了王的,如今太子趙曦已經十三歲了,早就已經處理起了政事,這個邕王已經沒了價值。
他們還能翻天不成?
“回來就回來吧。”這汴京城夠大,又不是容不下他們一家人。
只是到了柳湘這裏,這個邕王夫妻,還有嘉成縣主,又觸發了柳湘的原著記憶。
柳湘悄咪咪看了一眼身旁的榮妃,這位的妹妹就是在和嘉成縣主battle,爭奪齊衡正妻位置的時候,被邕王夫妻給算計了,最後一條白綾自我了斷。
引得最後,榮妃爲了給自己妹妹報仇,和兗王聯手發動宮變,處死了邕王夫妻和嘉成縣主。
又是一場狗血大戲,現在的毓柔公主,只想喫瓜看戲,卻不想這瓜,很有可能喫到她自己,還有齊衡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