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魔教教主對他的懺悔不爲所動時,花冰亮心涼了一半,以爲自己又選錯了。
面對回不回去的抉擇,花冰亮思量了很久,甚至在見到魔教的斥候時都沒有做好決定。
想到自己修煉的是魔功,魔教現在又可能急缺人手,花冰量才決定鋌而走險。
在外收集天材地寶的速度太慢了,遠比不上宗門或是宗派的效率。
花冰亮現在已經是元嬰後期,距離大乘期也就兩步,他本以爲可以憑藉自己的天賦和“忠心”,受到魔教教主的器重,進而一步登天。
然而,魔教教主竟比他想的還不理智。
花冰亮本以爲能夠統領魔教的人,定是能明辨局勢、審時度勢的人,結果卻是爲親情所困的平庸之人。
他正是誤判了這點,才“自己送上門去”。
察覺到情況不太對勁,花冰亮有了逃跑的打算,若不是魔教突然發佈戒嚴令,封鎖主殿附近的區域,他早就嘗試逃跑了。
而就在戒嚴令發佈不久,正道修士那邊就發佈了屠魔令。
之前花冰亮一直擔心,魔教教主會不會因爲一時的心情不爽,將他折磨致死。這屠魔令一出,就算魔教教主再怎麼蠢笨,也知道要儘可能穩住軍心,保持住魔教隊伍的戰鬥能力。
“如果正道修士真的打來,他們肯定會叫我攔在正道修士,證明自己的忠心。”
花冰亮一陣頭大,暫時安全了,但事情還沒有解決。沒有解決,就一直有生命危險。
可惡!可惡!
如果再強一點,只要再強一點,就能將所有人踩在腳下!
花冰亮不甘心,哪怕他知道修煉這種事情急不得,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更高的境界,他已經屈於人下幾十年了,現在還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這究竟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將屠魔令揉成一團,花冰亮憤恨地砸在地上。
忽然,花冰亮感覺到背後傳來一道寒芒,他轉身一看,一名紫色長髮的紫瞳婦人站在宗門大廳的門口,她竟然與魔教聖女有幾分相像。
婦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花冰亮認出婦人就是當時站在魔教教主旁邊的女人,她就是平星的母親!
蒙雁自顧自走進大殿,說道:“聖女護衛隊的隊長,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單獨聊聊。”
花冰亮心中瞬間警惕起來,小心翼翼地裝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他眨眼間以頭搶地,涕泗橫流,向蒙雁懺悔道:“尊貴的教主夫人,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沒有保護好聖女大人,聖女大人也不會......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絕無怨言!”
蒙雁走近花冰亮,說道:“你也不必如此自責。他們發佈屠魔令,已經說明,他們已經知道我們的所在。更外圍的斥候已經發現我們周圍已經有不少宗門蠢蠢欲動,準備封鎖我們的退路。這就說明,我們魔教內部真的出現了叛徒。她的死並非你所爲,而是叛徒所致。所以,我並不怪呢!”
蒙雁將花冰亮扶起,呵斥道:“我說夠了!你完成了她交代的任務,你問心無愧。如果不是你,我們肯定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也絕對不會提防內奸。你做的很好!她如果知道也一定會爲你驕傲。”
花冰亮擡起頭,卻仍舊不敢與蒙雁對視,用沉默和眼淚訴說自己的悲傷。
蒙雁抓起花冰亮的手,將一塊令牌硬塞到了花冰亮的手中:“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我需要你帶着這塊令牌到一個地方去。”
濃郁而又充滿誘惑的力量從指尖傳來,花冰亮毅然決然地拒絕了蒙雁,將令牌塞回蒙雁手中:“不!我哪裏都不去!我一定要找出殺害聖女大人的兇手,親手爲她報仇!”
蒙雁將令牌死死塞回花冰亮手中,說道:“這個任務非你不可!這是魔教的命令!只有你能完成!你是不是還不知道你身上功法的祕密!”
“祕密?”花冰亮愕然,他學的功法哪有什麼祕密,頂多有所欠缺,當初平星不想學,於是將這功法像丟垃圾一樣丟給了他。
花冰亮一直以來都把那功法當做普通的魔功。當他察覺魔功不完美,一直想方設法推演,還真被他推演出了某些東西。
蒙雁嘆了一口氣,“看來那孩子什麼都沒有告訴你......其實,你現在學習的功法和教主學習的功法是同一類。原本教主想要等它在前半部分略有小成之後,再傳授後篇的。
結果她把功法傳給了你。看得出他真的對你十分重視,如果是一般的護衛隊成員,她絕不會將這功夫分享給你。
教主一直因爲她私自傳你功法很不開心,於是沒有再給她後篇。正是你因爲習得了這功法,所以我才覺得你值得託付。你受她信任,我自然也信任你。
這功法機緣巧合下落到你手中,或是某種命運。”
花冰亮淚流滿面,哭得泣不成聲,“聖女大人......聖女大人......竟然.......如此信任我......”
蒙雁沒有阻止花冰亮的哭泣,靜靜等候他控制住情緒,隨後才繼續開口說道:
“你應該也看到了屠魔令。魔教到了危機時刻,但教主因爲心亂如麻,恐怕沒有辦法在正道修士到來前完成突破。
我們很早就做了準備,在某個地方準備了東山再起的資源和人力。只要去到那裏,你便可接手那裏的資源,號令所有魔教修士供你驅使。
這本來全部是都是聖女的任務。現在這個任務落到了你的肩上,你是否願意肩負起復興魔教的任務?”
花冰亮擦乾眼淚,拿着令牌雙膝跪地,磕頭拜謝:“魔教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難忘!爲了魔教大業,我願意肝腦塗地,奉獻一生!”