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楠不甘示弱回瞪了王望塵一眼,“說話就一次說完,全別總說半句。”
王望塵嘆了一口氣,“你們怎麼繞來繞去,嘴裏總是離不開天賦。總是天賦來天賦去的。如果一直把某些問題推卸給沒有天賦,那些問題可會一直得不到解決。”
春楠對王望塵的說法不屑一顧,“天賦纔是最重要。我們煉丹堂令無數弟子心馳嚮往,但適合煉丹的人寥寥無幾,能煉出好丹的人更是萬里挑一。如果你沒有天賦,也不會站在這裏。”
“那我就得問問你,什麼纔是天賦?”王望塵話語裏不帶一絲波瀾。
“什麼是天賦?天賦就是上天給予一個人的才能。就像是料理師有料理師才能,司機有司機的才能,適合煉丹的人,自然也有煉丹的才能。”春楠斬釘截鐵,“沒有天賦的人,強求不來天賦!”
“總感覺最近總說起這些話題......你們一個二個的回答還真是沒有出乎我的預料,”王望塵發出嗤笑,“但是我希望你們回答的是一些更爲本質的東西,你們理解的所謂天賦究竟是如何產生的呢?”
王望塵的問題一下子問住了春楠。
“還能怎麼產生?我剛纔有說過,天賦是上天給予一個人的才能!別總是拿一些我給出過答案的問題問我。”
王望塵淡然一笑,“這位小姐,這一生看起來過得相當順暢。由此才產生了這種想法。想必直到今天,你也肯定在暗自慶幸自己能擁有這份天賦。
還是像以前的我一樣,用打籃球來舉例。高個子的人更適合打籃球,那是什麼決定他個子高的?
是他的基因。他的基因裏有能使自己長高的片段。科學研究清楚了這一點。
也不知道你對前沿科學瞭解多少。現在的科學已經可以做到敲除部分基因,再植入新的基因。
倘若有一天法律允許,一些個子矮的人被敲除了矮小的基因,植入了能長得更高的基因,他們也間接擁有了能打好籃球的天賦。
他們所擁有的天賦並不是上天賜予的,而是後天人爲干預的,他們的天賦還算是他們的天賦嗎?”
“你......我......”春楠一時想不出如何回答王望塵這個問題。
王望塵狠狠再朝春楠的心窩補上了一刀,“倘若有一天,我們研究清楚了煉製出丹藥的一切必要條件,不像你說的那樣玄乎,可以依靠製造出來的設備進行量產......我們不僅可以得到品質良好的丹藥,也能將你們從那樣枯燥乏味的生活中拉出來。”
王望塵把玩着手上的黑色方塊,“如果想不清楚這個問題,那就別想了。至少在這個時代,天賦還能夠稱之爲天賦。等天賦真的並不能稱之爲天賦那一天到來,再去想也不遲。現在就好好的享受這份天賦所帶來的恩賜吧!”
憋了許久,春楠才從肚子裏憋出一句話:“你年紀輕輕,也別總是一副教育人的口吻。現在所說的,跟我們現在所談的並沒有什麼關係吧?是不是想借此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好忽略你做的東西已經是別人做過的東西這件事。”
你說,我做的東西以前就有人做過了。對也不對。電話以前也有,但這不妨礙有人在此之上,讓其進步。
我現在再打個形象的比方,來跟你說道說道我這個發明和過去那些衡量的差距。
一言以蔽之,過去的人用的是‘鬥’,一斗米兩鬥米的鬥,我做出來的是電子秤,還能精確到小數點後幾位。”
白格露出詫異的表情,聲音顫顫巍巍:“看路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計量方式豈不是從古代一下子躍進到現代了嗎!”
“真有這麼厲害?”熊餘滿臉懷疑。
“你沒聽說過,差之毫釐謬之千里?毫釐間的差距,很有可能導致結果截然不同。在數學上,一隻小小的蝴蝶輕輕扇動翅膀,極有可能就引起一陣旋風。”
白格越說越興奮,
“有了細緻的數據作爲支撐,便可確定一些關係,一點點撼動名爲靈氣的大門!我能看見希望!原來先生一直忙活的是這個。難怪總代理長這麼神神祕祕。
先生別去管那兩個憨憨。我挺想聽先生講這東西的原理,有些話講給能懂的聽就好了,不懂的人聽了也是一頭霧水,左耳進右耳出。
我只小他們幾歲,知道他們學生時候的事,他們學生時代的成績一直不太行,完全不去關注現在的科技發展。聽不懂先生的話。
他們只是因爲在修仙方面有所成就才爬到了今天這個位置。他們不瞭解意義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現實總是這麼殘酷,用比較隱喻的說法就是,這世道有錢的沒學問,有學問的沒錢。
”
剛纔和春楠、熊餘曾一起質疑王望塵的白格,態度頓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盯着王望塵的眼神都變了。
白格雙眼閃閃發光,瞳孔中全是崇敬,宛若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看見白格的反應,王望塵差點一口老血從嘴裏噴出,這人前後的變化也太大了。
王望塵趕緊擺擺手,“你最好不要那麼樂觀,有些難題還沒有解決。使用起來也極其不方便,這些問題得留着我之後慢慢去解決。可能要花些年月。”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白格笑呵呵,“把這東西做的像軟糖一樣,先生也是爲了之後實驗,考慮的真是周到。”
說完,白格瞪了一眼遠處的春楠和熊餘,咋舌道:“你們怎麼還不走?既然沒辦法瞭解這東西的重要性,你們留在這裏也只是會礙眼。剛纔,你們太過咄咄逼人,完全忘了總代理長之前的話。還是說,要我拆穿你們此行前來就是過來找麻煩的?別以爲我不清楚你們那點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