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可比你想象中的更加精彩。也更加複雜。我也只是這個複雜世界構成的一部分。”
王望塵推推眼鏡,並沒有因爲自己的技術而感到過多的自豪,
“別指望我能夠說些安慰你的話,你的實力讓人敬佩,但是我們之間的差距仍舊巨大。
這就是現實。
同樣,在我手下毫無反抗之力的你和普通的程序員對比下來,你也要厲害的多,這也是現實。
你有想過這方面的原因嗎?
如此厲害的我,曾經也極其弱小。
爲何能成長到今天這個地步?爲什麼能夠擁有這種技術?我可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
普通人或許會直截了當的將其歸結爲天賦。但好好的想想,有些所謂的天賦真的是天賦嗎?
奮力習得的東西,也可以叫做天賦嗎?”
王望塵頓了頓,接着說道:“你一直以爲,你在這個方面有所成就是,因爲自己也有這方面的天賦嗎?而不是自己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將全部的注意力投入其中嗎?
獲得這份超越普通人的力量,你究竟遭遇了多少痛苦,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可不是一句‘你是天才’,就能夠隨隨便便蓋過去的。
我不是在否認天賦的存在,恰恰相反,我在肯定天賦的存在。
不過在承認天賦之前,我們不是有更加應該注意的事嗎?
不去做某些事,終究不會明白自己的天賦在什麼地方。”
付新成沉默了,完全不知道該怎樣迴應“王望塵”,但是能夠說出這樣的話,想必他也一定跟自己一樣經歷了很多很多。
過去的記憶在王望塵腦海裏浮現。
決定揹負“看路”先生這個名號後,付新成也曾試圖瞭解過看路先生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可惜看路先生的人生軌跡太過模糊,他只能從一些隻言片語之中,揣測看路先生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並且加以模仿。
而如今,他面前的王望塵,卻與他想象中的形象,大相徑庭。
有些話從王望塵的嘴裏面說出來,莫名有一種獨特的魔力。
如果是自己,絕對說不出這些話。
但是......付新成覺得王望塵多少能夠理解他,不然王望塵也不會和自己說這麼多。
那自己,又是否能夠理解他呢?
盯着空無一物的另一隻手,付新成覺得手沉重無比,彷彿手中捏着自己過去所有的罪孽,也捏着自己的才華。
付新成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這些東西。
或許,自己得找個安靜的地方,從頭好好想想這一切。
合上拳頭,付新成逐漸變得釋然,捏住額頭的手緩慢鬆開,展露了和過去並無二致的笑容:
“我能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是個稍微有點奇怪的問題......爲什麼會使用這個名稱?”
王望塵微微一笑,“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得了的事。我只是覺得,當別人仰望星空的時候,有些人必須低頭看路。只有看清了道路,才能知曉通往星空的方法。僅此而已。”
“現在也不遲。只不過,我手頭上的事逐漸變多了。下次,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
“那還真是遺憾。不過,現在你對我說這麼多就足夠了。很多事,很多事,我一直想說個抱歉。”
“有些事不是說了抱歉就能夠解決,如果真出了某些問題,我可不會客氣。到時候,就再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不知何時開始,王望塵和付新成說的話,開始雲裏霧裏。
怎麼之前還是劍拔弩張的氣氛,現在怎麼突然就換了一個畫風,他們說的究竟是什麼跟什麼,明明每一個字都聽得懂,但爲什麼連起來就不懂了?
現場唯一有些聽懂了的,就只有烈焰紅脣的陸梅。
如果說之前只是懷疑,那現在她已經可以完全確認。
付新成是冒牌的看路先生,而王望塵纔是真正的“看路”先生。
難怪一開始看到王望塵的時候,覺得她跟腦海中的某個形象很像,原來自己曾經從遠房親戚那裏聽過描述。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
不對啊!
貌似引起修仙聯盟要重視網絡安全的人就是他......
算了,這不重要。
青狼宗的宗主林華東撇了撇嘴,見付新成和王望塵突然變得有些要好,他的心中涌出一些不好的預感。
這不好的預感,沒過一會就應驗了。
付新成並沒有如他想象中的那樣對王望塵的證據動手腳,而僅是使用程序對那些證據進行掃描,得出了王望塵的證據全部沒問題的結論。
林華東鼻子差點都被氣歪,直接起身,打算離開會議室。
今天這個賬,在王望塵他們的基礎上又添上了一個人的名字。
可還沒等林華東走出會議室,幾個調停者就攔住了他的去路,將他請回原本的位置上,聽候修仙聯盟的發落。
龍北飛遺憾地長吁一口氣,“事實已經很明顯了。想不到你們青狼宗,真的是這樣做了。其他的就不必多言了。一切都得按規矩辦事。你們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林華東還想死死鴨子嘴硬,玉欣竟然就當着他的面,把那靈基草拿了出來,展示在衆人面前,
“青狼宗,爲了這東西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代理長,你一定很想知道那靈基草的去處,我現在就拿了出來,他們的靈基草已經到了我們的手上。
青狼宗聯合了某個不知名的修仙勢力,襲擊了他們,他們誤以爲是我們對他們發動的襲擊,於是也採取了措施。
沒想到他們鬧了笑話。他們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並沒有進行逃避,而是直接現身向我們道歉,進行溝通,把這東西當做賠禮道歉給了我們。
我想要將這來之不易的靈基草捐贈給修仙聯盟研究,希望總代理長能夠接受。”
玉欣此話一出,徹底殺死了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