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她對馮雯雯的狀態一無所知一樣。
說完,唐糖將牀單被套從坍塌的牀上扯了出來直接鋪在地上。
危險解決了那當然是睡覺。
祝寧有些怕出現異化徵兆的馮雯雯,只能縮在唐糖身邊不說話。
馮雯雯很慌,她不想變成怪物。
但她也不敢繼續吵鬧,因爲有可能地上那個風扇人就是她的下場。
冷靜了,一些馮雯雯還發現,她不是沒有眼睛裏了,而是那隻眼睛長到了手心。
馮雯雯看着掌心的眼睛,頭皮發麻。
怎麼形容呢?掌心的那隻眼睛對着自己的時候,就是自己在看自己。
馮雯雯能夠看到自己如今的恐怖模樣。
這種感覺她無比恐懼。
她猛然合上掌心,不敢再對着自己。
可恐懼依舊在一點點蠶食着她的神經。
哪怕是她不斷告訴自己不能害怕,也無濟於事。
有的時候,知道怎麼做纔是正確的是一回事。
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唐糖真的睡着了,祝寧和馮雯雯都沒有睡,也睡不着。
一個恐懼自己要變成怪物了,一個恐懼馮雯雯會不會突然失去理智。
揮之不去的負面情緒,成了讓異化值加速的溫牀。
黑夜被拉長,無論是祝寧還是馮雯雯,都被這份黑暗侵蝕了。
第二天一早她們被催促起牀的時候,天還很黑。
祝寧也已經出現異化徵兆了,只是不那麼嚴重。
馮雯雯的異化程度更高了。
異化的部分和沒有異化的部分涇渭分明,看起來詭異又扭曲。
唐糖的耳朵好了一些,也僅僅是一些。
勉強能夠聽到點聲音而已。
宿舍樓每一層樓盡頭都有一個洗漱的地方。
洗漱臺上面有一面很大的鏡子,但鏡子被人用紅油漆給全部塗上了。
唐糖想起了昨天洗畫筆的時候遇上的那個鏡異化物。
會不會這也是爲了不讓鏡異化物出現呢?
唐糖被人擠的後退了一步。
所有學生擠在那麼一個小小的地方,爭分奪秒的洗漱着。
唐糖將的目光掃過這些學生,她們臉上有恐懼,有麻木,還有緊張。
她們每天睜眼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在想,怎麼活着。
唐糖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個事情沒做。
她伸手拉住了一個同學,是個npc,“同學,請問一下,這個學校怎麼會變成這樣?”
單刀直入。
雖然不可能靠這種方法完成任務,但說不準能得到什麼信息呢?
問完,唐糖偏頭,試圖捕捉這個同學的回答。
同學驚恐的後退了一步,斷斷續續能夠聽到她說,不知道,別問她。
意料之中。
唐糖又問:“這是一所什麼學校?”
這個學校實在是很有問題。
哪個正規學校會有昨天那種校規。
上的課也不是正常學校上的課。
還沒等唐糖得到回答,就感覺頸部一陣刺痛。
她迅速擡手摸上頸部,手背一疼,有鮮血順着她的手背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