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雄一家人一窩蜂似的出了門,剛剛一個個的還都臉紅脖子粗,現在全都換上了諂媚的笑臉。
“咱們也出去迎迎吧!”安家洛站了起來。
老首長可以忘了他,他不能忘了老首長。
“咱不去湊那個熱鬧。”安樂拉住了老爸,“您就安安穩穩的在這兒坐着。”
“這好像不太合適吧?”安家洛有些猶豫。
“就秦雄一家那德行,萬一當着古副帥的面跟您吵起來,那才叫不合適。”
“說的也是。”安家洛嘆了口氣,又重新坐下。
門口,秦雄雄赳赳氣昂昂的迎上了古藺,笑得臉上的褶子都能夾住蒼蠅。
“哎呀,古副帥,怎麼能勞您親自過來呢?您讓警衛傳個話,我就上去了。”
“就是,就是,這怎麼使得?也顯得我們太不懂禮數了。”張潔在一旁附和着,興奮的臉上竟涌起了潮紅。
“你們也在這兒喫飯?”古藺看了一眼包間名字,轉頭問着跟上來的林一天,“妙香居還有第二個馨香閣嗎?”
“沒有了,就這一個。”林一天答道。
“哦。”古藺點點頭,繞開了秦雄一家,走進了馨香閣。
秦雄一家人全都呆立當場。
什麼叫也?
古副帥不是衝我們來的?那又是衝着誰?
難道是安家洛?
不可能!
古副帥那麼大的人物,怎麼可能還記得二十幾年前的一個小侍衛?
萬一記得呢?
秦雄忽然一個激靈,猛地扒拉開跟在他身邊的張潔,快步跟上了古藺。
……
馨香閣。
古藺剛一進門,安家洛就條件反射似的站了起來,看着古藺蒼老的面容,兩眼立刻就溼潤了。
“古……古副帥。”
古藺只是隨意一瞥,就移開了目光,但下一刻,他的目光又猛地移回了安家洛臉上。
在盯着安家洛足足十多秒之後,忽然說道:“你……你是小洛?”
安家洛腰桿一挺,用洪亮之極的聲音答道:“近衛中隊第二小隊副隊長安家洛向古副帥報到!”
“真是你小子!”古藺一拳錘在安家洛胸口,“二十多年了,你個混小子死哪兒去了?一點兒信兒都沒有,虧你還記得我是你副帥!”
“你呀!還是當年那個犟脾氣!”古藺又錘了安家洛一下,眼眶也有些發紅。
安樂看的有些發懵。
他怎麼也沒想到老爸跟古藺的關係竟會這麼親近。
從小到大,老爸就沒在他面前提起過古藺,如果不是秦雄找上門,他甚至都不知道老爸曾經給古藺這種大人物當過侍衛。
“這是你兒子?”古藺指着安樂,問着安家洛。
“是啊,是啊。”安家洛抹了一把眼淚,回身就踹了安樂一腳,“你個混小子還坐着呢?還不趕緊給古副帥行禮。”
老爸你高興糊塗了吧!我又不是當兵的,行什麼禮?
安樂哭笑不得。
“不用,不用。”古藺連連擺手,“小洛啊,你這個兒子不簡單,當年,要不是你從屍山血海裏把我揹回來,我早就化作一抔黃土了;如今,要不是你這個兒子醫術高明,你想見我,只能去我的墳頭了。”
“他救了您?”安家洛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安先生還沒跟您說吧?”林一天笑吟吟的插了句話,“古副帥的孫女病了,是安先生給治好的,順道也把古副帥的頑疾治癒了。”
“這小子是學醫的,也就那點本事了。”安家洛嘴上這麼說着,心裏卻老懷甚慰。
小兔崽子有出息了,都能幫到古副帥了!
“這是你媳婦兒?”古藺又看着秦婉怡,“跟在我身邊的時候,就經常聽你念叨,那時候,我還想着幫你操辦操辦婚禮呢,這一晃就是二十幾年,別說婚禮,就連你媳婦兒,我也是頭一次見,你個混小子……”
古藺氣的又給了安家洛一拳。
“嘿嘿……”安家洛訕訕的撓着腦袋。
“古……古副帥。”秦婉怡有些拘謹。
跟進來的秦雄一見,立刻就抓住了機會,湊上去說道:“古副帥,安……小洛的媳婦是我親妹妹,我們一家人也是好多年沒見了,這不,正湊一塊兒喫頓飯呢!”
一聽這話,安家洛臉色就是一沉,秦婉怡也是一臉的不自然。
“古副帥,別站着,坐啊,您跟小洛好多年沒見了,好不容易見了面,可得好好嘮嘮。”秦雄親熱之極的招呼着安家洛和秦婉怡,就跟沒有之前的事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