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圖再次吃了一驚,此等力量的火焰絕非普通的元嬰期修士能駕馭。
不等石圖遠離廣曉龍,廣曉龍攥緊拳頭,又是狠狠一拳砸上石圖胸口。
剎那間鮮血四濺,紅色四處奔流,石圖的胸口破出一個大洞。
廣曉龍旋轉手臂,拳頭噴涌烈火,想將面前的一切焚燒殆盡,誰知石圖身上涌出的紅色血流再次化作幾根觸手,纏上樹木,奮力將石圖的身體向後一拉。
濃濃的烈焰在石圖面前爆開,滾燙掀起他臉上的肌膚。
石圖修煉的功法極其詭異,爲了隨心所欲操控鮮血,他的功法在他的體內塑造了五顆心臟。
損失區區一顆心臟不足掛齒。
鮮血快速涌向缺口,填出一片赤紅。
血紅觸手點動納戒,數十張符籙在天空乍現。
廣曉龍撥開火焰,帶上一隻燃燒火焰的鳳凰衝石圖一拳砸去。
藍色紋路綻放靈力釋放出密集的閃電,石圖拿出的符籙構成暴虐的雷電陣法,放出一條咆哮的雷鷹。
雷鷹和鳳凰誰也不甘落後,爆發恐怖威能,相撞一起。
火光、雷光糾纏,濺落森林,讓一切化作焦土。
觸手戳動納戒,石圖喚出一輪紅色手鐲套入手腕,狂暴的血紅靈氣從手腕中奔涌而出,注入升騰的紅色觸手,頓時讓鮮紅的觸手膨脹幾分。
有法器相助,石圖的底氣頓時足了幾分。
一把把血色飛劍接連從納戒中飛出,在石圖身後展開劍陣。
廣曉龍調動靈力包裹全身,在燃燒的鎧甲外面又建了層甲冑,宛若金剛護體。
聽從石圖調令,血紅觸手跟飛劍一同向前竄去,彼此環繞間,竟形成恐怖殺陣。
廣曉龍沒有絲毫畏懼,一頭撞入劍陣,拳出如風,僅是幾個呼吸之間就折斷無數把血劍。
可惜,破碎的血劍沒有就此沉寂。
這裏的每一把血劍都是石圖精心所制,是使用至少玄階極品的飛劍煉製而成,儘管煉製之後,它們比同品階飛劍脆弱不少,卻擁有令人瞠目結舌的可塑能力和修復能力。
只要使用者的靈力足夠,就算是所有飛劍碎成碎片,也能全部恢復原狀。
廣曉龍的神識遍佈周圍,監視周圍的一舉一動。
哪怕廣曉龍見多識廣,也沒有真正見識過石圖使用的功法,只從一些書籍上聽過描述。
他本以爲能應對重構而成的飛劍,然而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第一次重構的血劍比之前的血劍更加堅韌、更加迅速。
幾乎眨眼的功夫,廣曉龍就對鋪天蓋地而來的法器應接不暇,一把把血劍擦過廣曉龍的身體,留下道道傷痕。
酥麻和刺痛感從血劍擦過的傷口傳來,石圖的攻擊侵蝕廣曉龍的身軀,似乎想要奪取廣曉龍身體的控制權。
眼前的血劍鋪天蓋地,廣曉龍不得已大喝一聲。
片刻間包裹他全身的火焰鎧甲、金色甲冑支離破碎,掀起的強烈衝擊快速擊潰飛來的一切血劍。
石圖緊繃的神經剛剛舒緩下來,剎那間又立刻繃緊。
果然能被魔教重視的人不是那麼容易對付。
石圖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如果他再多花一些時間,或許就能早點發現王望塵和廣曉龍的破綻,知曉他們兩人的實力不是築基期和金丹期。
石圖沒有想起來的是,其實早在他行動之前,魔教高層就提醒過他。
他也曾懷疑過兩人的身份,所以才特地設下剛剛那個局,可惜在正式開戰之前,他都沒有識破王望塵和廣曉龍的僞裝。
石圖太過於急功近利,以至於他在篤定王望塵他們的身份後,就毫不猶豫發起攻擊。
廣曉龍比想象中還要難對付,石圖掩蓋不了眼中的糾結,但他覺得自己還是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無他,只要廣曉龍帶着王望塵這樣一個拖油瓶,他釋放出的血奴遲早會給他創造機會。
石圖視線瞥向第二個戰場,迫不及待想要見到王望塵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場面。
然而,哪怕炙熱侵襲,哪怕周圍的戰鬥地動山搖,王望塵也一直按照自己的戰鬥節奏戰鬥着。
各種七零八碎的零件在他的靈魂手臂間翻轉,變成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道具。
血奴張課揮舞拳頭砸向王望塵的腦門,王望塵直接用彈簧造了個彈簧盾將他擊打的手臂彈飛。
血奴可以使用的法術不過寥寥幾個,大多都是一些能夠直接造成傷害的小法術,並沒有多麼複雜的構成。
這也是絕大多數傀儡的通病。
絕大多數傀儡只能依靠本身的強度抵擋攻擊或進行攻擊,根本進行不了什麼複雜的攻擊手段。
除非,傀儡內部誕生了自己的神智,或是有靈魂寄宿其中。
石圖製造出來的血奴雖然保持了一定的靈魂和戰鬥直覺,但是還遠遠沒達到可以隨心所欲的地步。
對王望塵而言,血奴張課不過是個陪練機器而已。
某些法術的起手式早被菲拉教得一清二楚,王望塵怎麼可能忘記菲拉的諄諄教誨?
面對同種境界的修士,王望塵或許會感到喫力,但面對攻擊模式沒有多大變化的血奴,只要王望塵摸清楚它大概的戰鬥模式,不與它硬碰硬,就絕對吃不了多少虧。
前提是,敵方大神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讓王望塵有充足的時間進行摸索。
修煉之後,王望塵的感覺比想象中的還要敏銳,他立馬注意到石圖發覺他這邊的情況。
倘若廣曉龍能一直壓制石圖,王望塵被發現了也沒什麼。
問題是,廣曉龍因爲一時的判斷失誤,讓石圖有了片刻的空閒時間,使得石圖能騰出手對付王望塵。
石圖心念一動,火焰鎧甲爆炸聲中的觸手再度凝實,隨着數把重構的血劍飛向王望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