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和秦若筠剛下車,一個鼻孔朝外翻,齜着倆大門牙的傢伙就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
特徵這麼明顯,安樂一眼就認出這傢伙是誰了。
不過,相比於他的外貌,他的名字,安樂印象更深——李因純。
中間的因字應該是他的輩分,後面的純字本身也沒什麼毛病,可這兩個字連起來的讀音意思就變了,中學時代,這傢伙的大名整個年級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李因純學習成績並不好,再加上這個奇葩名字,整個高中時代都有些自卑,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高中畢業之後,他的運氣就變了。
他爸是個包工頭,李因純先是跟着他爸幹了兩年,正好趕上江城大搞基建,李因純年輕腦子活,膽子也大,花重金攬了兩個大活,趁機把包工隊拓展到了四五百人。
到現在,他手下的包工隊幾乎把江城所有的大工程全包下了,可謂是賺的盆滿鉢滿。
過去一年,安樂不止一次聽人提起過李因純的名字,說他已經成爲他們這一屆學生的首富。
大熱天的,李首富西裝革履,還扎着一條鮮紅的領帶,不知道是真近視還是裝斯文,臉上還扣了一個金絲邊眼鏡,與他包工頭的身份完全不搭邊。
“是你啊!”
秦若筠看了半天才想起來眼前這人是誰,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他的名字,絕美俏臉上泛起了一抹略帶嬌羞的笑容。
“是我,是我,李因純,沒想到你還能想起我。”李因純頓時心花怒放。
高中時代他就暗戀着秦若筠,但因爲自卑,甚至都不敢看她一眼,現在,他有錢了,自覺配得上秦若筠,聽說這次同學聚會秦若筠也會來,便早早在醉仙樓門前等着。
他知道秦若筠的老爸是個爛賭鬼,還以爲秦若筠不是坐公交,就是打車來,沒想到她竟開了一輛保時捷卡宴——這車可不便宜,看來,她最近應該是時來運轉了。
好在她是自己開車來的,不是別人開車送來的,說明她極有可能還是單身,那他就還有一親芳澤的機會。
“喲,這不是秦大美女嗎!嘖嘖……還是那麼漂亮!”
“李主任,你也來這麼早啊!”
一見來人,李因純連忙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安樂一見,也認出了此人。
李增強,也是他的高中同學。與李因純一樣,學習成績很一般,沒有考上大學,卻在高中畢業後通過家裏的關係進了機關,當上了公務員。
後來,聽說他拿到了夜大的文憑,破格升爲副主任,幾個當年成績好,上了名校的同學,在好不容易從千軍萬馬中殺出重圍,考上公務員之後,都成了他的手下。
原本,以李主任如今的身份地位,這種高中同學會,他是不會屈尊參加的,即便召集的人是範曉琳這個大明星,但在聽說秦若筠也會來的時候,他便推掉所有應酬,趕了過來。
與李因純一樣,他也暗戀者秦若筠。
與李因純不一樣的是,他一直都在關注着秦若筠,知道她輟學了,也知道她那個賭鬼老爸幾乎輸光了家裏的一切,怕沾染上秦若筠賭鬼老爸這個大麻煩,他才一直忍着。
前些天,他聽說秦若筠的老爸忽然戒賭了,還削掉兩根手指以表決心,心思頓時活泛起來。
“你也來了啊!”李增強淡淡的握了握李因純的手,副主任的架子端得十足。
他知道眼前這傢伙也喜歡秦若筠,卻沒把他當做同一個級別的競爭對手。
拋開這傢伙其貌不揚不提,他當包工頭賺那點錢也叫錢?況且,如果這傢伙不識相,只要一句話,就能砸了他的飯碗。
搞建設他或許不行,搞破壞絕對一流。
秦若筠沒認出李增強,對這個同學只是有點印象,早就忘了他的名字。
“秦大校花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是李增強啊,上學的時候,幹過一年班長,現在已經是區建委副主任了,是咱們同學裏混的最好的幾個人之一。”李因純早就練得長袖善舞,立刻充當起了潤滑油。
“哦,原來是你啊。”秦若筠這纔對上了號。
“若筠是一個人來的?”李主任笑容可掬的問着秦若筠,一副親民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